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問道:“不知先生深夜來訪有何貴幹?”那人立於門口說道:“為吾友求個公道。”“先生之友所遇何事不公,不妨直說,本王替你做主。”上官北堂頗是疑惑。


    “六月十九那日,我朋友在懷揚城中救了一胸口中箭,身染劇毒之人,誰想那人被救之後,其家人竟恩將仇報要殺吾友,吾友發現之後立馬逃脫,被救之人的家人是群追不舍趕盡殺絕啊,竟足足追殺他數月。小人今日前來隻為向王爺問一句公道。”


    上官北堂站起身來:六月十九懷揚城,胸口中箭,身染劇毒。這說的不正是自己嗎?那救我之人是誰,為何遭人追啥殺。皇上怎麽從未說過。


    他雙手背與身後來迴踱了幾步,問:“不知先生之友是何人,可還安好?”“吾友乃是醫家聖手無殤公子慕南風。如今也不知他逃往了何處,還是已經遭人殺害,哎!”


    “什麽?救我之人是無殤公子?”上官北堂吃驚說道。“王爺認得此人?”慕南風問,他心想果然這個小王爺什麽都不知道。


    “不認得,隻是聽江湖上的幾個朋友說過無殤公子是個良善瀟灑之人,本王也很想結識一番,怎料此人竟會為我所害啊!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先生可知是誰要殺他?”


    “與王爺同行的一位公子。”那人說道。上官北堂一聽此話心下一驚“完了。。皇上,你這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呀!”


    他沉思一會兒說道:“先生可知為何殺他?”“小人不知。”“那先生是如何得知有人要殺他的?”“我與無殤公子乃是故交,有一日他逃到我處對我說了此事,讓我來找王爺,說王爺是為民做主的好官。求王爺為他做主想法子救他。”


    “要殺他者乃是,哎。”上官北堂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題一轉說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慕南風看看上官北堂的表請,知道他曉得是誰要殺他的。可是他沒再說下去,自己也不好再問,罷了,隻當是沒察覺吧!我還就不信在北旋王府待著還查不出來他到底是誰。


    “小人姓胡,單字一個尚。”慕南風沒有將真名相告,因為他不確定這個王爺是不是真的不會恩將仇報。


    “胡先生,不如你先暫留北旋王府,待本王查清此事還令友一個交代。另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也知曉此事,否則恐有殺生之禍!”上官北堂毫不懷疑,以誠相待。


    慕南風心想:住在北旋王府總比出去被人追殺的好,便答道:“如此也好。”


    次日早朝之後,皇上留上官北堂在禦書房,說是有事要議。就在早間出門時上官北堂還想著要問問皇上慕南風的事情是怎麽迴事,但當他見到獨孤晏翔時他的念頭打消了,他明白如果此時問他必定會暴露胡尚,白白搭上這無辜之人的性命。還是穩妥些了解了解情況,過些天再說為好。


    “皇上金安。”上官北堂作揖行禮。“嗯,起來吧。”獨孤晏翔點頭說道,“今日你便就在宮中與朕同用午膳吧?,”“是,皇上。”上官北堂不敢拒絕。


    “走,今日天氣不錯,先陪朕去禦花園逛逛。”獨孤晏翔笑著說道,他今日心情不錯。“是。”答閉上官北堂跟在了皇上身後。


    “你答應朕的事這麽快就忘了?”邊走皇上邊問他。“臣下愚鈍。”上官北堂不知所以。“你呀,你呀!”獨孤晏翔用手指指上官北堂。


    出了禦書房的門當值的小太監跑上前說道:“皇上轎輦都備好了。”“不用,朕與北旋王轉轉。”擺手讓小太監退下。


    他又對上官北堂說道:“你許朕的親筆畫像呢?”上官北堂猛然想起,原來是這事啊!他趕忙說道:“迴皇上的話,都畫好了,明日臣便送進宮來。”“嗯,這還不錯。”


    “你怎麽看這次科舉的事情?”“此次科舉考試皇上派大學士莊炳忠監考,必定會為我大薑選出英才。”“莊炳忠學富五車為人剛直不阿,也是個惜才之人。”...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禦花園。夏末秋初,禦花園中各種花朵還開得很好。此刻皇後也在園內的涼亭中賞花,見皇上來了便迎上前來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嗯。”獨孤晏翔點點頭。上官北堂也連忙行禮:“皇後娘娘聖躬金安。”“嗯,北旋王也進宮來了?”皇後端莊典雅,緩緩問道。


    “朕留北旋王在宮中用膳,陪朕走走。正巧你也在,聽太醫說皇後近日身子不適,可好些了?”獨孤晏翔邁步向前問道。


    皇後跟在他身後答道:“謝皇上掛念,臣妾好多了,見今日天氣不錯故而出來轉轉。”“嗯,皇後管理六宮要多多注意身體。”“是,臣妾知道了。”


    正說著話間,忽聽一女子的尖叫聲,接著一陣瓦礫破碎聲。眾人駐足看去隻見不遠處的樹陰下跪著個小宮女,旁邊還有一個碎成了片的花瓶。皇上皺皺眉頭,示意太監上前盤問,寧淳安走上前去問道:“哪個宮的?竟敢驚擾陛下聖駕!”


    “迴,迴皇上的話,奴婢禦花坊的,剛進宮不久,初見龍顏心中惶恐,驚了聖駕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宮女誠惶誠恐的迴答著連連磕頭。


    太監寧淳安再瞅瞅地上,這一瞅可嚇了他一跳,這不是早上讓人送去禦花坊插花的那隻白瓷瓶嗎,這可是皇上最愛的瓶子啊!平日裏奴才們擦拭時都是小心翼翼的這個小宮女竟然把這物件給摔了!小丫頭,這是誰也救不了你了。


    他忙忙上前扇了小宮女一個耳光喝道:“大膽奴婢,驚擾聖駕還敢摔了陛下的白瓷瓶,你好大的膽子啊!”


    獨孤晏翔一聽,立馬上前查看,可不就是那隻白瓷瓶嘛,頓時他的心情就不好了。看也不看那宮女一眼,麵無表情直接說道:“拖出去斬了。”


    寧淳安看看皇上,然後甩甩衣袖對旁邊的兩個小太監說道:“竟敢對皇上不敬,毀壞聖物,拖下去,拖下去。”小太監們領命就要將小宮女拖走。小宮女哭泣著連連求饒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上官北堂看看那碎了一地的瓦礫也很是心疼,可因為這就殺一個人的話也太過嚴苛了些。他上前對皇上說道:“皇上,所謂敬之則恐,想必這小宮女是非常尊敬陛下才會初見龍顏禦前失儀的,心有敬畏才會惶恐,還請皇上饒她一命。”


    “一個花瓶都端不穩何來的敬?”獨孤晏翔說著上前幾步,擺手示意那兩個小太監退下,問道:“朕很嚇人?”


    小宮女不敢抬頭跪在地上不言語隻管瑟瑟發抖。皇後見此也上前說道:“陛下龍威自然叫人心生敬畏,下人們心有敬畏是好事,還請陛下饒過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吧。”


    而後皇後斜眼撇了小宮女一下,不禁有些吃驚說道:“咦,我瞧著這丫頭的眉眼間和北旋王有些相像啊?”


    上官北堂一聽有些不信,邁步上前說道:“是嗎?本王瞧瞧。”他走到小宮女麵前扇著扇子說道:“抬起頭來本王瞧瞧。”


    小宮女膽怯的迴答:“奴婢不敢。”“這有何不敢的。”說著“咵”一聲上官北堂將折扇一收,扇尖挑起那小宮女的下巴。


    小宮女的頭被緩緩抬了起來。那清秀可人的臉頰展現出來。寧淳安笑道:“吆,這活脫脫就是女版的王爺您啊!”


    上官北堂對於遇見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也是很驚異,愣了半晌。小宮女見北旋王一直盯著她趕忙說道:“奴婢知罪。”上官北堂有些納悶,清清喉嚨問道:“你何罪之有啊?”“奴婢,奴婢不該長得像王爺。”


    “嗬,”她這句話倒是將上官北堂逗樂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怎能是你的罪過。”


    然後他又問:“你,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迴王爺的話奴婢月蓉,今年十六了。”“月蓉,人如其名閉花羞月。皇上您瞧著呢?”上官北堂扭頭問。


    獨孤晏翔斜斜撇了月蓉一眼,冷冷說道:“徒有其表,毫無其骨,多了幾分妖媚,哪有你半分英氣,有何相像。”盡管他也很驚奇但表麵還是不動聲色,說罷邁步離去。


    皇後也隨之離去。上官北堂收迴扇子也跟上去,對小宮女拋下一句:“還不謝恩?”小宮女趕忙叩謝:“奴婢謝過皇上,謝過皇後娘娘饒命。”


    上官北堂陪皇上皇後又轉了一陣,走著走著皇上忽然喊道:“寧淳安。”“奴才在。”寧淳安笑嘻嘻的跑到皇上跟前。獨孤晏翔說道:“去禦花坊給朕取一盆月季來,擺在朕寢宮裏,記住了要月季。”


    “是,奴才知道了。”寧淳安畢竟伺候了皇上多年,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嗯,去吧。”皇上擺手讓寧淳安離開。


    皇上說的話上官北堂倒是沒想到還有沒有其他意思,但皇後太明白了。她畢竟是皇上的枕邊人,怎會不知道皇上不是叫人去取花的,而是去請人的。


    她不由皺皺眉頭,悲從心來。心中暗歎:自古帝王多薄情,他獨孤晏翔也是一樣。隻是她還是不了解他,他的深情全付諸於了上官北裳一人。卻因愛而不得才會濫情於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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