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家中庶子,在家裏處處受欺負,即使不滿婚事,也沒能力反抗,於是,他將氣撒到從未見過麵的謝琅頭上,舉辦婚禮前一天,找人下毒,想讓謝琅早死早超生。


    卻不料謝琅已察覺他心思,避開了毒。


    婚禮結束的當天晚上,也就是新婚之夜,謝琅才不緊不慢地報復他——砍斷他四肢,將其做成花肥。


    原主死後,溫家並未施捨一個眼神,反而視為恥辱。


    溫見雪想及此,神色僵硬,提起嫁衣衣擺,站起身,望向窗外。


    天色已晚,窗外一片漆黑。


    正是新婚之夜。


    溫見雪:「……」


    早知如此,當初打死他,他也不看《昊天》。


    現在後悔也晚了。


    溫見雪深深唿吸,恢復冷靜後,試探性叫了叫。


    毫無反應。


    看來他穿書沒有係統。


    溫見雪陷入絕望一瞬,腦袋瘋狂運轉,思考怎麽搶救自己,還沒想出怎麽搶救自己,門口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身體快過腦子,他抓起紅蓋頭往頭上一遮,端端正正坐迴床邊。


    「嘎吱——」婚房房門被人推開了。


    有人朝他緩緩走來,停在他麵前。


    溫見雪視線被紅蓋頭遮住,看不到是誰,他心髒狂跳,無意識屏住唿吸。


    下一刻,紅蓋頭被人掀開。


    明亮火光刺到眼前,他眼睛花了下,隨後便看清掀紅蓋頭之人。


    第2章


    那人身量高挑,著一身修剪得體的喜服,眉眼帶著倦意,臉色蒼白,有幾分陰鬱濃稠之美。


    他右耳戴了隻小巧的錐形銀耳墜,隨著他的動作,錐形銀耳墜在明亮火光下,搖晃出尖刀一般鋒利的寒光。


    溫見雪認出來人。


    正是大反派謝琅。


    溫見雪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目光順著謝琅手臂而下,看到謝琅左手指尖有一點冷光。


    冷光是謝琅的本命劍「半月劍」,隻需要一個念頭,瞬間便可恢復正常大小,斬斷敵人頭顱。


    小說裏,謝琅便是用半月劍斬斷原主四肢,將其做成花肥的。


    謝琅明顯注意到他的目光,背著左手,微微彎身,盯著他,嘴角上揚,笑問:「你看到了什麽?」


    溫見雪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


    可能是被危險激活了潛力,他腦子中閃過一個離譜的搶救辦法。


    謝琅還盯著他,那張蒼白的臉配上那對烏黑眼珠,盯得人發毛。


    溫見雪極力壓製恐懼,他上下打量謝琅一番,語氣嫌棄道:「你就是我夫君?長得挺好看,可惜是個廢物。」


    說罷,他推開對方,站起身。


    對方特別記仇,自己若想活下來,可以試著羞辱他。


    他受到羞辱,說不準會覺得殺了自己,太便宜自己,轉而留著慢慢折磨。


    畢竟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當務之急是保住性命,溫見雪不願去想對方以後會如何折磨自己。


    生命最高,其他是次要。


    謝琅眸光晦暗,片刻,站直身體。


    他比原主小一歲,十七,但長得很高,站直時,比原主高差不多一個頭。


    原主的身高、容貌與溫見雪幾乎一致。


    謝琅站直後,嘴角笑意消失,他道:「你說什麽。」


    溫見雪從未感覺到如此強烈的壓迫感,仿佛被人捏住了命門。


    他穩住心神,裝作沒察覺謝琅的不悅,嘆了口氣,接著上麵的話,道:「不過沒關係,我養你,你就好好當個花瓶吧。


    「出嫁時,聽人說你傷得很重,可能活不過今年這個冬天,真可惜。不過這與我沒關係,你死前記得立遺囑,把遺產全部留給我。


    「如果不留給我,你死後,我不給你安葬。


    「勸你識相點,不要自討苦吃。」


    謝琅:???


    第3章


    謝琅聞言,頓了許久,冷冷一笑,道:「你想得倒是好。」


    溫見雪強撐著鎮定和冷靜:「你我既然已成道侶,從此榮辱與共,我自然要為自己以後做打算。你也不必多想,你是我夫君,你活著時,我肯定會好好對你。」


    「好好對我?那你昨天還找人下毒害我?」謝琅道。


    溫見雪堅定道:「我沒有找人毒害你。」


    昨天,他還沒穿過來,找人下毒的是原主。


    溫見雪說起這話,沒有一點心虛。


    謝琅神情冷淡,背在背後的左手撚著半月劍,輕輕轉動。


    他轉了片刻,收起半月劍,睨溫見雪一眼,脫去外袍,取下發冠,橫倒在床上。


    溫見雪用餘光小心翼翼打量謝琅。


    謝琅倒在床上後,當他不存在一樣,閉上眼睛休息。


    溫見雪鬆了口氣。


    羞辱對了,謝琅不會殺他了,要留著慢慢折磨了。


    也不知謝琅會想出什麽辦法來折磨他。


    搞倒溫家?語言攻擊?讓他身敗名裂?


    溫見雪覺得以上都有可能,但他是個積極的人,一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不焦慮惶恐。


    焦慮惶恐除了拖垮自己身體,沒有任何用。


    溫見雪收迴目光,走到床邊,戳了戳對方手臂:「你橫在床上,我睡哪裏?」


    溫見雪一開始表現得毫無畏懼,因此,不必在相處中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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