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說快不快,說慢卻也不慢,幾日的時間過去,眼看著已經到了中秋佳節。


    “每年的中秋宮裏都會有一場例行的夜宴,隻要是朝中的重臣都會參加。”問晴站在一邊開口說道,“這五年來,很多時候很多場合王爺都不會前去,但是這中秋夜宴倒是每一次都會前往。”


    已經穿戴完畢的淩寒隻是點點頭,並未有說話。其實她早已經想到風千墨應該在這朝局中不會有多大的牽扯,如今聽問晴這麽一說,倒是沒覺得有什麽意外。


    先不說風千墨是怎麽想的,也不管風千墨是否暗地裏與朝局上有沒有關聯;先說以風揚羽的狠辣手段,若是風千墨真的與朝局上有著明麵上並且被他所知道的關聯,想來也絕對不會容忍風千墨活到如今吧!


    絲毫不懷疑的是,這風揚羽會做出什麽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僅僅是當初的風千墨軍功赫赫卻是與朝堂上沒什麽關聯時,風揚羽就已經容不下風千墨並且要置風千墨於死地了,若是風千墨再與朝堂上的人有關聯,想來風揚羽一定會利用風千墨身上的毒而把風千墨殺了吧!


    臉色突然就沉了下去,想到風千墨的毒,淩寒的心底也是隱隱有著擔憂。


    上一次製出的解藥雖然能夠給風千墨排毒,但她卻是發現這解藥也隻能解這表麵上的毒,至於更深層次的,她還沒有想到。想要連根拔除,隻怕不容易啊。


    “王妃,王妃!”


    耳邊傳來了幾聲問晴的叫喊,猛地迴過神來,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道,“怎麽了?”


    看著臉色已經恢複正常的淩寒,問晴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是不再就方才的事情多說些什麽,隻是把接下來的事情告知淩寒,“王妃今日裏進了宮裏,也是第一次和王爺一起出現在朝臣的麵前,可是要做好準備啊。”


    挑了挑眉頭,淩寒倒是一點都不緊張,相反還很輕鬆的和麵前的問晴開起了玩笑,“沒想到三無少女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啊。”


    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問晴才開口道,“王妃你可是不知道那些朝臣的嘴臉,心胸大的沒幾個,那些心眼小的,若是惹到了他們,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看來你倒是挺有經驗。”依舊是不當一迴事,聽著問晴說起這些話時,淩寒卻早已經了然於心。


    官場之上,向來都是隨風倒。這正德王朝如今還是風奇嶽做主呢,就算真的有什麽事情,大臣們心還是向著風奇嶽的。隻要心向著風奇嶽,那一切的事情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不是嗎?


    問晴撇了撇嘴,在淩寒的麵前向來都是嘴上不把門的,“屬下隻是見得多了,這些大臣的做法,向來都是如此罷了。”


    想想這些年來,每一次的中秋夜宴哪一個大臣不是冷落自家的主子?恭恭敬敬倒是有的,隻是相比起對風揚羽的拍馬屁來說,對自家主子的態度還是差了點。


    想到這裏,問晴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一旁的淩寒隻需一眼,就已經看出了問晴心裏的想法,不由的開口道,“有些事情不必太過在意,若是每個人都拍王爺的馬屁,那才是應該擔憂的事情呢!”


    聽到淩寒的話,問晴有些驚愕的迴過頭來。沒有想到淩寒竟然能夠如此清晰的透析她內心的想法,忍不住的雙手捂上了自己的臉,“王妃,你如此聰明屬下在你的麵前真的好擔心啊!”


    若是哪天被看出內心深處埋藏已久的想法,那才會真正的擔心。


    淩寒倒是很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你自己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難不成還要怪我不成。”


    兩人一邊說著淩寒也是一邊裝扮著,直到黃昏過後,夜色已經開始籠罩整個京城時,景王府的馬車才不急不緩的王宮中駛去。


    相較於小蒙奇奇一直都在掀開車簾往外看,好像劉姥姥進了大宅院一樣的好奇,坐在馬車裏的淩寒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鎮定的好像即將要參加的宴會隻是一頓家常便飯一般。倒是讓風千墨多了幾分疑惑。


    “娘子,這一次的夜宴是本王與你共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頭一次,你可是緊張?”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把自己的疑惑委婉的說出來,畢竟以淩寒的能力和才華,又是怎麽可能聽不出來他話裏的意思呢。


    慵懶得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閉目養神的淩寒很是平靜的搖頭,“有什麽可緊張的。”


    何況緊張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風千墨似乎忘記了,真正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應該是她和他大婚的時候;那個時候都沒有一點的懼意,如今又是為何要緊張呢。


    淩寒無謂的迴答無疑是讓風千墨覺得奇怪的,隻是想到淩寒平日裏的為人都是如此,若真的緊張,那真的是不像她自己了。忍不住的輕笑一聲,風千墨有些無奈,“確實是本王多想了。”


    並未迴答風千墨的話,而是繼續的閉著自己的眼睛想著事情。


    沒有人去說些什麽,一切都是這般寧靜。隻是時不時會響起小蒙奇奇的問話,倒是讓寧靜的馬車裏多了一分情趣,直到本來平穩而保持正常速度的馬車漸漸的慢下來時,淩寒才若無其事的睜開眼睛。


    站在宮殿之前,看著這巍峨而充滿了威嚴的紫禁城,心裏不由的多了一分感觸。不知不覺來到這裏已經將近五年的時間了,想來這二十一世紀也是迴不去了。


    無奈的在心裏搖了搖頭,迴過頭時卻是發現風千墨雙眼直直的看著她,有些擔憂。不由的放低了自己的聲音,淩寒開口道,“還在這裏愣什麽,既然來了那就前去吧。”


    其實早應該看開的。雖然說眼前的風千墨還沒深入自己的骨髓裏,而自己對他的在意也是沒有那麽多,但是淩寒卻很清楚的是,她是絕對放不下小蒙奇奇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在這個世界好好的生存下去?讓自己活得更加的精彩,給孩子一個更好的環境,這就是她需要做的。


    想到這裏,淩寒的心裏好受了許多,而心誌也是越發的堅定起來。既然上天讓她來到這裏,那就應該既來之則安之,何況她何時會被自己打敗了?


    一旁的風千墨把淩寒的一舉一動都放在了眼裏,明顯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隻是想著自己居然連淩寒的心思都看不透,心底未免會有些難過。


    不過,淩寒既然不告訴他,想來他問了也不會說。索性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風千墨牽著小蒙奇奇的手與淩寒一同往前走。


    一路上,見到一些文武百官皆會恭敬的向他們問好和示好,風千墨也隻是以平常的心態麵對他們,倒是與平日裏沒什麽兩樣,而文武百官早已經習慣。


    倒是淩寒一直都比較詫異,畢竟不管怎麽說都好,風千墨今日裏的樣子與平常裏大不相同,至少在她的麵前,很少見過風千墨如此正經而苟不言笑的模樣。


    直到二人來到禦花園中早已經擺設好的夜宴之中,見著那席上的人已經來得七七八八了,風千墨也沒說些什麽,隻是領著淩寒和小蒙奇奇坐落到位置上,而隨著前來的孤煙和問晴則是站在他們的身後。


    瞧著對麵依舊空落的位置,風千墨眼底閃過了一絲疑問,但很快就掩飾在眼底。


    想來平日裏這宴會來得最早的應該是風揚羽才是,但是今日裏的中秋夜宴倒是有些驚奇,眼看著這席上的人都已經來得七七八八了,風揚羽居然還沒前來?


    正在這個時候,禦花園外傳來了一陣騷動,緊接著便是聽著那宮人尖細著聲音往禦花園內扯著嗓子,“易王爺攜易王妃到!”


    坐在宴席上的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風千墨的方向,而後紛紛的把視線投向了聲音的來源,隻見一身華麗錦服的風揚羽走在前方,而身著一襲藕荷色的琵琶襟上衣的秦雪蔚則是一臉嬌羞的跟在身邊,端莊而莞爾,倒真的不失大家風範。


    在座的人紛紛起身,作揖道,“見過易王爺,易王妃。”


    風揚羽也隻是點點頭,有些高傲,“免禮吧。”說完便是帶著秦雪蔚坐落到風千墨與淩寒對麵,四目對六目,怎麽對就覺得怎麽別扭,風揚羽也沒說些什麽,隻是低下頭在一旁凝思。


    而身邊的秦雪蔚也是沒去說些什麽,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天樂公主到,小皇子到!”尖細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眾人也沒多大的響應,隻是把目光投向了門外,看著身著一襲藕荷色的雲雁細錦衣的風天樂牽著一身華服的風揚汐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座的官員忍不住一頓唏噓。今日的夜宴倒是巧得很,這天樂公主和易王妃居然是穿著同樣顏色卻不同款的衣服,若是放在平日裏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隻是今日裏總是覺得有那麽一點的怪異啊。


    依照慣例的向風天樂和風揚汐行禮,得到的自然是不必客氣一類的話語。


    上前首先瞧見的就是風千墨與淩寒還有小蒙奇奇坐落到宴席之上,風天樂上前,有些戲謔的開口道,“墨王兄,我還以為這一次的中秋夜宴你不會前來呢!”


    看著坐在風千墨身邊的淩寒,怎麽看就怎麽般配;淩寒身上那一襲品竹色的古紋雙碟雲形千水裙把她那姣好的身段都襯托出來,而身邊的小蒙奇奇,也是一身修身的高雅卻不奢華的錦服,倒是讓人覺得這母子二人的分寸恰到好處。


    風千墨也隻是微微的抬起頭來,“這夜宴每年本王都會前來,今年有了王妃,自然是要帶著王妃與小世子出來見人才是。”


    一聽到小世子,很多文武百官都不由的把目光放到小蒙奇奇的臉上,瞧瞧風千墨,再瞧瞧小蒙奇奇,而後看看淩寒,卻是驚愕的發現,這小蒙奇奇長得倒是挺像風千墨。


    可是,不是說,這小世子不是景王爺的孩子嗎?那為何二人會如此相像?


    不少的官員都在自己的心中打鼓,想起上一次在大殿中說的事情,都不由的紅了臉,看這二人明顯就是父子,可是上一次卻是說出那樣的話來,還真的是瞎了眼。


    官員們也終於明白,為何這皇上會突然頒發聖旨,強行勒令不許再在這方麵嚼舌根了。想想這小世子明顯就是親孩子,若是再被人嚼舌根下去,可不是在汙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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