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去哪裏?為何要把我一人留在這裏?”


    悠然一聽,蘇玖染要將自己留在客棧,頓時就急了。


    “王宮的事情交給我一人就可以了,你就安心呆在這裏,省得啊,去了該給我添麻煩。”


    蘇玖染戲謔到,其實蘇玖染是擔心這一次去王宮會遇到些什麽危險,若是真沒那麽順利,拓跋玉為難她,隻有蘇玖染一人,她或許能少些牽掛,脫身也更容易些。


    “小姐,你騙人,你明就是怕遇到危險,怕連累我。”


    悠然再清楚不過,若不是蘇玖染往不好的地方打算,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將悠然一個人留下。


    蘇玖染用兩指,輕輕捏住悠然的鼻子。


    “你啊,就是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偏就那般機靈,好了,你就給我乖乖呆在這兒,若是過了三日我還沒有迴來,你就靠你的聰明才智來救我吧。”


    蘇玖染故弄玄虛,想要嚇嚇悠然,悠然用手抵住下巴,想了想,蘇玖染說的不無道理,若是兩人都去了,遇到危險,如何自救,若是有一人留在客棧,真出了事,也好想辦法裏應外合,盡早脫身。


    “行吧,那我勉為其難的在這裏等你好了。”


    悠然單手抵住下巴,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說著,惹得蘇玖染又是一陣笑。


    第二天,蘇玖染如約去找了拓跋瑜,拓跋瑜將蘇玖染帶入宮中,蘇玖染剛進王宮,就覺得氣氛凝重,沉重的似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蘇玖染在拓跋瑜的指引下,見到了拓跋玉,眼前的女人,濃妝豔抹又不失莊重,說她會成為禍國殃民的妖後也是極有可能的,可她血液裏流淌著的高貴的血脈,又好像是壓製她成為禍水的珍寶,也是,近幾年來,拓跋玉除了將蒙易的後宮攪的不得安寧,以及離間蒙易與臣子之外,又做過什麽禍國害民的事呢?


    蘇玖染很難想象,拓跋玉究竟是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見過王後。”


    蘇玖染依舊是按照該有的禮數行了禮,拓跋玉本就是佯裝閉目養神,聽到蘇玖染的聲音,懶懶的睜開雙眼看了一眼蘇玖染。


    “姑娘並不是我北涼人,若姑娘是哪個大臣尋來的美人,勸姑娘還是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本宮可不是君王,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


    蘇玖染知道拓跋玉話裏的意思是什麽,早先有多少人為了博得君恩,送了多少沒人來到王宮,都被拓跋玉給一一除去,也是那時起,拓跋玉心狠手辣的名聲開始傳了出去,拓跋玉卻從不在乎,她隻是想要蒙易斷後,並非隻是為了權勢,拓跋玉為此,不惜傷害自己腹中的胎兒,隻因為腹中的胎兒是蒙易的孩子。


    “北涼人皆道,蒙易是何等有情有義,顧念舊情,留下了你拓跋玉姐弟二人,可又有誰知道,誣陷拓跋家,將拓跋家落下王位,害得拓跋家家破人亡的是他蒙易,拆散恩愛夫妻、囚禁小公子的是他蒙易,將昔日的高高在上的公主逼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亦是他蒙易……”


    拓跋玉聽著蘇玖染說的話,手指的指甲嵌入了掌心,掌心出現了絲絲血跡。


    “你究竟是什麽人?”


    拓跋玉質問蘇玖染,蘇玖染感覺到拓跋玉的怒意和防備,卻鎮定自若。


    “王後隻需相信我是友非敵,我的身份為何,王後亦不必知道。”


    拓跋玉聽了蘇玖染的話,忽然動怒,氣憤的指著拓跋瑜罵道:“我曾告訴過你什麽?這世間除了你我姐弟二人,斷不能輕信於人,可你卻將這滿口胡言的人帶到了我的麵前,你太讓我失望了。”


    拓跋瑜很少見拓跋玉對自己發火,今日看來,拓跋玉是真的生氣了,可拓跋瑜不明白,拓跋玉氣的究竟是什麽?是因為蘇玖染知道拓跋家的舊事?還是怪自己太過輕信他人。


    “可是阿姐,她……”


    拓跋玉拍桌,嗬斥道:“住口,來人,將這個人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是。”侍衛聞聲應到,隨後想要押送蘇玖染進大牢,蘇玖染避開了侍衛的手:“我自己會走。”


    拓跋玉沒想到蘇玖染麵對這樣的處境盡顯臨危不懼之風,想來也非常人,可拓跋玉怕,她怕這是個局,一個讓她再次萬劫不複的局。


    蘇玖染被帶走後,拓跋瑜有些生氣,可又不敢表現出來。


    “阿姐,她是臨雲閣的人,臨雲閣威名遠揚,單憑這一點,你就應該應該信一次。”


    “嗬,臨雲閣,臨雲閣的人又如何,與我何幹,當初父王就是輕信了蒙易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才賠上他的性命,甚至整個拓跋家的人。”


    拓跋玉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這般生性多疑,不願意去相信別人。


    拓跋玉有些麻木了,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了,讓拓跋瑜離開,拓跋瑜本想著,相信蘇玖染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可如今拓跋玉卻將蘇玖染直接打入了大牢,不管蘇玖染是否能幫助自己,拓跋瑜覺得,蘇玖染是無辜的,不應該就這樣被困住,被牽連,他要想辦法救出蘇玖染。


    拓跋瑜走後,拓跋玉也離開了寢宮,拓跋玉去了大牢,拓跋玉來到大牢,但並未現身,她暗中觀察著蘇玖染,蘇玖染麵紗半遮麵,拓跋玉並看不清她的容貌如何,可在獄中的蘇玖染,沒有受牢獄環境的半點影響,坐在大牢中簡單的木凳上,望向大牢裏所謂的窗外,沒有一絲因為自己身在牢獄表現出來的慌張。


    蘇玖染正襟危坐,沒有一點點的隨意,拓跋玉觀察了許久,隻覺得蘇玖染應該是出身世家,身份並不單單是臨雲閣的人那般簡單,可是拓跋玉不敢賭,她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她怕拓跋家的曆史重演,屆時,她又拿什麽來保住拓跋瑜。


    拓跋玉走後,蘇玖染露出淺淺一笑,她其實早就察覺到了拓跋玉,拓跋玉既然會來到獄中,就說明拓跋玉不會讓蘇玖染就這樣輕易死掉,蘇玖染如今能做的,就是等,等拓跋玉主動來找她。


    蘇玖染入獄的第二日夜幕時分,傅曄到達北涼,蘇玖染入獄的事,傅曄並不知情,傅曄尋了客棧後並沒有稍作休息,而是換上夜行衣直接潛入了王宮。


    傅曄將王宮尋了個遍,卻怎麽也看不到蘇玖染的身影,心裏暗想:難道不在王宮內?


    傅曄正想離開,卻剛好聽見兩個宮女在議論,這兩個宮女是王後宮中的。


    “那女子也是可憐,不知怎麽的竟被王後打入了大牢。”


    “可不是嘛,那姑娘是王後的弟弟帶來的,王後卻也不顧及情麵,也不管誰求情,鐵了心的要將那姑娘打入大牢,可憐了那姑娘,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入宮來的。”


    傅曄隻聽見宮女說有個姑娘被打入了大牢,傅曄也顧不得是不是蘇玖染,直接去了大牢。


    傅曄來到大牢內,發現大牢內看守的人極少,也不過四五人,想來其他的人應該是去了某處,傅曄管不了那麽多,將牢中看守的那幾個弄暈,又扒了其中一人的衣服換上,還從那些人身上搜出了鑰匙。


    傅曄徑直往裏走,隻見一方牢獄內,蘇玖染並未睡下,而是將頭埋於膝間,坐在牢獄之中簡易的床榻上,傅曄看了心疼不已,卻知雖在眼前,但卻不能相認,傅曄隻好裝作不認識蘇玖染。


    蘇玖染想來警覺,早就感覺到了異常,在傅曄打開牢門的時候,蘇玖染抬起頭,對上了傅曄的眼睛,蘇玖染的第一反應就是確認自己臉上的麵紗是否還在,她怕傅曄認出她來,內心卻是滿心歡喜:是阿曄,阿曄沒事了。


    蘇玖染的內心百感交集,傅曄亦是如此。


    “姑娘,跟我走吧。”


    傅曄將手伸向蘇玖染,蘇玖染沒有猶豫,將手交給了傅曄,傅曄明白,眼前的人是蘇玖染,才會沒有一絲顧慮的將手交給自己,傅曄卻不忘為自己和蘇玖染找個理由。


    “是白衣先生知道我此行來北涼,怕姑娘有危險,請我來幫姑娘的,我與姑娘此行的目的不謀而合,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傅曄帶蘇玖染離開的同時也不忘編個理由。


    “多謝公子。”


    蘇玖染亦是用生疏的語氣同傅曄說話,生怕傅曄認出自己。


    傅曄本來是打算將蘇玖染直接帶出王宮的,可蘇玖染卻沒有要離開的打算,而是將傅曄帶到了蒙易的寢宮。


    兩人完美的躲過眾人,直接來到了蒙易寢宮的密室處,早先悠然就已經打探好了一切,蘇玖染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密室入口,帶著傅曄直接進了密室。


    兩人在密室中摸索著,在密室入口不遠處發現了火把,傅曄點燃火把,密室有了光亮,傅曄與蘇玖染便繼續走了下去。


    “北涼王後有一個小公子,被蒙易囚禁在這密室中。”


    蘇玖染將這一次來密室的目的告訴了傅曄,傅曄也有所耳聞,是白衣告訴傅曄的,隻是不知道白衣從何得知,傅曄也沒有深究。


    “北涼王後有小公子?”


    隨後傅曄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說道:“姑娘是覺得,若要事成,當從北涼王後的小公子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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