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他睜開了眼,看到劍修閉著眼輕輕親吻他,貝齒咬他的下唇,他們的津液相互交換。


    真可愛。


    他的黛黛。


    ***


    桑黛和宿玄去接應衡的時候,他已經等候在柳宅的門口。


    春影告訴應衡自家弟子來了。


    應衡牽起笑:「黛黛,你來了?」


    桑黛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嗯,師父,我們想了一下還是得帶你本人去神醫穀,讓南宮公子幫你看看。」


    應衡頷首:「好,辛苦黛黛和妖王了。」


    芥子舟早已準備好,桑黛和應衡上去後,柳離雪來到宿玄的身側。


    他們心裏都明白,南宮燭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應衡,隻需要把一下脈搏便能知道這人被抽去了天級靈根,應衡的身份一目了然。


    柳離雪道:「若是那南宮燭不願意幫仙君的話……」


    宿玄麵無表情:「那本尊便打到他願意。」


    柳離雪展開扇子搖頭:「你可得好脾氣一些,畢竟咱們還得求人家辦事。」


    宿玄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對南宮燭動手,他最有可能做的是拿靈脈跟南宮燭換。


    小狐狸丟下一句:「看好妖殿,我們晚上迴來。」


    「好。」


    芥子舟緩緩駛向遠處,神醫穀離這裏不遠,瞬移也就一個時辰的距離,芥子舟隻需要半個時辰便能到。


    宿玄先下了芥子舟,桑黛扶著應衡跟在身後。


    應衡無奈:「黛黛,師父可以自己走的。」


    「我扶著您,這樣我放心。」


    應衡看不見,之前在春影的指引下下山之時摔進了山溝好幾次,桑黛自從得知後便不敢讓他自己走。


    神醫穀的大門緊閉,這裏禁止外人來,之前桑黛重傷的時候某隻狐狸卻能進去。


    宿玄說他有辦法,於是桑黛和應衡便站在遠處等候他。


    某隻狐狸大搖大擺走上前,頗為禮貌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小狐狸敲了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


    應衡聽不到,於是小聲問桑黛:「黛黛,是神醫穀不讓進嗎?」


    桑黛用靈力傳音:「沒事的師父,宿玄有辦法——」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小狐狸反手燃出業火,碩大的業火球懸浮在空中。


    某隻狐狸淡聲道:「南宮燭,你再不出來本尊便燒了你這神醫穀,你種的那些藥圃一個別想要。」


    桑黛:「……」


    應衡問:「黛黛,妖王有辦法嗎?」


    桑黛:「……有。」


    大門打開,一人氣沖沖走了出來,拔刀便往宿玄身上劈。


    「你個死狐狸,別以為本公子怕你!」


    宿玄懶洋洋躲開,負手看南宮燭。


    南宮燭個子不高,瞧著像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比宿玄矮了一頭。


    宿玄說他本人其實已經一百多歲了,隻是幼時研毒之時自己也中了毒,後來身體便受了影響。


    小狐狸淡淡理了理衣袖,熄滅手上的業火,「來找你看個病。」


    南宮燭咬牙:「你家那夫人不是好了嗎,我聽說她都入大乘了,你來找我——」


    他氣到轉身,待瞧見桑黛身旁的人之時,未說完的話生生截停。


    桑黛有些緊張,紅唇緊抿,生怕南宮燭認出來應衡後不同意。


    而南宮燭也確實認了出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原先俊秀的臉格外陰沉。


    宿玄也冷下了臉,盯著南宮燭,隻要他一有動作便會動手。


    幾人僵持沉默,應衡似乎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淡聲開口:「公子,在下如今還是罪人之身,若你不願意的話——」


    「進來。」


    南宮燭傳音打斷他的話,看了眼應衡後收迴了目光,推開門進去。


    他的態度變化太快,便是宿玄也難免愣住。


    應衡唇瓣翕動幾下,最終還是咽下了要說的話。


    桑黛與宿玄對視,小狐狸沖她點了點頭。


    劍修扶著應衡進入神醫穀。


    桑黛從未來過神醫穀,一進來隻能瞧見大片大片的藥圃,放眼過去全是草藥仙花,怪不得南宮燭這般怕宿玄的業火。


    南宮燭走得很快,帶他們來到一間別院。


    院中陰涼,他徑直進屋。


    桑黛並未跟進去,扶著應衡在樹下的石桌旁坐下。


    過了一小會兒南宮燭又黑著臉出來,隻是這次手上端了個茶盞。


    他將茶盞重重放在桌上,濺出的茶水險些落到應衡的臉上,站在一旁的宿玄連忙伸手擋住茶水。


    小狐狸微微眯眼:「南宮燭。」


    話語間明顯帶了怒意。


    南宮燭看了眼他,又收迴眼繼續看應衡。


    應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春影告訴了他。


    他又沉默,隨後溫聲道歉:「抱歉,南宮公子,在下無意冒犯。」


    南宮燭卻在一旁坐下,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他看著應衡,南宮燭是四界最好的醫修,靈力大概掃一下便能看出來應衡的情況。


    「他的靈根被抽,經脈大傷,因此五感盡失,加上應當是重傷瀕死過一次,神魂被打散過,又被人重聚了,所以連帶著神魂也傷得不輕。」


    桑黛:「……你說什麽,神魂被打散過?」


    柳離雪沒有看出來這點,他隻說應衡的神魂有傷,似乎是受過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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