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寧的尖叫聲,讓南梔急忙鬆開了手。


    “痛,好痛,好痛啊!”阮思寧雙眼流淚,她看著南梔,眼底是生無可戀的痛苦和絕望。


    “救救我,救救我。”阮思寧朝著南梔伸手,卻又在快靠近她的時候,急忙縮了迴去。


    “我不能害你,你先出去。”


    “我不會走的。”南梔沒幫阮思寧,她要看看,她的意誌力能到哪一步。


    事實證明,阮思寧熬過了這麽多年,她的意誌力是極其強大的。


    且,她一直牢牢記著,不能傷害別人。


    “薄夫人,別擔心,你傷害不了我的。”


    阮思寧隻是淚流滿麵的看著她,她把自己整個蜷縮在一團,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我好難受。”阮思寧看向南梔,“我疼。”


    “忍一忍,我需要觀察一遍,你現在的情況。”


    南梔戴著手套,伸手摸了摸阮思寧的額頭,她的體溫很低,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樣。


    “你體溫很低。”


    “但我很熱。”


    阮思寧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南梔喂下藥的緣故,這一次她沒有徹底神誌不清,反而條理很清晰地和她對話。


    “elim,我這次的情況,和之前的不一樣。”


    “之前我克製不住自己,會想要破壞和傷害其他人,但是這一次,我能控製住自己,而且神智是清明的。”


    阮思寧看著南梔,“你給我吃的藥,或許是有用的。”


    “但我還是很痛,好痛好痛。”


    南梔點點頭,“我需要觀察一個周期,所以你得忍一忍,我現在不敢給你亂用藥。”


    “那個藥,也隻有兩粒。”


    南梔給阮思寧吃的藥,是師父給她保命用的,師父交代過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浪費的。


    但這是薄夜寒的親生母親,南梔查看了師父給的資料,師父給的這個藥,對她或許是有用的。


    她試了之後,確實是有用的。


    這個藥,南梔得問師父所用的藥材,以及煉製的工藝才行。


    “謝謝你。”


    阮思寧身體不停地哆嗦著,她眼淚越流越兇,南梔拿了個小瓶子接住她流下的淚水。


    等到接滿一瓶之後,阮思寧突然就睡著了。


    她這種發病然後突然睡著的情況,在薄清澤記錄的那個本子裏麵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所以南梔斷定,還是她喂的藥起了作用。


    她轉身迴了桌子前,打開手電筒對著瓶子裏麵的眼淚查看。


    淚水同樣是晶瑩剔透的,在光線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很漂亮的淡紫色。


    南梔想了想,拿起手機給薄夜寒發了消息。


    南梔:薄夜寒,準備一個實驗室,我需要完整的實驗設備。


    南梔:【我想,可以把你媽媽轉移到一個地方去。


    薄夜寒的消息馬上就迴了過來:【好,我都聽你安排。


    南梔馬上又給師父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三聲之後,小老頭就接了。


    “喂,臭丫頭,遇到難題需要師父了對吧!”


    南梔來不及寒暄,直接開口提要求:“是,師父,我需要你的藥方。”


    “去吧去吧!你所需要的東西師父都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


    “你可不能丟師父的臉啊!”


    “是,謝謝師父。”南梔心裏一股暖流流過,她知道,師父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這還沒開口,師父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梔丫頭,別氣餒啊!”師父笑嗬嗬的聲音又傳來,“師父相信你可以的。”


    “師父,病人很痛,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給她緩解啊!”


    “放血啊!”師父幽幽的聲音傳來,“放血就不痛了。”


    “但是梔丫頭,師父需要提醒你,放出來的血,你可以要處理好了,不然這玩意兒可說不準會怎麽樣。”


    “是,我知道了,謝謝師父。”


    “掛了,師父我要蹦迪去了。”


    不等南梔開口,師父就掛斷了電話。


    “痛,好痛,真的好痛。”


    睡著後的阮思寧,還在不停地喊著痛。


    南梔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工具箱,工具箱打開後,裏麵是三排小瓶子,她拿出其中一瓶,又拿了手術刀消毒,消完毒後,她來到床前。


    阮思寧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緊蹙著,嘴角不停地呢喃著“好痛好痛”的夢語。


    南梔準備了一個稍大一些的玻璃瓶,又拿了工具箱裏麵的另外一個小瓶子,準備好後,握住阮思寧的手腕,手術刀輕輕劃拉了一刀。


    透明的液體瞬間流進了大玻璃瓶,而阮思寧緊蹙的眉頭,隨著液體的流出,緩緩舒展了開來。


    顯然,放血是有用的。


    師父提醒她,這放出來的血的處理好了,那她就隻有用之前的那種方法,才能徹底杜絕這東西繼續存活。


    等到阮思寧不再喊痛之後,南梔就停止了放血,並且給她包紮好傷口。


    接著,她打開那個小玻璃瓶,把裏麵的東西倒進了大玻璃瓶內。


    “滋滋滋”


    黑煙冒起的瞬間,南梔似乎聽到了一些淒厲的慘叫聲。


    “啊——”


    床上昏睡著的阮思寧,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接著她從床上翻滾到地上,不停地翻滾扭動起來。


    “好痛,好痛。”


    “啊——”


    “砰砰砰”


    伴隨著阮思寧的慘叫聲,傳來了劇烈的拍門聲。


    “elim開門,開門。”


    薄清澤驚慌失措的聲音傳進屋內,南梔迅速上前,用絲巾捆住了阮思寧。


    “好痛,好痛。”


    “啊——”


    “忍一忍。”


    “再堅持一下。”


    南梔把阮思寧重新抱迴床上,又接著處理放出來的透明血液。


    等到一瓶血液徹底處理幹淨,耳邊那若隱若現的慘叫聲,也消失不見了。


    但,阮思寧的情況就不太好了。


    她大口大口地吐著透明液體,這一次那些透明液體中,出現了白色的細小的長蟲。


    南梔一把拉過她,不讓那些蟲子迴到她的身體內,接著又迅速且果斷地取了一些樣本放起來。


    她又從自己的包內,拿出另外一種藥,打開後塞進了阮思寧的嘴裏。


    “吃下去。”


    阮思寧吃下去,隨後重重地倒在地上,渾身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南梔打開屋內的燈光,又把溫度調高,接著就仔細觀察阮思寧接下來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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