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梔,夜寒把藥帶迴來了。”南天華衝著藥房裏麵喊出聲,沒一會兒,藥房的門打開,全副武裝的南梔走了出來。


    “辛苦了。”南梔看向薄夜寒,“我師父快迴來了,等師父迴來,阮阿姨就更有希望治愈了。”


    “梔梔,謝謝你。”薄夜寒上前一步,他伸手就要抱南梔,卻不想南梔後退了一步。


    “別靠近我。”


    “我身上沾染了阮阿姨泡過的藥水。”


    薄夜寒想說他不怕,但是看著南梔疲憊的神情,還是不敢給她增加負擔了。


    “薄夜寒,你先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薄夜寒想說他不累,南梔又開口了,“聽話,我也心疼你。”


    “乖。”


    南梔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哄薄夜寒,倒是讓他沒法堅持拒絕了。


    “三哥,你也去休息一下。”南梔哄好薄夜寒,又轉身看向南天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師父迴來。”


    “我隻需要維持住阮阿姨的藥浴就行了。”


    “所以這兒不需要那麽多人。”


    南梔衝南天華眨眨眼睛,南天華馬上就妥協了,“好,那我拉夜寒去休息。”


    “梔梔,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該休息的時候也要休息。”


    “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那……我去休息一會兒就迴來。”薄夜寒溫柔地看著南梔,“梔梔,謝謝。”


    “快去。”


    “好。”


    “我去了。”


    薄夜寒和南天華離開藥房後,兩人一起去了休息的民宿。


    到了之後,謝意提前安排的人上前帶他們去了各自的房間。


    “薄少,南少,你們有任何需求的話,可以撥打屋內的電話,我這邊會第一時間為兩位提供服務的。”


    “好,謝謝。”


    “謝謝。”


    來人退下,薄夜寒和南天華的房間挨著一起,彼此打了招唿後,就各自迴了房。


    薄夜寒去洗了個冷水澡,他沒有任何困意,相反,腦子裏麵很是清醒。


    他換了身衣服,打開手機查看了林睿發迴來的郵件,樂輕言當初為阮思寧接生之後,不到三天,就出了國。


    樂輕言到了國外之後,並沒有安頓下來,而是輾轉在各大小國之間,最後選擇了個很不出名的小國定居。


    這些年樂輕言一直不曾迴國,但是對樂佳瑜很是關心照顧,她給樂佳瑜提供的,不單單是金錢,還有一些樂家所沒有的資源。


    林睿在調查樂輕言的時候,還查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曾經樂輕言喜歡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是有婦之夫,是薄倩從中牽線搭橋,讓樂輕言和那個男人有了一晚。


    後來樂輕言出國之後,她就和薄倩斷了聯係,但她拜托薄倩,幫她提攜自己的侄女樂佳瑜。


    薄夜寒來時已經在車上看過了,現在又看了一遍,他讓林睿暗中派人去把樂輕言帶迴來,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必須迴來。


    薄夜寒收起手機,換了身簡單的衣服,出門去推開了薄清澤的房門。


    薄清澤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雙眼沒有任何焦距地看著窗戶外麵。


    薄清澤看著的方向,是阮思寧所在的藥房方向。


    薄夜寒走到他對麵,拉過椅子坐下,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攫住他。


    “父親。”


    薄清澤聽到聲音,先是愣怔地看了眼薄夜寒,好一會兒之後,好似才迴過神來。


    “夜寒。”


    “父親當真不知道,母親為什麽會被人下毒嗎?”


    薄夜寒一開口,低沉磁性的嗓音猶如淬了冰,且透著不容置喙的壓迫力。


    薄清澤呆呆地看著薄夜寒,“夜寒,你為什麽這樣問,我要是知道有人給你母親下毒,我絕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母親是被人下毒。”薄夜寒譏諷地扯了下嘴角,“薄清澤,我叫你一聲父親,但你真的就是個合格的父親嗎?”


    “你都不是個合格的丈夫,又怎麽配做一個父親。”


    “我母親在生產完之後就出了事,你不但不想著去調查,反而任由照顧過我母親的人隨意離開。我很懷疑,你和那個給我母親下毒的人有一腿。”


    “薄夜寒——”


    薄清澤一下子站起身,他雙眼猩紅地盯著薄夜寒,“我不許你這麽汙蔑我。”


    “你母親生病,我比任何人都難受,我恨不得生病的人是我自己,我怎麽可能會任由別人傷害她。”


    “而且,我和你母親是彼此的初戀,我們恩愛如初,我從沒有和其他女人有過任何曖昧,你怎麽可以如此地汙蔑我們的感情。”


    “是嗎?”薄夜寒笑得諷刺,“那父親你敢和我去見爺爺嗎?”


    “薄夜寒,你到底在懷疑什麽。”薄清澤臉色漲紅,“你是不是想說,是我給你母親下的毒。”


    “我合理懷疑你有這個可能性。”薄夜寒麵無表情,聲音冷酷,“你這麽多年陪著母親四處尋醫問藥,卻沒有半點進展,枉費你還是爺爺的兒子,從前的薄家少爺。”


    “拿著薄家的資源,卻保護不好自己的妻子。”


    “薄清澤,你有什麽資格說你愛母親,對母親好。”


    “你——你——”薄清澤伸手捂住胸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想要反駁,卻突然發現自己詞窮,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麽才能反駁得了薄夜寒。


    “走吧!跟我去見爺爺。”


    薄夜寒站起身,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薄清澤捂住胸口,好一會兒之後才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他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薄夜寒,你給我停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薄清澤踉踉蹌蹌的,前麵走著的薄夜寒突然停下腳步,薄清澤一個沒刹住,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父親,我不怕提前告訴你一聲,母親被人下藥,就是薄家人做的。”


    薄清澤臉色愈發蒼白了,他哆嗦著唇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薄夜寒冷漠地睨了他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會是誰。”


    “別嘴巴上說著愛我母親,卻什麽作用都沒有。”


    “我……”


    薄清澤張了張嘴,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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