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上根本沒有傷,於是溫杳又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細細地察看。


    應摯怕她踮腳累,索性就彎下了腰。


    他這一彎腰,溫杳這才發現他額頭上有一條細小的傷疤被額前的碎發給蓋住了。


    她輕輕地撫著那條疤,心慢慢地疼了起來。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


    應摯襯衣敞開,寬闊的胸膛在她麵前一覽無餘。


    本是曖昧極致的畫麵,而他卻是捏了捏她的臉。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麵前了嗎?」


    說完,溫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她抱著應摯,眼淚沾濕了他的胸膛,冰涼的觸意讓應摯有些不知所措。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應摯。」


    「不用害怕,杳杳。」他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腦。


    溫杳將臉埋在他的懷裏,聲音哽咽,她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哽塞。


    良久,她才緩緩平復了情緒,她胡亂地蹭著他的衣服。


    差點把應摯蹭出一身火。


    「應摯,不管是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我都一定要在你的身邊。」


    因為就差一點,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而他卻打算什麽也不告訴她。


    應摯低眸看著懷裏的女人,她向來不愛哭,可每一次她的流淚都是因為自己。


    他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好,以後不管去哪裏我都要把你放在身邊。」


    「說話算話。」


    「算話。」應摯哄著她,承諾著她,隻為了她能安下心。


    後來夜半的時候,溫杳在夢裏就夢到了應摯出了車禍。


    她嚇得一身冷汗,猛然驚醒時,應摯的手就放在她的腰間。


    寂靜黑暗的臥室內,溫杳憑著感覺趴在他的心口處,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才輕輕地唿出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隻是一場夢。


    他還好好地在自己身邊。


    ——


    自從那天肖情和他談話過後,她整個人就像人間消失了一樣,再也找不到關於的她任何蛛絲馬跡。


    在他和肖情之間的事情敗露之後,黎氏高層一致讓他將肖情趕出去。


    他原以為肖情會為了留下而求他,可她沒有。


    她甚至主動找到他,告訴他:「我要離開這裏了。」


    黎湛沒想到有一天為了權力和地位不擇手段向上爬的肖情會告訴他,她要離開了。


    黎湛說不清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隻是出自本能地想要挽留她。


    「其實我可以把你留下來。」


    肖情垂眸,眼裏是藏不住的疲憊,曾經那個明艷動人的肖情,再也不會是現在的她了。


    「不用了,黎湛。」


    她扯了扯嘴角,她的所有驕傲和自尊全被應摯給碾碎了。


    那晚,明明他已經處於理智崩潰的邊緣了,可當自己的手觸摸他的唇時。


    應摯一下就把她給推開了,額頭滿是隱忍的汗水,他雙眼猩紅,可嘴裏一直念念有詞。


    「你不是她,不是她……」


    肖情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應摯,就是我啊。」


    她試圖去摟住他的脖子,而他卻一把推開了她,「你不是她,不是溫杳!」


    究竟是什麽樣的在意,當本能快要壓迫理智時,他依舊清醒地說出那個名字。


    應摯搖搖晃晃地起身,向外走一步就踉蹌一步。


    肖情想拉住他,而他迴眸的一瞬,她卻再也不敢了。


    明明是滾燙的情慾,而她卻看出了應摯眼裏徹骨的冷意。


    她愣在了原地,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耳邊迴響著全是應摯的細碎卻清晰的話。


    「不能,背叛,杳杳。不能。」


    那一刻,肖情在過去和現在掙紮徘徊。


    如果當初她沒有放棄應摯,沒有背叛他。


    這份愛會不會就是她的?


    明明她比溫杳先遇見了應摯,還多了那麽多的籌碼。


    可她卻將這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房間內原本情慾瀰漫的曖昧,在應摯離開後,隻剩下空蕩蕩。


    不久趕來的黎湛氣惱地出現在她的麵前,「肖情,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把自己給他嗎?嗯?」


    他一手抬著肖情的下頜,一手將人箍在懷裏。


    「說話,啞巴了嗎?!」


    肖情隻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直到唇上傳來刺痛的疼時,她才迴過神。


    她推了一下黎湛,推不動,索性也就放棄了。


    「黎湛,我失敗了。」


    她垂著腦袋,身上穿著吊帶紅裙,明明還是那個自信明媚的肖情,可黎湛覺得她變了。


    「把自己送給不愛自己的人,不失敗才怪。」


    他的語氣冷硬。


    肖情隻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看她這副蔫了吧唧的模樣,黎湛就氣不打一處來。


    下一刻,他就將肖情抱了起來。


    肖情一整個慌亂,腿開始亂蹬。


    「你要做什麽!」


    黎湛冷冷一笑,嘴上卻說著葷話。


    「做你剛剛沒做完的事情。」


    「……」


    結果就是,她和黎湛之間的事情被蔣嬌親眼所見。


    蔣嬌直接給了黎湛一巴掌,哭得梨花帶雨。


    「我要和你取消婚約!」


    黎湛偏著臉,無所謂地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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