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再一次因為風瀟梧說的話而推上,每個人的心裏都不由自主的在想淩寒毒害風揚汐的動機。


    因為風天樂的一句話而噎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秦雪蔚瞅見事情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地步,本就希望能夠置淩寒於死地,出了這樣事情又是怎麽可能裝作無動於衷呢。


    “也難怪景王妃是最受懷疑的人了。”絲毫不覺得自己此時是在添亂,秦雪蔚有條不紊的分析著,“按理說這件事情若是別人做的,首當其衝的人應該是景王妃的小世子才是不是嗎?畢竟今夜的他可是大放異彩,倒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這話一出,更是滿席嘩然。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淩寒的身上。若是說之前的目光中還是遊移不定,經過秦雪蔚這一句話,無疑就是推波助瀾,徹底的把淩寒推進了毒害風揚汐這件事情的胡同裏。


    常理上說,她雖然沒有毒害風揚汐的動機,但是別人也沒有;而風揚汐一直都默默不作聲的,鮮少會引人注目;今夜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些人可是恨不得直接把她推進地獄呢。


    在心裏冷笑一聲,在眾多的目光之中,淩寒始終能夠收到兩道堅定不移的信任目光,心中也是有些溫暖。她自然知道這兩道目光是來自何人,而今夜,她是絕對不會就此屈服的。


    畢竟,這才是一個開端罷了。


    “好,好,好。”淩寒驀地拍起自己的手裏,連說了三聲好,本來就聚焦在淩寒身上的目光更是有著驚愕,懷疑,甚至是篤定。


    然而,淩寒卻是一點都不覺得這裏麵會有什麽不妥,幾個手掌落下之後,終於是冷起臉來,看著麵前的秦雪蔚和風揚羽以及風瀟梧,冷聲道,“看來幾位都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了。那不如拿出證據來,倒是讓我對你們心服口服,用事實讓我承認才是啊。”


    想要利用這事情的幾件漏洞就把這件事情的責任全部都推到她身上,倒是想得挺美的。不過不得不說這個主意打得還真的是好,畢竟利用人心也是不錯。


    “既然多人都覺得我有有重大的嫌疑,”淩寒停頓了一下,分明看到對麵的秦雪蔚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忍不住的冷嗤一聲,隨即轉身朝向風奇嶽的方向,微微福身,“不如請父皇派人查吧。”


    瞧見首座上的風奇嶽眉頭就沒舒展開,淩寒繼續的開口道,“想來我與小汐的接觸也就是在飯菜上。如果因為我夾了吃食給小汐而讓人這般懷疑,那父皇派人清查倒也可以堵住悠悠眾口。”


    查,她倒是一點都不怕。她本來是一點都不願意就這方麵的事情涉得更深,畢竟此時風揚汐的性命更為重要。隻是有人居然想要就這方麵動手腳,那她自然也不能任由他人欺負才是。


    風奇嶽臉色很是不好。本來風揚汐出了事情就已經算是大事一樁,現如今諸多的事情和矛頭更是直指淩寒,而風千墨護她護得那麽緊,倒是讓風奇嶽有些舉步維艱。


    “好了,許太醫,既然你解不了毒,那就去檢查這些飯菜吧。”


    風奇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許太醫顫葳著從地麵上站起來,並且往淩寒和小蒙奇奇所坐的地方而去,認真的在飯菜中查看。


    甚至連銀針都已經拿了出來查探,卻是一無所獲。


    從淩寒的飯碗到風揚汐的飯碗,更甚者連小蒙奇奇的飯碗中的飯菜都已經全查看了,並沒有一點的異樣:“迴皇上,這些飯菜中並沒有任何的毒素。”


    跪在風奇嶽的麵前,許太醫也是認真的把檢查結果說了出來。


    站在下方的風瀟梧倒是有些不樂意了,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很是不屑的開口,“許太醫還真的是有能耐啊,連毒都解不了,如今卻是能夠確認這飯菜中沒有問題?”


    意思很是明朗。要知道一開始許太醫可是說了風揚汐是中毒,但一開始並沒有說這毒解不了。但是後來事情卻是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許太醫居然說,這毒解不了!


    經過了三番四次才確定毒解不了,如今卻是一下子確認這飯菜中沒有毒,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一張老臉都已經尷尬得沒有地方可擱,許太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麵對這等質疑本身可以理直氣壯的反駁,隻是經過方才的事情,就連反駁底氣都幾乎沒了。


    “三皇子所言差矣,縱然臣的醫術確實沒有不算好,但這辨毒的能力還是有的。”底氣雖不足,但有些話該說還是得說,“何況還有銀針,臣自然是能夠確認。”


    不甘心淩寒就這樣被擺脫了嫌疑,秦雪蔚冷哼一聲,縱然端莊著身子,可是出口的話語卻是無形中能夠置人於死地,“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許太醫就能夠一口咬定,不管是什麽樣的毒銀針都能夠試出來嗎?”


    無力辯駁,或者說許太醫壓根就不知道怎麽辯駁。無奈之下隻能跪在風奇嶽的麵前,請罪道,“皇上,臣學藝不精,還請皇上請別的太醫來吧。”


    風奇嶽也是微皺起眉頭,掃視了一番在場的人,越發的覺得這事情棘手得厲害。也隻能應了許太醫的要求。


    站在一邊的淩寒什麽都沒說,隻是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很快就掃視了一番。而風奇嶽也是注意到她的動作,試探性的開口問道,“景王妃難不成是看出了什麽端倪嗎?”


    扭過頭來,麵對風奇嶽雖提不起好感,但這位置明顯就擺在這裏,她自然也隻能低頭,“迴父皇,我隻是覺得小汐方才用過的筷子有些不一樣,所以多看了幾眼罷了。”


    此時,不管是捕風捉影還是其他,隻要是能夠找到線索的,都不會放過。


    每個人的目光也是齊齊的放到了淩寒所說的那雙筷子之上,就連站在一邊的許太醫也是不由自主的上前,仔細的看著那桌麵上的筷子,驀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再次拿出了銀針,放到了筷子的頂端。


    銀針一落,碰觸到筷子的頂端時,每個人都屏息以待。親眼的看著那一根銀針由銀白變得深黑起來,都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


    “天啊,居然是這筷子上有毒!”


    “難怪小皇子會忍受不了暈過去,看看這銀針都已經全部變黑了。”


    “一個孩子是有什麽罪過,居然下這麽狠的手,實在是太狠了。”


    還沒等許太醫迴話,朝臣倒是紛紛的開口說了起來,眼中充滿了驚駭。


    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風奇嶽,眸色隨之變得幽深起來。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出在了筷子之上。


    “皇上,這毒與小皇子身上的毒如出一轍。”雖然之前風瀟梧和秦雪蔚的抨擊讓許太醫倍受打擊,隻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既然已經發現了他既然會如實相告。


    得到許太醫的認同,宴席上的眾人再次倒抽了一口氣。


    而風瀟梧則是猛地走了出來,毫不防備的開口道,“事情的真相都已經昭然若揭了,景王妃是還有什麽可以辯解嗎?”這一次直接把矛頭指向了淩寒,目的很是簡單。


    大臣們麵麵相覷,唯一與風瀟梧附和的自然就是秦雪蔚了。


    “景王妃可是坐在小汐的身邊,筷子這些可以能夠輕易接觸到的。”仿佛已經看到了淩寒沒落得好下場的地步,秦雪蔚心中也是歡愉了不少。


    隻是有了前麵的事情,這一次她倒是穩住了自己的心神。沒親眼看到淩寒落到她想要的地步,就不會輕易的放鬆自己的心神。


    “景王妃這一出賊喊著賊演得還真的是不錯呢。”秦雪蔚輕掩自己的唇部,話語間雖然與之前無異,但諷刺卻是有的。


    夜宴上的人恍然大悟起來,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之前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淩寒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也緊緊是懷疑罷了;但是後來,淩寒卻是主動的提出了要查她能夠接觸到的一切。


    倒是讓人覺得她真的是無辜的。


    隻是如今事情已經得到了證實,再加上秦雪蔚這麽一句,更是讓人打心裏相信;心中更是暗自覺得淩寒的心機真是重,差點就把他們忽悠了過去。


    看著麵前的一切,也分明的感受到周圍的氛圍再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淩寒隻是冷笑一聲,看向風瀟梧和秦雪蔚的眼神淩厲,“嗬嗬,為了能夠把這個罪名扣在我的頭上,兩位還真的是配合得默契啊。”


    “要論手長,我自認我還有兩位的手長呢。”


    話語充滿諷刺,但此時的風瀟梧和秦雪蔚壓根就不再理會淩寒說的話,隻當這是她的臨終遺言,雙雙麵向風奇嶽,“父皇,事情都已經到這種地步,結果已經是昭然若揭了,還請您為小汐討迴個公道啊!”


    秦雪蔚向來都是喜歡火上澆油,忍住了兩滴清淚,看起來好不可憐的模樣,“小汐雖然與我這個嫂嫂比較疏遠,和景王妃比較親近,但兒媳也覺得沒什麽,隻是覺得小汐高興就好,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樣。”


    “長嫂如母,小汐識人不清也是我這個當嫂嫂的錯,隻是請父皇還小汐一個公道啊!”


    說得戚戚然,好像事情真的這般一樣。也就是這個時候,淩寒才覺得這才是五年前那個與秦憶寒對抗的秦雪蔚,表麵上這般嬌弱,事實上卻能夠在無形中給人致命的一刀。


    風奇嶽是一個頭兩個大,偏偏事情落到這種地步,強忍著心中的不滿,瞅見一旁唇色黯黑的小蒙奇奇,也是惱了起來,“來人,把景王妃給朕打進天牢!”


    聲音一下,隻聽得外麵刷刷刷,噠噠噠的聲音響了起來,明顯就是禁衛軍前來的腳步聲。


    淩寒本來還想著若是風奇嶽問到她為自己辯解一番,隻是當風奇嶽的話語落下之後,她的心底就變得寒涼起來。她怎麽能夠認為風奇嶽會因為風千墨的緣故對她網開一麵呢。


    甚至會給她辯解的機會。


    事實證明她還是錯了。天子的威嚴是不容他人侵犯的,縱然風奇嶽對風千墨寵溺有加,但是她是淩寒,對於風奇嶽來說,此時的她就好像燙手的山芋一般,及早的拋出去以免禍害了風千墨才是。


    在心中冷笑,淩寒也沒去說些什麽,隻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且慢。”風千墨站了出來,把淩寒護在了自己的懷裏,一臉冷然的掃視了一番周圍,而後目光落到了風奇嶽的麵前,“父皇不能隻聽別人的一麵之詞就要把兒臣的王妃打進天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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