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年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朱厚熜疑惑的問道, 這怎麽仙人聽到28年會這麽激動。


    “不妥之處可多了!就你整天不務正業的,馬上就要被俺答兵打到北京城下了!”


    “這?他們安敢如此放肆!”朱厚熜憤怒的說道。


    “我還放五呢!就你那會邊防啥情況心裏沒數麽?就問你東西南北哪邊安寧了?一會這兵變,一會那邊民變。又是韃靼又是倭寇,你能管得過來?還是說你會去管?”程羽盯著他問道。


    “嘿嘿。這不是都趕巧湊一塊了麽。”朱厚熜尷尬的笑了笑,這些俗事哪有修道重要,都交給朝中那些人處理就好了。既然都知道俺答兵要打過來了,就通知他們注意點。


    “趕巧湊一塊了?你還真是能說啊。要不要我來把你幹的事都說一遍。”程羽開玩笑的說道。


    “朕自登基以來鬥權臣,整朝綱,減賦稅,懲貪官。不貪圖美色,也未曾享樂,就不能有個修道煉丹的愛好了麽!”朱厚熜有些臉色不悅,這仙人是什麽意思。


    “噗。。。”程羽不由得笑了出來,“別人也許不知道,我可是基本上都清楚。也不否認你,至少前期做的還是不錯的,可是呢?就明了那麽幾年,後麵可就沉迷修道煉丹,二十多年不上朝,整個朝廷烏煙瘴氣,搞得周圍是個人都能上來踹大明一腳。”


    “既然仙人知曉這麽多,那可知朝廷那幫人是什麽東西!朕隻不過是不想搭理他們。”朱厚熜反問道。


    程羽點了點頭:“一幫抱團取暖的文官嘛,你也隻是想眼不見心不煩的待在後宮,讓他們自己內鬥吧。可是你前期所做的那些改革措施不也得到了朝野擁護。後麵不還是因為你迷信方士,整日修道煉丹,使得改革未能徹底實施的?”


    程羽喝了口水,又接著說道:“再說說壬寅宮變,不還是因為你喜怒無常,多疑暴戾造成的?那些被你無端處死的人又要怎麽辦?那些將來被俺答兵屠殺的百姓要怎麽辦?那些被倭寇屠殺的百姓又怎麽辦!”


    “夠了!”朱厚熜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臉色陰沉:“難道朕在你心裏就這麽不堪!”


    “呦嗬,你還來氣了?說得對。就是這麽不堪!在位四十幾年,煉丹修道,昏庸老朽,就是不辦事!還說你聰明?聰明個屁!”程羽也越說越來氣了。


    “你!你!你!如此大膽!真是找死!真當朕不敢殺你!”朱厚熜死死瞪著程羽,緊握著拳頭,恨不得現在就杖斃他。


    “啪!”程羽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怎地?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還想把我也給砍了?我就替你老祖宗朱元璋教訓下你,不然大明到你手裏真是完了!”


    話音剛落,程羽就上前一拳將朱厚熜打倒在地,順勢踢了兩腳。


    “你敢!”朱厚熜邊起身邊喊著。


    “看我敢不!”


    程羽又是一腳,這腳力度之大,踹的朱厚熜連翻了幾個跟頭。


    “真當朕好欺負!”朱厚熜這次剛想站起來,卻又被自己的道袍絆了一跤,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此時他也不再顧及形象,扯掉道袍,甩了道帽,就衝著程羽衝了過來。奈何他上了歲數,又整日呆在深宮,缺乏鍛煉,根本不是程羽的對手,不多時便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唿,消氣了,這還沒幹嘛就這麽累,真是得鍛煉身體了。還好是個好欺負的,要是來個朱棣啊,李世民這些能打的,還不得攻守易形了。”程羽停下手來,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


    朱厚熜也是硬氣,被打的時候居然一聲沒吭,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頭發散亂,鼻血直流,整個人失了神一般。


    程羽也是氣消了,從口袋掏出張紙巾給扔了過去。


    朱厚熜雙眼無神的盯著紙張,盤腿坐了下來,用手擦拭著鼻血,輕聲說道:“朕本就是藩王之後,未想過這皇位於我有何關係,自幼也未曾學過帝王之道。可是造化弄人,卻偏偏讓朕登上皇位。朕自入宮起,就被群臣刁難,這群人看似為了朕著想,可實際呢?那個不是為了自己手裏的權力。想著朕好控製?嗬嗬,朕豈是他們能掌控的?”


    說著,朱厚熜抬起頭,緊盯著程羽,繼續說道:“剛繼位時,朕何曾不是滿腔熱血,一心想著大明在朕的手裏蒸蒸日上。可是,可是朕也無奈,整日的勾心鬥角,整日的跟群臣鬥來鬥去。朕煩了,已經沒了剛開始的熱血,變得渾渾噩噩,隻圖享樂了。你說的對,朕就是自私,做的一切也都為了自己。”


    “怎麽突然開始同情朱厚熜了,難道真的是沒從他的角度考慮過?”程羽瞬間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開,“嘉靖朝也是有能臣的,還是他自己不想改變而已。畢竟不是每個帝王都有改革的決心與魄力的。”


    程羽緩緩走了過去,伸出手,想著把他拉起來。


    朱厚熜也不矯情,順勢就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冠儀容,開口說道:“朕今日真是失態了,讓你見笑了。”


    程羽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著:“也許我是站在後來者的角度看問題,並沒有想過當時的真正情況。不過說句實話,以你的聰慧,若是能好好治國,不也能成為一代明君。”


    “朕明白了,日後煩請仙人從旁幫襯了。”朱厚熜恭敬的說道。


    其實在朱厚熜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從剛才的談話中他知道這仙人對明君有莫名的好感,自己要是有所改變,讓仙人有所喜愛,說不定就會賜予仙丹,到時候還管什麽朝廷,自己都成仙了!


    “臥槽?這就開悟了?難不成我還成知心大哥哥了?這是什麽情況?欠打?”程羽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朱厚熜。


    不過也好,他要是能誠信改過,不也是一件好事。算了,還是得先觀望,本性難改啊。


    “不用叫我仙人,以後叫我程羽就好了。”


    “那日後就要多謝羽兄了,朕定要大明重拾往日輝煌!”朱厚熜堅定的說道。


    “那就看你的了,有什麽困難就過來,我肯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雖說程羽不太相信朱厚熜,但要是真能做出點改變,對大明還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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