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山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從山腳到山頂的寺廟,一共九千九百九百九十九道石階。


    上山的途徑除了石階之外,還有纜車和觀光車。


    誠心的人,會選擇從山腳石階一步一步爬到山頂,體力不夠或是不願意爬山的,會選擇乘坐纜車和觀光車。


    楚雪蘭帶著許庭國一家三口抵達茗山腳下,下車後抬頭看向山頂的巍峨建築,半麵平整的懸崖峭壁上,聳立著古色古香的古建築,香火焚燒的煙霧從半空中嫋嫋飄出,白雲仿佛伸手可觸,滿山的綠色花草包圍其中,說是仙境也不為過。


    “老祖宗們真的厲害。”楚雪蘭感歎道,“這麽高的山,這麽陡峭的懸崖,都能在上麵建築這麽大的寺廟群。”


    “是啊!老祖宗們的智慧和行動力,確實是厲害的。”南管家在一旁同樣感歎。


    古人可沒有那麽多的機器可用,除了牛車馬車,幾乎都是靠著人力,這一道道石階,一根根木頭,都是靠著人力運送上去,然後一點一點建造起來的。


    曆經多年,依舊長盛不衰,可見做工以及材料的過硬。


    人站在山腳,就會油然而生一種敬佩感。


    但許庭國一家三口,看到的就不是對大自然和巍峨建築的敬畏了,而是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密密麻麻的石階。


    一想到等下他們一家三口,要一道石階一道石階地跪上去,還要一跪一磕頭,就頭皮發麻。


    還沒開始,膝蓋骨就隱隱作痛了。


    楚雪蘭和南管家感歎完後,轉身看向了許庭國一家三口。


    “許先生,開始吧!”


    楚雪蘭笑眯眯地說道:“跪到上麵,磕完頭,項目就是你的了。”


    “穩賺不賠哦~”


    一想到楚雪蘭給的大項目能賺到的數額,許庭國一咬牙,率先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第一道石階上。


    “雅丹,瑤瑤,快來。”許庭國自己跪下去後,轉身衝著馮雅丹和許瑤瑤喊道。


    他們一家三口跪的不是尊嚴,而是榮華富貴。


    馮雅丹和許瑤瑤都不願意,可楚雪蘭既然帶著她們來了,又豈會容許她們拒絕。


    “許先生,你的妻子和女兒,好像不樂意啊!”


    “過來,跪下。”


    許庭國聲音沉下去,又衝著馮雅丹使眼色,馮雅丹看懂了他眼裏的意思,但她還是不願意。


    可下一秒,楚雪蘭的保鏢上前,直接就把她和許瑤瑤給壓著跪到了許庭國的身邊。


    “別給掉鏈子。”許庭國衝著馮雅丹和許瑤瑤惡狠狠地低喝道,“隻是跪到上麵去,就有數不盡的錢,自己想想是要被趕出許家睡天橋底下,還是要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吧!”


    許庭國的話,瞬間讓許瑤瑤打了個哆嗦,從前那些窮困潦倒為了吃飽飯活下去的淒慘遭遇,她再也不要重新來第二次了。


    她更不想,去陪那些惡心的老頭子。


    許瑤瑤馬上果斷地拉了拉馮雅丹,“媽,爸爸說得對,隻是跪一跪而已,我們也不吃虧。”


    “畢竟,南梔那個賤人的媽,腦子也沒那麽好使。”


    為了讓他們磕頭,竟然給許家白送那麽多錢,這不是腦子愚蠢又是什麽。


    楚雪蘭站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許瑤瑤和馮雅丹的竊竊私語,但她也不在意,隻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楚雪蘭拿出手機,點開錄像,拍下了許庭國一家三口開始一跪一磕頭的畫麵。


    他們跪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石階,也是這些年,給她的梔梔的賠罪。


    楚雪蘭打定主意,要讓他們一家三口不好過,並且早就看好了天氣預定。


    在許庭國一家三口跪到三分之一路程的時候,天上就下起了暴雨,劈裏啪啦的暴雨砸下來,馮雅丹和許瑤瑤當場就想跑。


    但她們的膝蓋已經疼得站不起來了,一站起來,就痛得踉蹌栽倒在石階上,然後順著就滾了下去。


    南管家為楚雪蘭撐著傘,麵無表情地看著滾下來的馮雅丹和許瑤瑤,“兩位誠心不夠啊!”


    “既然滾下來了,那就重新跪上去吧!”


    “楚雪蘭,你故意的。”馮雅丹雙眼迸射出無比怨毒的目光,她膝蓋疼得快受不住了,就更加心疼許瑤瑤了。


    她的女兒,在外麵受了那麽多的苦和罪,迴來了還要受南梔這個賤人的媽媽欺負羞辱。


    楚雪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漾開一抹陰森的弧度,“你讓我剛抽完血的女兒跪在祠堂外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楚雪蘭清冷陰沉的嗓音被暴風雨壓得愈發沙啞了幾分,“馮雅丹,你現在,是在為你自己贖罪。”


    “滾去接著跪。”


    “不然的話,嗬……”


    楚雪蘭笑得高深莫測,精致瀲灩的桃花眼內,是一片冰冷寒霜。


    南管家為她撐著一把巨大牢固的黑傘,任憑暴風雨再大,她身上也沒有沾染到半分。


    “夫人,你去車上坐著吧!我這兒盯著他們。”南管家擔心楚雪蘭被冷感冒,在一旁提議道。


    “不用。”楚雪蘭勾著嘴角,“我要親眼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跪完這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石階。”


    南管家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馮雅丹叫囂了幾句,又被人押著去跪,這一次,她跪不動,就有兩個人提著她,讓她跪下去,又拽起了,又跪下去……


    暴風雨下了很長時間,許庭國一家三口也跪了很長時間。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寺廟頂上,金色日光穿透雲層,慢慢籠罩住寺廟,整座茗山,莊嚴又神聖。


    而許庭國一家三口,暈死在寺廟的一處屋簷下,半點陽光都觸碰不到。


    楚雪蘭和南管家看著暈死的許家一家三口,轉身叫過一個保鏢,讓他把人給送到醫院去,還給許如意許老夫人。


    保鏢把人帶走,楚雪蘭也和南管家下了山。


    然後,接到了南文海打來的電話,前來接她迴家,準備參加女兒的認親宴。


    -


    “梔梔,你會不會覺得,媽媽太過惡毒了。”楚雪蘭說完後,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南梔。


    南梔搖頭,隨後無言地伸手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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