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晏翔臨幸蓉妃第二日,蓉妃去往皇後宮中請安。路過禦花園時,卻聽幾個宮女在竊竊議論。


    “聽說了嗎?皇上昨日送了北旋王一套宅院。”一個宮女說道。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呀皇上給那院子題詞“憐裳別院”,你們說說皇上對北旋王可真是盛寵有加。”另一人又道。


    “咦,這怎麽就成憐裳別院了?聽著仿如一個姑娘住的地方,這如何說起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呀北旋王是個女子。皇上昨日將那宅子賞給她,就是想同她共度良宵的,誰料又被太後急急召迴宮中,橫加阻攔,這才不了了之。”


    “什麽?北旋王是個女子?這怎麽可能?”小宮女驚奇的喊道。


    另一個宮女謹慎地朝四周望望,趕忙用手堵上她的嘴巴:“小聲點,別叫旁人聽了去,你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北旋王真的是個女子呀,你是如何知道的?”那個小宮女又問。


    “我的一個朋友在福康宮當差,昨天晚上就是她當值來著,太後叫皇上去佛堂時,她就在旁邊的廂房裏,還隱隱的聽見太後與皇上吵架來著。”另一個宮女是信誓旦旦的說道。


    “啊?難怪皇上昨夜會去了蓉妃宮中。”


    “可不是嘛,你看看蓉妃與北旋王長的多像啊!況且當日蓉妃也就是個同你我一樣的小宮女,隻因與北旋王相像,這才被納入了後宮成了娘娘。哎?這些話你可不能告訴旁人,不然你我就等著挨板子吧!”


    “放心放心,我絕不告訴旁人,快些走吧,清華宮還有事要做呢。”說著小宮女從一株牡丹花後麵走了出來,另一個宮女也跟著出來了。


    兩人剛一抬頭,卻見蓉妃臉色陰沉的站在前麵的路上。二人嚇的跪地就拜:“奴婢,奴婢參見蓉妃娘娘。”


    蓉妃看看她倆,怒斥道:“好大的膽子,竟敢亂嚼主子們的舌根,一個個的都不想活了吧,不知死活的東西,來人,拖下去杖責八十。”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蓉妃娘娘,我們錯了,求你放過我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兩個宮女哀聲祈求著,可蓉妃哪裏容得她們在背後議論自己,陰著臉對太監說道:“拖下去。”


    原本蓉妃得了皇上臨幸,心中是萬分欣喜的,卻沒想一大早出門,便聽人如此對她說三道四,她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過她今日要到各宮嬪妃跟前去炫耀炫耀,自然也就不理會這小小的不悅的插曲了,她一臉春風來到皇後宮中,向皇後請安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看看她,冷冷說道:“蓉妃若是以後睡得晚了,也不必再來本宮宮中請安了。本宮倒是沒什麽,可徒叫這一屋子的人等著,終是不太好的。”


    蓉妃笑笑,知道皇後這是嫉妒她昨夜受寵呢,便又對眾人行了個禮說道:“皇後娘娘息怒,臣妾不是有意的,隻是今早臣妾想著要早些起來給娘娘請安的,可皇上心疼於我,硬是叫我多睡了半個時辰,這才誤了娘娘的早安,臣妾給各位姐姐們賠不是了。”


    各宮的娘娘們對於蓉妃複寵心中也是不悅的,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之前的恩寵隻是假象,現在才是蓉妃榮寵一生的開始。


    齊妃看看她那一臉喜色的樣子,冷笑一聲說道:“吆,這蓉妃的不是我們可不敢說,人家得皇上恩寵,讓我們多等等也不是不行的。誰叫皇上這兩個月都沒進後宮了,一到後宮便又去了蓉妃那裏。”


    “瞧姐姐說的,皇上要去哪裏是皇上的喜好,豈是你我能掌控的,昨晚我也不知皇上會去我宮中呀,姐姐要是不悅,下次皇上再來時,我請他去你的清華宮坐坐如何?”蓉妃依舊微笑著說道。


    “切,本宮何時要你施恩求情。”齊妃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而後起身對皇後行禮道:“皇後娘娘臣妾宮中還有事情要做,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嗯,大家也都散了吧。”皇後看看眾人說道。各宮的妃嬪全部起身行禮,異口同聲的說道:“臣妾告退。”


    剛出到朝鳳殿外,便見各宮的娘娘三三兩兩的一起走著,指指點點的對蓉妃議論著。


    齊妃與嫻妃從她身邊走過,冷哼一聲說道:“切,得瑟什麽呀?不過隻是個旁人的替身罷了。”


    嫻妃拉拉她的衣角,小聲問道:“莫不是那傳言是真的?北旋王真的是個女兒家?”


    “是不是女兒家的,她也不過是個替身,還真以為自己是碟菜呢。”齊妃話語的刁鑽刻薄讓人著實生氣。


    可是蓉妃卻還是不動聲色的任由她們議論著,畢竟她隻是個宮女出身,不像別人身後有家族倚靠。但她也絕對不會因此就任由他人欺淩。


    聽著眾人如此說,不由她的心中也疑惑了起來,莫不是北旋王的身份真的有異,不行,她得找人去暗查一下。


    晚間,蓉妃身邊的大太監喜寧便出宮去了,他趁著月色一路來到西街的一處府邸,上前輕輕叩了三下門。


    不多時,一個小廝打著哈欠出來問道:“誰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你家老爺在哪?我要見他。”喜寧說道。


    “老爺早就睡了,有什麽事明日再來吧!”那小廝擺擺手,想去關門。


    喜寧攔住他,將一塊玉佩遞給小廝,說道:“將這個拿去給你們老爺看。”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小廝很是不悅。


    “快去,你若耽誤了大事,能擔待的起嗎?”喜寧怒瞪他一眼喝道。


    那小廝顯然是被唬住了,不再說話往裏麵走去。


    沒一會兒,他跑出來看看門口的喜寧,說道:“先生裏麵請,我家老爺在書房候著您呢。”


    喜寧這才入得院中,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禦史大夫李清上前拱手拜道:“喜公公,是哪陣風把您吹來了?”


    “奴才見過李大人。”喜寧扯著那尖細的嗓子說道。


    “公公客氣了,請上座,不知公公深夜造訪所謂何時?”李清問道。


    喜寧一邊坐下,一邊說道:“李大人,那奴家就不賣關子了,近日,朝中有些關於北旋王的謠言不知大人可否聽說?”


    “這,下官也多少聽說了些。”李清又說。


    “奴家此次是奉蓉妃娘娘旨意而來,是希望大人幫忙能夠查清此事,做實北旋王犯了欺君之罪,加以嚴懲。”喜寧三言兩語說清了自己的來意。


    “這查證之事下官自會去辦,隻是想要做實北旋王的欺君之罪,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啊!”李清搖搖頭說道。


    “李大人,這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聽說昨日皇上可是送了北旋王一處院落啊!此事應該不難證實吧?”喜寧又道。


    “是,下官盡量去查,隻是皇上甚是偏袒北旋王,若想因為此事扳倒他,恐是不易。”


    “李大人隻管按著娘娘的吩咐去辦就是,至於能不能扳倒,想不想扳倒,那就要看娘娘的意思了。”喜寧說。


    “是,下官明日便派人去查。”


    “好吧,時候不早了,大人早些歇息吧!奴家也就去了。”


    “公公辛苦了,一路走好。”


    “告辭。”“告辭。”


    此事查了半月有餘,喜寧給蓉妃報告了李清所查的結果。蓉妃一聽喜上眉梢,冷冷笑道:“哈哈哈,上官北堂,你也想跟我爭,本宮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喜寧,告訴李清,讓他明日早朝彈劾上官北堂,本宮還不信扳不倒他。”


    “娘娘,李大人說若想扳倒上官北堂,還有一人可以為我們所用。”喜寧說道。


    “誰?”蓉妃有些疑惑的問。


    “禮部侍郎蕭毅卿。”


    “此人不是與上官北堂相交甚好嗎?如何能為我們所用?”


    “娘娘有所不知,蕭毅卿看中了北旋王府的一個侍女,原本北旋王答應將那女子許配於他,可就在他前兩日去提親時,北旋王卻突然反悔,不肯將那女子嫁到蕭府去了。隻怕此刻蕭毅卿是恨極了北旋王的吧!”喜寧說道。


    “原來如此,可是我們該如何去拉攏這個禮部侍郎呢?”


    “娘娘放心,此事還是交由李大人去辦就好,娘娘隻管在這裏靜候佳音就是了。”


    次日朝堂之上,一場洶湧澎湃的爭辯就此開始。


    獨孤晏翔剛剛做到龍椅之上,禦史大夫李清便上前道:“臣有本奏。”


    “李愛卿有何事要說?”獨孤晏翔看也不看他問道。


    “皇上,近日,京中傳言北旋王實乃是一介女子,即是女子,如何能執掌我薑國之兵馬大權。臣以為北旋王有欺君之嫌,應當驗其正身,廢其兵權。”李清振振有詞地說道。


    “何來如此傳言,竟然連北旋王的身份也敢懷疑。豈有此理?”獨孤晏翔看看台下,厲聲說道。


    “皇上,隻怕這些傳言非虛,近日,京中人人都在傳說皇上送了北旋王一套院落,還題字為“憐裳別院””


    “這不得不使人懷疑難道皇上心儀之人竟是北旋王,若是不驗明北旋王正身,隻怕傳言難以平息,對皇上不利,對北旋王不利啊!臣懇請皇上下旨讓北旋王當眾褪去上衣,驗明正身,澄清謠言。”蕭毅卿也站上前來,義正言辭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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