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寧和薄清澤在藥房內,彼此擁抱著不停地落淚。


    藥房外,薄管家陪著薄老爺子站著,兩人聽著裏麵傳來的壓抑的哭聲,彼此心情都沉重到了極點。


    薄老爺子不希望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散了,可是阮思寧的擔驚受怕,他也能理解。


    至於薄清澤,薄老爺子心疼自己的兒子,也相信他對妻子的忠誠,可人心和感情,都是易變的東西。


    要想永遠一成不變,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薄管家,我們走吧!去把清澤的資產給整理好。”


    薄老爺子歎了口氣,隻這麽短短時間,他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薄管家默默抹著眼淚,攙扶著薄老爺子離開。


    “給夜寒打電話,讓他去辦事之前,來和他父親好好聊一聊。”


    “是,老爺。”


    薄老爺子很快就迴了民宿休息,知子莫若父,從他聽到薄清澤答應阮思寧離婚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了。


    把薄清澤的資產整理好,方便他送給阮思寧。


    薄家欠了阮思寧,薄太太這個位置看著光鮮亮麗,可阮思寧這些年,過得卻是都比不上普通人。


    這個身份,反而害了她。


    阮思寧想離開,薄老爺子理解,他隻是心疼自己的兒子,這麽多年不離不棄的守著妻子,卻在妻子好了之後,要落得離婚的下場。


    薄管家轉身去給薄夜寒打了電話,他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薄管家控製不住地哭出聲:“夜寒少爺,你就勸勸夫人吧!讓她別和少爺離婚了。”


    “好不容易一家團聚了,這突然離婚,怎麽受得了啊!”


    “嗚嗚嗚……”


    “嘟嘟嘟……”


    迴應薄管家的,是薄夜寒直接掛斷了電話。


    薄管家這下哭得更大聲了。


    -


    薄夜寒掛斷薄管家的電話後,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迴到百草藥莊。


    與此同時,薄清澤和阮思寧都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夫妻兩人平靜地麵對麵坐著,麵前擺放著精致的小點心和茶水飲料,臉上掛著平靜且溫和的笑容。


    薄夜寒站在不遠處,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上前。


    “父親,母親。”


    “夜寒來了,快坐。”


    薄清澤和阮思寧同時開口,兩人又同時拍了拍了拍一旁的位置,兩人同時說完後,彼此相視一笑,夫妻間的默契,自然又溫情。


    薄夜寒坐下,阮思寧把一塊桂花糕放在了薄夜寒的麵前,“聽說梔梔喜歡吃桂花糕,所以謝意就讓人給我們準備了桂花糕。”


    薄夜寒淡淡點頭:“是。”


    “夜寒,你和你爸爸談談吧!”阮思寧站起身,“我去找梔梔說說話。”


    “好。”


    薄夜寒恭敬的應下,阮思寧站起身,微微一笑後,轉身離開。


    她今天得到允許,可以出藥房小走幾步,但絕不能在外麵呆時間久。


    她的皮膚,還禁不起日曬和紫外線的傷害。


    阮思寧離開後,薄清澤給薄夜寒倒了一杯茶,“這是謝先生讓人給我們準備的藥茶,喝了之後耳清目明,心情還很平靜。”


    “夜寒,你怪爸爸怨爸爸嗎?”


    薄夜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父親覺得,我該不該怪?又該不該怨?”


    “該。”薄清澤苦澀地扯了下嘴角,“夜寒,是爸爸不好,爸爸沒有保護好你媽媽。”


    “記憶恢複後,我就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和你爺爺,但凡其中一個人能發現薄倩那不正常的心思,及時地阻攔住她,一切是不是都會變得不一樣。”


    薄夜寒不語,隻是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茶。


    “後來我想想,哪兒有那麽多的如果。”


    “薄倩是你爺爺最寵愛的女兒,也是我最寵愛的妹妹,我帶你媽媽迴家的時候,第一次她就表現得極其憤怒和不高興。”


    “我和你爺爺都訓了她,她當時是什麽反應?”


    薄清澤蹙著眉頭仔細迴憶了一下,“哦,她看著我的眼神很憤怒,也很不甘,甚至伸手打了我一耳光,她還說恨我,說我不該交女朋友。”


    “我隻當她是小孩子鬧脾氣,就和你爺爺一起停了她的卡。”


    “過了幾天之後,她就變了個人,開始嫂子長嫂子短的叫了起來,更是主動向我還有你爺爺認了錯。”


    “我們看她喜歡思寧,自然是高興的,畢竟我和你爺爺誰都喜歡家庭和睦,誰也不想每天吵吵鬧鬧的。”


    “薄倩和你母親關係越來越好,我和你爺爺就給了她不少的錢。可誰能想到,那些錢,最後會變成她刺向我們的刀。”


    薄清澤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緩了緩情緒,才又接著開口。


    “夜寒,你長大了,能保護好你母親和爺爺,我很欣慰。”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不是以父親的身份,而是以男人的身份。”


    “你說。”薄夜寒放下茶杯,“我聽薄管家說,我母親向你提了離婚。”


    “如果你是想讓我勸我母親,那就不必了。”


    “不是,我已經答應和你母親離婚了。”薄清澤唿出一口氣,“夜寒,我會和你母親離婚,我淨身出戶,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會給你母親,但是你母親這些年生病,她沒有好好接觸到外麵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幫你母親打理好那些資產。”


    “這個我會的。”薄夜寒頷首,“還有呢?”


    “離婚之後,我希望你和梔梔多陪陪你母親,她這些年生病,一直都是我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安撫她,她現在好了,但一時半會兒的,肯定不能那麽獨立。”


    薄清澤繼續說道:“你母親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我希望你找信得過的來伺候她。”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答應我,好好陪伴你母親,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去做。”


    “夜寒,可以嗎?”


    薄清澤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薄夜寒,“你是我的兒子,這二十多年來,我沒有抱過你,沒有喂過你一次奶,更沒有牽著你學走路。”


    “我缺席了你人生中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卻還要向你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說實話,我很慚愧。”


    “但是兒子,爸爸不得不求你。”


    “我答應。”薄夜寒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父親,我答應你的要求。”


    薄夜寒答應得太快,倒是讓薄清澤愣住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好,好,好。”薄清澤欣慰地笑了,“那我們父子之間,就這麽約定好了。”


    “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告訴你母親,可以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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