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後來卻查出,真兇是梁玉的「女性好友」?


    文楚楚也摸不清頭腦,搖了搖頭。


    「可我應該不會記錯,當時我媽很嚴肅地對我說了這件事,還特意囑託我,當心交友不慎。」


    她說:「會不會是鄭言河用了什麽手段,把罪責嫁禍給薛明玥?」


    她這段話說完,如同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迴應,四人身邊的景象再度變換。


    這一次,白霜行見到一間陰暗的雜物室。


    ——咦?


    暗處,監察係統099愣了愣。


    它沒有設置過這段迴憶啊。


    難道是前輩做的?


    白色小人歪過腦袋,看向身邊的煤炭球。


    444看它一眼,態度仍舊冷淡,沒有進行多餘的解釋。


    既然是前輩安排的內容,一定有它的深意吧。


    099說服了自己,乖乖繼續旁觀。


    「……該死!」


    雜物室裏,鄭言河兩眼布滿血絲,憤怒踢飛一旁的垃圾桶:「那女人……!」


    他手裏拿著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冷靜一點,還有機會嘛。」


    鄭言河抓了把亂如雞窩的頭髮,語氣暴躁:「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問我那天在酒吧玩得怎麽樣,能被那女人抓住把柄嗎?」


    白霜行心中微動。


    所以,當時薛明玥在第三病院裏排查真兇,曾意外聽到鄭言河和朋友的通話。


    兩人提起酒吧,立馬就暴露了當天的行蹤。


    「等她收集完證據、向所有人當麵告發我,我就完了。」


    鄭言河咬牙:「你說的那什麽『神』……真的有用?」


    聽到這句話,在場四人不約而同凝起神色。


    沈嬋小聲:「不會……是那傢夥吧。」


    白霜行冷聲哼笑:「老朋友了。」


    「我也是聽別人講的,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到這種時候,沒別的退路了。」


    電話裏的朋友說:「你就按那人說的,先畫個召喚陣法,再獻祭點貓貓狗狗,如果有效,『神』會滿足你的一個願望。」


    ……貓貓狗狗?


    白霜行皺了皺眉。


    她可沒忘,這位邪神兇殘至極,最喜好人類的血肉與靈魂。


    如果真能用「貓貓狗狗」糊弄過去,那百裏和校長就不會大費周章、挖空心思尋找祭品了。


    「鄭言河召喚邪神,藉助它的力量,讓矛頭轉向了薛明玥?!」


    沈嬋頭皮發麻。


    從文楚楚得知的信息來看,他成功了。


    「但是——」


    季風臨也意識到不對:「僅憑貓狗,就能驅使邪神麽?」


    如果真是這樣,這位邪神,是不是有點太掉價了?


    白霜行一言不發,看鄭言河拿出幾隻貓狗的屍體,用它們身體中的血,畫出一道紛繁法陣。


    她本想打開手機攝像頭,把陣法拍攝下來,可惜在手機裏,身前的景象顯示一片空白。


    緊接著,男人破罐子破摔般開口,念出一段意義不明的文字,並許下心願:


    「神……我希望,您能製造出一個是薛明玥陷害了梁玉的證據。為了報答您,我將為您獻上新鮮的血肉。」


    聽見這段話,角落裏,白霜行斂起眉梢。


    她似乎,知道這場白夜的主人是誰了。


    寂靜的雜物間裏,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聲音。


    貓狗的屍體散發出腥臭血氣,鄭言河頹然跪在陣法中央,不知怎麽,感到一陣冷風。


    奇怪。


    窗戶……明明是鎖著的啊。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鄭言河正要一探究竟,忽地,眼前掠過一道漆黑巨影。


    影子隻出現了短短剎那,如同是他恍惚中的幻覺。


    下一刻,整棟房子裏的燈光陡然熄滅。


    現在是夜裏,燈光消散,便隻剩下永無止境的黑暗。


    鄭言河還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聽見有什麽東西正在靠近的聲響。


    沙沙。


    沙沙。


    聲音輕輕摩擦著耳膜,好似深夜的呢喃細語,又像是某種野獸深沉的喘息。


    沙沙。


    那東西越來越近。


    月色暗淡,魅影紛雜,幾乎要觸碰到他的手臂。


    白霜行也看不清屋子裏的畫麵,即便打開手機電筒,仍然昏昏沉沉。


    但隱隱約約地,她能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識、洶湧如山海的壓懾力。


    下一刻,房間裏響起鄭言河的慘叫。


    叫聲撕心裂肺,伴隨著肢體被撕裂的嘶拉雜音。


    他的手臂、雙腿與小腹依次被撕下,鮮血四濺,腥臭而滾燙,噴濺在牆壁上的每一處角落,綻開朵朵猙獰血花。


    血漿與碎肉四下迸裂,狹窄逼仄的空間裏,詭譎萬分的沙沙聲響沒有停息。


    季風臨下意識上前一步,立在白霜行身前。


    剛邁出步子就反應過來,這裏是鄭言河的記憶,血液不會弄髒她衣服。


    沈嬋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樣的氣味,退到雜物室的門邊,努力忍住嘔吐的衝動。


    「邪神的祭祀,需要活物。」


    白霜行沉聲:「——準確來說,是活人。」


    季風臨頷首:「他以為隻需要獻上貓貓狗狗,沒料到『新鮮的血肉』,其實指的是鄭言河自己。」


    可恨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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