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年榮昭被群鳥拉糞開始,就倒了大黴,基本沒有人來府裏串門子,還被太後派去寺裏抄經茹素三個月。特別是上年年底,北部遭了雪災,許多大臣把雪災算在了她的頭上,她又被太後禁了足。她在府裏無事,天天除了抄經,就是纏著楚侯爺。若楚侯爺不在,她就找奴才的晦氣。


    她的女兒薛寶宜,已經被太後指了婚。因為馬淑妃怕外孫女沾到「黴」氣以後婆家不喜,自從榮昭被禁足開始,便讓薛寶宜進宮,由淑妃親自教養。


    榮昭始終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招了鳥大仙的厭惡,經常拉糞拉在她身上。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大臣彈劾的那樣,是因為她氣死了第一任駙馬,又奪了別人的夫婿,害得別人出家,還害了別人的孫女,而招致鳥大仙的厭惡。


    但多數時候,她又認為不是這麽迴事。普天之下莫為王土,她是皇上的閨女,那她想要誰當駙馬,誰就是她的駙馬了。哪怕那人已經是別人的夫婿,隻要她想要,也是她的。這不是搶,而是本分。


    不過,自從她倒黴以後,不止皇上、太後對她冷淡了,連二皇子對她都不如以前熱絡。特別是她深愛的楚郎,比以前敷衍多了。經常趁她抄經的時候,便會出去「轉轉」。一轉就是大半天,或是一兩天,最長的一次是三天,把她氣得她胸悶。


    榮昭不高興地埋怨他,楚侯爺也不像過去那樣或者哄哄她,或者幹脆去另一間屋裏生悶氣。而是冷著臉說道,「你不能出府,不能也不讓我出府吧?或者說,讓我跟你一樣,在這個府裏呆得出了‘黴’,你才高興?」然後,自己去了外書房,或者又出去「轉轉」。


    榮昭氣得又哭又鬧又砸東西,還有一次抓住楚侯爺不許他走。


    楚侯爺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公主,請你放手。」


    榮昭內心一片慌張,她從十歲就開始傾慕的楚郎,怎麽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她大哭道,「楚郎,那些臭禦史之所以攻擊我,就是因為我心悅你,尚了你當駙馬。」


    楚侯爺說道,「公主說錯了,他們攻擊你,是因為你招惹了鳥大仙,讓大順北部遭了雪災。」說完,頭都不迴地走了。


    榮昭氣死了,她懷疑,楚郎之所以這樣對她,或許是有了外室。她就讓下人跟蹤他,隻是沒走多久就被他甩了。不過,正月二十日那天還是發現了端倪。下人迴來稟報說,駙馬進了一個宅院。他花錢向鄰居打聽,鄰居說那個宅院裏住的是一位年青女子,像是哪個大官的外室。


    榮昭聽了怒不可遏,讓一個得力嬤嬤帶著一群護衛去捉人。可到了那裏後,宅院裏的女人早已沒了蹤影。


    那天晚上,楚侯爺很晚才迴公主府。


    榮昭沉臉問道,「你把那個女人藏在哪裏了?」


    「什麽女人?」楚侯爺皺眉問道。


    榮昭尖叫道,「我的人都看到了你還不承認。」她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茶壺向楚侯爺砸去。


    頓時,楚侯爺的前額血流如注,和著水和茶葉一起流下來。


    榮昭嚇壞了,趕緊衝上前抱住楚侯爺說道,「楚郎,我不是有意的。」


    楚侯爺推開榮昭,又甩開兩個上前試圖幫他包紮的下人,自己用帕子捂著前額走了。


    這個府裏,嬤嬤和太監肯定是榮昭的人,但護衛就不一定了。楚侯爺暢通無阻地出了公主府,又是兩天兩夜沒迴來。


    她哭鬧過後,就拿身邊的人出氣。她的幾個貼身嬤嬤時刻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會成為公主出氣的那一個。


    其中一個嬤嬤揣摩出榮昭的心思,說道,「公主是金枝玉葉,怎麽能受這個氣。咱們得進宮向淑妃娘娘稟報,請娘娘給公主殿下作主,讓人把駙馬爺尋迴來,給公主殿下賠禮道歉,再把那個外室打死。」


    榮昭默認,她們便進宮求見馬淑妃。


    淑妃娘娘聽了,帶著她們去皇上那裏痛哭告狀。說現在榮昭是牆倒眾人推,連駙馬都敢欺負她了,居然敢找外室。


    皇上對馬淑妃說道,「朕不相信楚駙馬會找外室。」


    又冷冷地對那幾個嬤嬤說,「你們再敢助紂為虐,把這個駙馬也氣死了,榮昭去庵堂當姑子,你們也不會死得清靜。」


    那幾個嬤嬤一聽,嚇得一句話不敢再說,趕緊迴了公主府。


    馬淑妃看到皇上的這種態度,心裏一沉。原來哪怕禦史再鬧騰,皇上都護著榮昭,可這次卻連讓她當姑子的話都說出來了。馬淑妃也沒敢再鬧,榮昭現在內憂外患,誰都遠著她,若再招了皇上的厭煩,真有可能被弄去出家。她張張嘴不敢再說話,迴了自己宮中。又派了一個嬤嬤去榮昭公主府,讓榮昭老實些,別再惹事。


    之後,太後又派了一個嬤嬤來訓斥了榮昭,讓她要貞靜賢淑,禮遇駙馬,善待婆家,把不好的影響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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