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管家越喊越大聲,越喊越憤怒,他按著薑玉瑩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薑玉瑩腦袋砰砰砰地磕在地板上,疼得她齜牙咧嘴表情失控,很快,她的額頭就一片鮮紅。


    “薄管家”


    薄夜寒不會輕易讓薑玉瑩就這麽贖完罪,他一開口,薄管家就重重喘息著,一把推開了薑玉瑩。


    “毒婦,毒婦。”薄管家罵罵咧咧地,重新跪迴了棺材旁。


    “奶奶。”薑念樺急忙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薑玉瑩,“奶奶你怎麽樣了?你還好嗎?”


    薑玉瑩頭昏腦漲,眼前一片不停閃爍的小星星,她額頭疼得厲害,膝蓋也疼得厲害。


    “奶奶,你怎麽樣啊!”薑念樺急得都快哭了,“奶奶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薑玉瑩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她看向前來參加吊唁的人,這些人剛剛很多都衝上來打她了,但是她卻分不清記不住,都有哪些人對她動了手。


    薑念樺焦急地喊了很久,薑玉瑩才緩緩迴過神來,她抬頭看向因為焦急而哭起來的薑念樺,隨即看向了薄夜寒。


    薄夜寒渾身上下散發著極致的冷意,和他對視上的時候,薑玉瑩有種從骨子裏麵不受控製散發而來的恐懼。


    薑玉瑩隻對視了一眼,急忙就收迴了目光,但隨即,薑玉瑩又看向在場的南家人,楚雪蘭和南文海看著她的眼神,猶如要把她千刀萬剮。


    還有南梔的幾個哥哥,看著她的眼神,同樣冰冷又淩厲。


    至於南梔,看著她的眼神,卻很奇怪。


    薑玉瑩這會兒無比的後悔,她不該那麽早就讓薑念樺帶著南天華去見她的。


    “南梔姐姐,天華哥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奶奶吧!”


    薑念樺突然衝著南梔和南天華開口求情。


    “我奶奶一把年紀了,她還得了絕症,治不好了,也活不久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奶奶吧!”


    “南梔姐姐,求求你好不好。”


    “天華哥哥,你和我一路過來,對我都特別照顧,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我奶奶吧!”


    “你的麵子?”南天華緩緩出聲,“薑念樺,你們薑家,祖傳不要臉啊!”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我給你麵子。”


    “我不弄死你,你就燒香拜佛吧!”


    南天華語氣冰冷又譏諷,“薑念樺,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對著我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


    薑念樺愣住,她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南天華從最初見到她,然後帶著她一路前往帝都的時候,對她都是個溫柔可親照顧有加的大哥哥。


    可是現在,南天華看她的眼神厭惡又冰冷,仿佛她是什麽髒東西。


    “和她廢什麽話。”薄管家咬牙切齒地開口:“老毒婦的小孫女,就是小毒婦,她們都該去死。”


    “薑家就不配有後。”


    “你們敢!!”薑玉瑩怒吼出聲,“薄青林,你不過就是薄建華的一條狗,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對我薑家指手畫腳。”


    “薑玉瑩,我弄死你。”


    薄管家再次衝到薑玉瑩跟前,對著她就是啪啪啪幾個大耳光。


    薄管家的每一個耳光,都是下了死力氣的,他恨極了薑玉瑩,更是恨極了薑婉瑩。


    薑婉瑩憑什麽利用他家老爺的一顆真心,憑什麽如此的踐踏他家老爺的滿腔愛意。


    薑家更不是人,明明知道薑婉瑩是個什麽樣的人,還要隱瞞欺騙,硬是促成了兩家的婚姻。


    薑家落的家破人亡的下場,那是他們自己活該,活該!


    “薑玉瑩,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銀針。”薄管家衝著薑玉瑩吼出聲,他幾個耳光扇下去,薑玉瑩的臉頰又紅又腫。


    原本優雅得體,端正高傲的薑玉瑩,此時此刻狼狽得如同一條狗。


    “薄管家,好了。”


    薄夜寒一開口,薄管家馬上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他轉身迴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紙錢繼續燒起來。


    “薄也,送薑老夫人和薑小姐離開。”薄夜寒薄唇輕啟,突然就放過了薑玉瑩和薑念樺。


    薑玉瑩有些震驚,同時又不得不懷疑起來,薄夜寒到底想要做什麽?他真的就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她們了嗎?


    “老毒婦,小賤人,還不走。”薄也走上前,一邊罵,一邊伸手拎起了薑玉瑩和薑念樺,他一手拎一個,動作幹脆又利落。


    “放開我,我們自己會走。”薑念樺喊出聲,可是薄也壓根就不搭理她。


    等到薑玉瑩和薑念樺被帶走後,薄夜寒衝著來參加吊唁的人微微頷首,“後續的事情,就麻煩大家了。”


    人群中有人站起身,對著薄夜寒極其恭敬的道:“薄先生請放心,我們敬重老爺子,老爺子遭遇這種不公之事,本該頤養天年的,最終卻……”


    後麵的話,男人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場的人都懂。


    “謝謝大家前來參加我爺爺的葬禮。”薄夜寒閉上眼睛,又淚水無聲滑落,再睜眼,他輕輕擦幹眼淚,對著眾人九十度鞠躬。


    “薄先生,節哀。”


    “薄少,節哀。”


    “薄總,節哀。”


    ……


    在場的人,無不心痛薄老爺子的去世,更是對當年薑家的所作所為,鄙夷又厭惡。


    薄夜寒邀請他們前來參加薄老爺子的葬禮,不單單隻是吊唁那麽簡單,更深層次的,他們懂得都懂。


    薄、南兩家明確放話了,薑玉瑩和薑念樺,別想在帝都好過了。


    薄老爺子的葬禮,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薑玉瑩和薑念樺被薄也帶出靈堂後,林睿就在大門口等著。


    “林特助,這兩個毒婦交給你了。”薄也砰的一聲,就把人給扔在了地上。


    林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微微點頭,“好,交給我。”


    “嗯。”薄也轉身往迴走,林睿拍拍手,馬上就有保鏢走上前,控製住了薑玉瑩和薑念樺。


    “現在,帶薑老夫人和薑小姐去醫院。”


    “薑老夫人和薑小姐身體不好,讓醫生給她好好檢查檢查,就先抽個十管八管的血。”


    “聽說薑家人墳墓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夜之間,薑家人的墳都被野狗刨了,薑老夫人應該很感興趣,我現在就帶薑老夫人和薑小姐去看一看。”


    林睿微微笑著,“這樣吧!先帶薑老夫人和薑小姐去看薑家人的墳地,再去醫院給薑老夫人檢查身體。”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薑玉瑩心髒不停地顫抖,“薑家人的墳被刨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林睿微微笑著,“薑老夫人既然如此痛恨薄老爺子,那薑家人自然也不想葬在薄老爺子安排的地方。”


    “你……你……你……”薑玉瑩捂住胸口,臉上的血色,在瞬間退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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