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退了一步,我旁邊的杜清池以極快的速度欺身上前,隻是瞬間,我們就反被動為主動了。


    翁雪手裏的槍被杜清池奪走了,她大概覺得不可思議,整個人都有些呆滯。


    「就這點功夫,還是不要隨便動槍比較好。」杜清池狠狠推了她一把,她跌到地上。然後他把槍收了起來。


    「走。」他拉過我的手。


    我看著地上的翁雪,她也同樣恨恨的看著我。見我們往前走,她撐著地板慢慢的起了身,然後一瘸一拐的跟在了我們身後。


    入口處也並沒有別的路,我們隻能順著眼前的大道小跑著往裏。拐了一道彎後,眼前有了五條叉路。杜清池頓住了腳步,現在要從哪條道走?


    「你們到底有沒有地圖?」一旁的翁雪很耐煩。


    「你愛跟跟,不跟你自己走。好嗎?謝謝。」杜清池毫不客氣。


    「杜先生,你別太得意了,別忘了我是在替你媽做事。」翁雪冷笑著。


    杜清池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朝我伸出手。我從內衣裏拿出了地圖,看了一眼翁雪,我放到了杜清池手裏。


    他打開地圖,旁邊的翁雪拐著腿也走了過來,站到杜清池旁邊一起看起了地圖。我想杜清池心裏始終是在意他媽的,不管他媽變成了什麽樣子,他們之間都存在著永遠也斬不斷的血緣關係。


    「應該是從這條路走。」翁雪指了指從左邊數起的第二條路。


    「那你從這條路走吧。」杜清池收起地圖,拉著我往正中間那條路走去。走出了一段路,我迴頭。翁雪還真沒跟來。


    「她去走那條路了。」我輕聲道。


    「從地圖上來看她沒走錯。」杜清池道。


    「啊?」我一呆,「你故意走錯的?為什麽?」


    「先走走看吧。」杜清池也不肯多說,他隻是拽緊了我的手一步一步朝前走著。


    我打量四周,牆壁上都安了聲控燈,我們每往前走一步,牆壁上的燈便亮一盞起來。我跟在杜清池身後,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盞燈亮起時從暗處飛一些刀出來,然後我和杜清池就被剁成肉泥了。


    腳下的路仿佛沒有盡頭似的,我和杜清池走啊走啊,別說宮殿裏的情況,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出現。我有點生氣起來,杜清池明知道這是一條錯誤的路,非要走這條,現在浪費這麽多時間,天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他父親?找不到他父親。信號就沒有辦法發出去,信號要是發不出來,羅市長就沒法接應。


    「為什麽我們不帶發射信號的東西來呢?」我突然想到這一點。


    杜清池迴頭看我:「在洞口就放嗎?」


    我眨巴著眼睛訕笑道:「好像會打草驚蛇哈,可是。現在這條路到底通向哪裏?我們要走到哪裏去?我感覺這一路走下去都要穿過這座山了……」


    我話音還沒落,前麵的路出現了斷層,路到這裏中斷了。


    杜清池鬆開我的手又往斷層旁走了幾步,我跟了上去。這個斷層落差好大,就像公路嚴重塌方了一樣。


    「迴去吧?」我拉了拉他的衣角。


    杜清池迴頭:「小心。」他吼了一聲伸手拽緊了我。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被一股蠻力狠狠的推了一下,我往斷層下麵撲了出去。還好杜清池死死的拽著我,我才險險的懸掛在邊緣上。


    「抓緊。」他趴在地上咬著牙緊緊的拽著我。


    我看著下麵的斷層,到地麵估計得有十幾米高,我要是掉下去了,不死也要摔斷腿吧?杜清池拚了命的把我往上扯,我自己也使勁的踢著雙腿往斷層上夠,想要借著力爬上去。


    我的半個頭露出來時,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麽,隻感覺一卡,下麵又有一股蠻力拉住了我的腿,我暗叫一聲不好。


    「清池,下麵有東西抓住我的腳了。」我喘著氣驚恐道。


    「什麽?」他轉頭看了看。然後他在包裏摸了摸,從裏麵摸出一把飛鏢後,他鬆開了我一隻手,「試試看。」他說。


    我單手接過。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往腳下擲了一把飛鏢,因為看不到,有一支飛鏢插到了我自己的腿上,真是鑽心的疼。那把飛鏢擲完後,腳下的力量消失了。


    杜清池使了一把勁,總算把我從斷層那拉上去了。


    「剛才是什麽東西推的我?」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我隻看到一截黑色的像是木頭的東西,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痛?」他緊張地問我。


    我感覺了一下,並沒有。就是受了點驚嚇,我搖了搖頭。


    「你把地圖拿出來,我再仔細看看。」他坐到我旁邊,緊緊摟住我的腰,「你把地圖打開。」


    就著昏暗的燈光,我們再次研究起了地圖。


    「我們得從這斷層上下去。」看了半天後,杜清池說。


    「啊?你不是說翁雪走的那條路才是對的嗎?」我問。


    「她走的那條路從地圖上來看,是直接通向宮殿的路。如果那是唯一一路正確的路,那麽,沿路上肯定有人阻攔。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地圖上標記為輔。我想,這條路也能到宮殿。路上肯定也有各種陷阱,但這條路,正常來說是應該是沒有人為防守的。」


    我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要怎麽下去,這下麵也是有機關的。」


    「我們有飛鏢和繩索。試試看,我走前麵,你走後麵。」杜清池說完立刻從背後裏開始拿東西。


    「我走前麵吧,我可以扔飛鏢。」我急切道。


    「我扔得比你好。」他瞟了我一眼。


    「可是……」


    「別浪費時間了。」他說話時已經將自己腰上的繩索綁好了。將鐵鉤固定到斷層上的一個突出的水泥塊上,他又拿出另一條繩索將我綁我,然後將兩條繩索綁到了一起。


    做完這些後,他走到斷層邊開始往下攀爬:「徐徐。我喊你的時候,你就往下爬。」


    「嗯。」我蹲在地上,緊張著看著他一點一點往下墜。大約墜到一半的時候,他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小心翼翼的又開始往下爬。


    「徐徐,你停住。」他焦急的聲音從下麵傳來。


    我趴在斷層上一動也不敢動,隻是一會兒,就感覺腰上勒得受不了了,這個時候倒是苦中作樂想到那些影視劇裏的演員們吊威亞。也是這麽辛苦吧。


    「好了。」杜清池的聲音又傳來。


    我跟在他後麵,有驚無險的滑到了斷層的最下麵。我站穩後,杜清池甩了甩繩索,然後收了起來。


    我打量著四周。這裏已經沒有燈了,隱約的光線還是斷層上麵照下來的。我睜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我們已經落下了一個坑裏麵,四麵都是牆。看起來已經無路可走了。


    「走。」杜清池推了推我。


    「往哪走?」我站在原地,「這裏是個坑,四麵都是牆。」


    杜清池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然後又從背後裏找出了一把小錘子。他拿著那把小錘子,另一手拉著我,沿著四麵的牆壁,他一點一點的敲擊著。一圈快轉完時,終於聽到一聲沉悶的咚,那響聲和旁邊實心的牆是不一樣的。杜清池又敲了敲,然後又伸手推了推,一扇暗門就這樣被推開了。


    「設計這個人的人肯定是武俠劇看多了。」我忍不住吐槽。


    「我猜也是。」他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往暗門裏麵照了照,裏麵除了有些潮濕並沒有人把守。


    「不走嗎?」我看他站著不動。


    「還是等一下吧。」他道。在洞口站了好幾分鍾,他才貓著腰拉著我往裏麵走。


    這條暗道並不長,最多十來米,我們就走到了盡頭,用了相同的方法,杜清池推開了盡頭的暗門。


    那暗門一開,我和杜清池都驚呆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暗門後麵就是又一村,隻見亭台樓閣,假山溪流,溪流中還有許多漂亮的紅色觀賞金魚在悠閑的遊著。


    這裏看起來是一座四合院的構造。


    我咽了咽口水:「這裏,就是那座宮殿吧?」


    「應,應該是吧。」杜清池也被眼前的美景鎮住了。


    「我們現在往哪走,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裏吧。」我問他。


    他這才迴了神,四下看了看,他拉著我往樓台後的假山走去。我們快走到假山旁時,有說話的聲音傳來,慌得我和杜清池加快了腳步。


    蹲到假山後,那說話的聲音從另一頭的正前方傳來。漸漸的就近了,是一男一女的聲音。


    「愛妃,你以後就住這裏如何?」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差點笑場,愛妃?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可笑死了。


    「不必。」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很是冰冷,那聲音也很熟悉。


    我和杜清池對視了一眼,顏初,我們都聽出來了,顏初居然沒死,天啊,她怎麽到這裏來了?


    「你還真想守著那具屍體啊?」那男人的聲音惱怒起來。


    「你不是已經讓我死過一迴了麽?再死一迴又如何?」顏初的聲音淡淡的。


    「你想死可沒那麽容易。」那男人冷笑著,笑著笑著那腳步聲就遠去了。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借你一夜柔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邊探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邊探竹並收藏借你一夜柔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