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不過如此吧。


    “兒媳祝父皇母後中秋佳節快樂,祝父皇事事如意,祝母後容顏不老。”正在怔愣之時,宴會之上響起了秦雪蔚那甜美的聲音,抬頭間隻見秦雪蔚一臉乖巧的福身,每一個動作端的都是大家閨秀的架子。


    與平日裏在她的麵前倒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淩寒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畢竟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清楚地知道,這秦雪蔚本身就是一朵大的白蓮花;若是今日裏秦雪蔚在宴會上如同平日裏見了她那樣,她才覺得可怕呢。


    坐在龍椅上的風奇嶽倒不是第一次見到秦雪蔚了,以往的宴會時也會見到秦暉帶著秦雪蔚前來,總而言之,這秦雪蔚在他麵前出現的次數比以前那個嫡出小姐秦憶寒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呢。


    “好,好,好。”風奇嶽沒什麽變化,依舊是揚著笑臉開口迴答,看起來倒像是對秦雪蔚比較滿意。


    聽到風奇嶽的聲音,低著頭的秦雪蔚眼底閃過了一絲得意,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隨即規規矩矩的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就不相信,今日在風奇嶽的麵前淩寒能夠壓她一個風頭。


    好歹她明麵上也是有個身份,是秦暉的千金呢!而她淩寒,什麽都不是!


    等到秦雪蔚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時,風揚羽嘴角弧度也是比平日裏揚上了幾分。看來秦雪蔚這嘴上功夫和臉上功夫倒也不是白費的,如今在宴會之上至少也是得到了父皇的歡心。


    目光不著痕跡的移向了對麵的風千墨身上,也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淩寒;也不僅僅是他,當秦雪蔚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宴會上的人都忍不住的把目光放到了淩寒的身上。


    祝福語肯定是千篇一律的,隻是大家夥都想看看,這能夠讓皇上親下聖旨澄清流言的景王妃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眾目睽睽之下,風千墨也是感受到了,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心底還是有些擔憂。


    桌底下,一雙溫熱的大手把她的小手都握在了手裏。在他的手握上她的手那一瞬間,淩寒整個人都是有些僵硬的,但也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明白風千墨的擔憂,而淩寒事實上卻是一點都不害怕;即使如此,淩寒心裏對風千墨卻是沒有一點的抗拒,甚至心裏覺得暖暖的。


    低頭看了看緊緊握著她小手的大手,淩寒眼角閃過了一絲暖意,輕鬆開他的手時,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情語氣道,“我沒事。”這種場合五年前的秦憶寒確實是沒見過幾次,但是如今她已經不是秦憶寒了,她是淩寒。


    像這種場合,她早已經是經曆過成千上萬次;比這宴會更大的場合她都能夠安然麵對,成千上萬雙眼睛之下她都不覺得有一絲異樣,何況就這幾十雙眼睛呢。


    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給了風千墨一個安心的眼神,倒是十分鎮定的從自己的位置上走到了宴會中間,整個過程動作沒有一絲的扭捏,也是一副大家閨秀模樣,隻是要比方才的秦雪蔚動作真實上許多。


    走到宴會中間,淩寒也是毫不失禮節的福身,隨即不卑不亢的開口道,“中秋團圓佳節,月圓人更圓。兒媳祝父皇和母後事事圓滿。”


    很是簡單的祝福語,卻是真心實意。比起方才秦雪蔚的話語來說,都覺得淩寒所說的話多了幾分生氣和真心實意在裏麵。而坐在位置上的風奇嶽和皇後聞言也是直笑,“好,好一個事事圓滿。”


    “沒想到景王妃嘴也是甜。和景王在一起也算是取長補短了。”一直都不作聲的皇後也是不由的出聲,話語間都是對淩寒的讚賞。


    從淩寒在宴席上走出來到祝賀皇帝和皇後,秦雪蔚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不由的怒火中燒,本來還有一點的喜意,但是聽到皇上和皇後對淩寒的讚賞,再聯想到來到這個宴席上風天樂以及風千墨的一切,秦雪蔚的心底就覺得燒得厲害。


    長袖之下的雙手都緊緊的攥了起來,秦雪蔚牙齦都已經咬緊;若不是這場合不行,秦雪蔚是真的要上前和淩寒理論一番。


    若是放在平時,身邊的風揚羽也早就出聲,或者說對秦雪蔚會有些動作。但是今日裏,他也隻是斂下自己的眼眸,裝作若無其事的端著茶杯喝茶。


    看不出一點的情緒。


    無視一邊幾乎要把她燃燒的怒火,淩寒端著身子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動作上還是那般的端莊莞爾,就算是有心人想要借此說些什麽也是不可能的。


    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氣氛有些凝寂,風奇嶽好歹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又是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其中的異樣呢,全當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眼神示意身邊的宮人。


    隻是拍了拍手掌,外麵便是魚貫而入的宮中舞姬開始在宴會之上翩翩起舞。聲樂聲也因此響了起來,倒是一片歌舞升平。


    在二十一世紀見過了一些新穎的舞蹈,這些古風的雖然也見過,但好歹這跳舞的人不一樣,所處的環境也不一樣,淩寒對這歌舞倒是感幾分興趣。


    看得是津津有味。


    小蒙奇奇畢竟還是個孩子,一直都想著和身邊的風揚汐玩。至於這歌舞也是時不時的略上個幾眼,有時候也和風揚汐說上幾句話。


    倒是坐在淩寒身邊的風千墨,有些慵懶的看著那宴會之中的舞蹈,時不時不著痕跡的掃過淩寒的麵容。瞧見淩寒對這些歌舞似乎有些興趣時,心裏倒是奇怪了幾分。


    沒想到娘子居然對舞蹈方麵感興趣;隻是從小生長在丞相府,是否因為備受冷落所以對這種場合的歌舞鮮少見到才會如此?還是說隻是簡單的感興趣?


    風千墨不由得在淩寒的臉上多停留一會的時間,隻是從她臉上的表情卻是什麽也看不出來,隻能作罷。他就知道,像淩寒這般的人,又是怎麽可能任由他看清呢。


    隻是,與風千墨一同注意著淩寒的還有對麵的風揚羽;在風揚羽看來,風千墨此時看著淩寒的目光中充滿了寵溺,明顯就是在向他示威。


    端著那酒杯的手不由的捏緊起來,低垂眼簾之下的瞳孔中都充滿了恨意。


    憑什麽?先不說曾經的風千墨賜婚的人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那雖是個笑料,但是身份卻是在那裏擺著的。如今他娶了淩寒,本來這淩寒也沒什麽好讓人羨慕,畢竟身份平平還帶著還孩子。


    可是後來風揚羽才發現,自己錯的是多離譜。雖說淩寒的身份是很平凡,但這其中的知情人卻是不少,誰人不知道這淩寒就是當初的相府嫡出小姐,如今被遺落在外,指不定哪天被相府認了迴去不說。


    最重要的事,淩寒的商業才華可不是鬧著玩的。單說那玉茗閣就很賺錢!


    一想到玉茗閣,風揚羽的心裏就越發的不平衡起來。那天淩寒把清單給了他,沒有看心裏就一肚子的火氣,好歹也是自己派出去的人,本來想著能夠打壓一下淩寒的銳氣,讓她知道這京城還需要顧忌些什麽,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說,還把自己的錢財和人力都搭了進去。


    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淩寒的清單上寫得是十分分明,風揚羽也是個聰明人,怎麽可能看不出清單上所寫的不假呢;可正是因為看得出來,風揚羽就忍不住的對比。


    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開的那些小賭場與淩寒開的玉茗閣在經濟上有些差距,但是經過風瀟梧一番訴說,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可是那日看了清單之後風揚羽才發現,差距是如此之大!


    不得不說淩寒的生意頭腦真不是蓋的,若不是他這一次派人砸了她的店,淩寒是真的穩賺不賠。


    如今,他砸了她的店,自己也是落得一個管教下人不嚴的罪名,還要就玉茗閣方麵的東西進行賠償等等,是一點好處都沒落著,真要說有好處,無非就是在玉茗閣整理好的這一段日子裏,生意上沒有施展。


    隻是,這樣下去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想著秦雪蔚是相府的庶女,本來是可以就此方麵有些作為,可是偏偏這秦雪蔚愣是一點都沒派上用場,比起淩寒來說,秦雪蔚這個助攻實在是弱得讓人看不見。


    越想心裏就越是不舒服,風揚羽忍不住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麵的風千墨。


    “如此佳節,若是隻有歌舞也實在是無趣了些。”坐在上座的風奇嶽不由地開口說道,對麵前的歌舞已經是沒了些許的興趣,看了看那坐在位置上的大臣和風千墨等人,希望他們能夠提出些許意見。


    那坐在各自位置上的大臣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風奇嶽究竟是什麽心思,一時之間也是噤口不言。


    瞧著那些個大臣們都低著自己的頭,生怕他會提名開口詢問的模樣,風奇嶽就有些不悅。


    身邊的皇後也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雙手也是輕柔的搭上了風奇嶽的手,尤為溫順的提議,“皇上若是覺得無聊,不如臣妾說個點子,皇上看看可行不可行。”


    顏麵本覺得有些下不去的風奇嶽,聽到皇後適時的話語,臉上還是揚起了笑,“皇後不妨先說說。”


    沒有遭到拒絕,皇後眼底也是閃過一絲得意,卻是很好的把自己的心思藏了起來,紅唇輕啟,“佳節至此,如今這百官也是在宴席之上,並且都攜帶著自己的家眷,臣妾想是否可以作詩來形容今日的節日?”


    這話一出,倒是讓許多的大臣都附和起來,“皇後娘娘這個提議還真的是不錯。”


    “借著這個節日來個才藝表演也是不錯的。”


    “可不是嘛。”


    ……


    之前都默不作聲的官員們也是摸準了風奇嶽這一次開口也隻是簡單的覺得這歌舞煩躁得厲害,而沒有別的意思,紛紛壯起了膽子附和。


    他們是真的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要知道這明麵上雖是一個才藝表演,但若是這才藝表演自家的子女出眾,若是被皇上看中,男孩豈不是可以謀個一官半職,至少也能夠入了皇上的眼。


    至於女孩,若是被朝中的王爺或者皇子看中,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再不濟也可以在婚事上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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