「行。」許佑剛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們救援隊的天天到處跑,沒人會懷疑的,隻是李牧祁也在找,我們動作必須得比他快。」


    他下來就立刻跟救援隊其他人商量,全體分派成三隊在白塔鎮搜尋獵鷹的蹤跡。眼下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說明獵鷹的行蹤還沒有引人注目,也沒有驚動這裏的盤踞者們。


    水荔揚又喝了一口水,啞聲問道:「紅屑病毒是什麽?


    陸懷最擅長描述,一邊做著手勢一邊向他解釋:「你可以理解為藍田病毒的另一種形態,但是比前者更危險,會催動喪屍集體狂躁,也會讓再造人類分泌帶有極強攻擊性的費洛蒙,這種情況下,再腦袋清楚的人都可能無差別傷人的。」


    「獵鷹不會傷害他們的。」水荔揚扯住洛欽的衣服,搖了搖頭,「找到的話最好不要動手,好好跟他說。」


    洛欽嗯了一聲,讓他別擔心。


    但其實洛欽自己也說不好,就算他能相信、水荔揚也能相信,但李牧祁肯定不會讓藍焰的任何一個人好過。藍焰剛開始就是被李牧祁算計了一路,有些事情現在根本已經剎不住車了。


    他把水荔揚安置在救援隊的安全屋裏,留了陸懷和另外幾個人照顧水荔揚,自己跟著許佑剛出去了。


    洛欽出門之後,迴頭看著水荔揚沒有跟出來,就從腿上的搭扣抽出軍刀,手指在肋下按了按,忽然抬手將刀子捅了進去,嚇得許佑剛差點跳起來:「你幹什麽!」


    「我出來太久了,現在得迴一趟青創園,到時候就跟李牧祁說……水荔揚捅了我一刀,人沒抓到。」洛欽痛得直吸氣,無力地搭住許佑剛的肩膀,「已經有人看到水荔揚被我抓走了,消息肯定會傳到李牧祁那裏,我得有個說辭,不然他會懷疑我。」


    許佑剛無可奈何,心想年輕人談個戀愛還真是驚心動魄的,隻能扶著洛欽上了車,開車折返迴去。


    水荔揚留在安全屋休養,等洛欽一走,他整個人又變得有些警惕。包括陸懷在內,他也並沒有完全對其他人放下戒心。


    陸懷和水荔揚太久沒見,一時找不到什麽話可以說,他尷尬地坐著,時不時打開自己的電腦看一眼。


    「你……」水荔揚剛開了口,陸懷就緊張地抬起頭:「嗯?」


    水荔揚看著他,目光緩緩移到他胳膊上一處明顯是咬傷的痕跡:「你這兒怎麽弄的?」


    陸懷低頭瞅了一眼,撓撓頭說:「哦,你們隊裏那個女孩兒……她去找洛欽的時候先碰上了我,可能是不太相信我,再加上有點害怕,以為我要抓她,咬了我一口。」


    森羚會咬人,水荔揚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這兒有紅屑病毒的資料,整理得挺全,你要不要看一下?」陸懷終於找到了話頭,把電腦往水荔揚那邊一推。


    水荔揚接過電腦,一點點往下劃著名,神色凝重。


    「紅屑病毒的傳染性雖然沒有藍田病毒那麽強,可是一旦感染了再造人類,他們就會陷入狂熱的攻擊本能中,很難停下來。」陸懷說,「我們在深寧的時候,安全區的再造人類就感染了這種病毒,從一開始隻是脾氣變得暴躁,到後來攻擊性極強,可以初步斷定紅屑病毒出現了一個進化的過程,最開始的毒性還沒有這麽強烈。」


    「李牧祁隻是說,這種病毒會影響到喪屍。」水荔揚低聲說,「方舟根本沒對外公布它的名字,也沒說過會對再造人類有什麽影響。」


    「他當然不會說,就連城裏的很多倖存者都不知道,他們都單純以為再造人類發瘋了,覺得你們從根本上就和喪屍沒有區別。」陸懷道,「這樣李牧祁就可以藉由其他人恐慌的心理,把一切都推給你們。」


    水荔揚嘆了口氣,覺得心裏很亂。


    他現在沒有工夫去想李牧祁要幹什麽,隻要現在能有獵鷹或者思弦思淼的消息,他寧可李牧祁一門心思地來對付他一個人。


    ·


    洛欽下了車,身上纏著一圈繃帶,被許佑剛架著往前走。李牧祁見到他這副虛弱的樣子,有些詫異:「你怎麽受傷了?」


    「是水荔揚。」許佑剛沉聲道,「我們本來想勸住他,可他……他在白塔鎮和幾個營地的倖存者起了衝突,洛欽想去攔,被他捅了一刀,人跑了。」


    李牧祁眯起狐狸一樣的眼睛,似乎對水荔揚打傷洛欽這件事頗感意外:「他真的下得去手?這麽狠啊。」


    洛欽沒說話,自顧自坐下來,等著祝衍給他清理傷口。


    「創口太深了。」祝衍拿著酒精棉球替他消毒,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你該不會跟他動手了吧?他這是真動殺心了,你身體情況不同,這一刀要捅得再深點,萬一真的傷到心髒,你根本撐不到這兒。」


    李牧祁聽祝衍這麽說,疑心沒有剛才那麽重了,但還是沒放棄探尋洛欽臉上每一絲細小的表情。


    洛欽垂著眼睛,額頭由於疼痛而繃起青筋,一句話也沒說。


    「藍焰大隊的徐行林少尉,昨天襲擊了我們方舟的一處中轉站。」李牧祁又說,「我已經讓人去追查了,如果發現他行蹤的話,大概會當場擊斃。」


    洛欽掐著眉心,緩緩說道:「讓人類聯盟的人去,巨蜥那些瘋子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別傷到平民。」????


    李牧祁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覺得沒意思,留下一句讓他好好養傷就走了。許佑剛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等祝衍也收拾完離開,才說:「他疑心真大,你都自己捅自己了,我看他還是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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