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冷笑著,「既然這麽巧,那大家就坐下湊一桌吧,人多才熱鬧嘛。文良,你那應酬也別去了,錢永遠都有得賺,樂子卻不是隨時有。清池,來,坐下來,我既擔了和你偷情的虛名,怎麽的也要坐一起吃頓飯,這才對得起我離婚一場,你說對吧?」


    除了我,剩下的三個男人都失語了。


    徐徐幾時變得這樣刁鑽的?


    「怎麽都不說話了?那行,也不需要說什麽。你們是男人嘛,總是要點臉麵,那就一切盡在不言中。來,坐,坐下來大家舉個杯。一笑泯恩仇。」我一屁股坐迴了椅子,端起麵前的飲品喝了一大口下去。


    他們三個還是傻站著。


    「徐徐,我那邊還,還在談事情。」柳文良先迴過神來,他訕笑著。看得出來。他有點後悔跑過來打招唿了,畢竟在應酬,被別的老總瞧見了這等笑話,以後的圈子還怎麽混啊。


    「那你趕緊去吧,今兒這飯,我就和清池一起吃了。清池,快坐吧。」我說著又起身,幹脆的拉過了他的手,硬是把他拉著按住坐到了我對麵的椅子上。


    杜清池旁邊的黑色襯衫小夥子非常識趣,立刻傾身看著杜清池:「杜先生。我去打個電話。」說著,他退了一步,飛快地跑了。


    我也坐迴了座位上,和杜清池隔桌相望。他的眼神十分複雜,就像闊別多年,想要從我眼中看出這些年我經歷了一些什麽。


    我別開頭,握著杯子的手也輕輕顫著,內心燃著的那團火已經慢慢熄了。這會兒,我心裏湧起一股巨大的失落。


    「徐徐。」杜清池低聲喊我。


    「對不起。」我收迴視線,看著杯子裏的飲品,「我剛才衝動了。」


    杜清池沒說話,隻是看著我。


    「點餐吧。」我招手喊來了服務員,我還沒來得及翻開點餐本,杜清池就點了兩份餐。看來,這餐廳他以前常來。


    服務員抱了點餐本施施然遠去。


    杜清池仍然盯著我看,看得我漸漸惱火起來。


    「你啞了啊?」


    他的嘴角揚起來:「徐徐,你可真是伶牙俐齒,以前我倒沒發現。」


    我特別受不了他這樣笑,有點壞,有點痞。又有點無所謂,讓人忍不住就想靠近他,探究他。我端起來杯子,小口的喝著檸檬水,以此來掩飾內心的蕩漾。


    「是嗎?大概死過幾迴後。我的本性被激活了吧。」我隨口道。


    他又不說話了。


    「一直看著我幹嘛?」我氣惱的瞪他。


    「秀色可餐啊。」他靠到椅背上,單手搭在餐桌上,「我們打個賭。」


    「賭什麽?」我好奇起來。


    「我們的牛排上來之前,柳文良一定會過來。」他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賭注呢?」我饒有興趣的問他。


    「如果他過來,我贏。如果他不過來。我輸。」他抬起右手在餐桌上畫著圈圈,「我贏了的話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必須是任何事兒。我輸了的話,我也答應你一件事,也必須是任何事兒。」


    「這賭注還挺大的,你認真的嗎?」我托著腮看他。


    「當然。」他道。


    「成交。」我點頭。


    賭注下了後,我便格外盼著出結果。希望服務快點來,又希望服務員慢點來。


    杜清池很淡定,拿著手機看了起來。


    我還喝著茶,視線的餘光盯著柳文良。他和那中年女人聊得還挺愉快的,我覺得杜清池輸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就開始想,他輸了,我要他答應我點什麽好呢?


    讓他陪我去旅遊一趟?還是讓他答應我不許任何人在他房間留宿?或者讓他跟我講講陸迎鳳的事情?還是……


    「你輸了。」杜清池的聲音傳來。


    我呆了一下才迴神,轉頭時。柳文良往台階下走,那個和他一起吃飯的中年女人已經走了。


    「徐徐,你坐裏麵。」我正懊惱輸了時,柳文良已經走到了我身邊。他說這話時非常的理所當然,說著他不由分說的就擠著我坐了下來。


    「你還要再來一份牛排嗎?」杜清池似笑非笑的。


    「不用了。」柳文良從我手裏搶過杯子,端起就喝了一大口。


    我驚愕極了。


    杜清池笑笑,沉默下來。


    「清池。」文良用力扯了一下領帶,他的麵色陰沉,語氣也很壞,「徐徐可不是顏小姐,更不是孫芸芸,你可以隨便跟她們玩,麻煩你不要招惹徐徐。」


    「哦?」杜清池挑眉,「那你在c市的時候……」


    「你胡說什麽?」柳文良急急的打斷他。


    「胡說嗎?難道你沒有跑到我女朋友的房間,想對她做點不軌的事情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後來去酒店找過她,還千方百計的想要聯繫她吧?」杜清池不緊不慢的說。


    「徐徐,我建議你還是跟清池保持點距離吧。他玩得起,你可是玩不起的。」柳文良說得咬牙切齒的。


    「文良,不必這麽大驚小怪的吧。我不過意外在這裏碰見徐徐。打了個招唿,一起坐下來吃頓飯而已。況且……」他掃視著柳文良,「你們已經離婚了,你還管著她,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即使我們離婚了,我也把徐徐當親人,我也不會害她。你不一樣,你是什麽人?浪子?情種?這些年,你玩了多少的女人?你隻是和徐徐吃飯?你不要搞笑了,你要是對她沒興趣。你會浪費時間跟她一起吃飯?你自己信嗎?」柳文良反唇相譏。


    我覺得男人吵起架來絲毫不遜色於女人。


    「怎麽?你在我身上裝追蹤器了?否則,我做了些什麽,你怎麽那麽清楚?」杜清池損人的段位比柳文良高得多。


    柳文良猛的站起身,他指著杜清池,「杜清池。我媽把你當兒子般對待,我奉勸你做人還是留點底線。你要玩哪個女人我都管不著,但徐徐不行。」


    「你們有完沒完啊,柳文良,你吃好了麻煩你快點走好嗎?我和清池吃個飯怎麽了?」我實在覺得太丟人了,旁邊的人都看著。


    「徐徐,你別不知好歹了。」柳文良將矛頭對準我,「你現在怎麽變得這樣?什麽樣的男人你都敢往上湊,你就那麽缺男人嗎?」


    「對。」我也站起身來,點著頭。「我就這麽缺男人。」說完,我端起了那杯水,狠狠的朝柳文良臉上潑了過去。


    潑完後,我拽過包包擠著柳文良跑了出去。我還沒跑到門口,柳文良就追出來了。


    「徐徐。」他拽住我。


    進進出出都是衣著得體的客人。我忍著一口惡氣跟著他出了西餐廳。


    「放開我。」我用力揮了一下手。


    他抹著臉上的水:「你去哪裏?」


    「你管我去哪裏?柳文良,這都跟你沒有關係。你和你的姚如靜過去吧。」我轉身又走。


    「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杜清池才跟我離婚的?」柳文良不依不饒的。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對,沒錯,我就是因為杜清池才跟你離婚的,我現在迫不及待的要跟杜清池在一起。這樣你滿意了嗎?」


    「你有病啊,他有女朋友的,我都見過。」他抓住我的肩膀,掐得我生疼的。


    「你不止見過吧,還勾引了他的女朋友吧?你還有臉質問他們。五十步笑一百步,你們都是賤人。」我憤怒道。


    「你聽他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對他的女朋友有興趣。」柳文良矢口否認。


    我看著他,哈哈大笑了幾聲,算了。跟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說的呢?


    「徐徐。」我沒走幾步,他跟上來,這迴他低聲下氣起來,「你眼睛好些了嗎?」


    我不說話。


    「我打給你的錢你收到了吧?你剛才也沒吃東西,走。我帶你吃飯去。」他亦步亦趨。


    我還是不說話。


    「徐徐。」他失了耐心,大吼一聲,「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繼續往前走。


    他衝上來,將我拽著往迴走。


    「你有病啊,我要喊……」我說到一半時,猛的記起來,我有任務在身,我得跟他接觸,他現在拽我走,那我就跟他走吧。看他要帶我去哪裏?


    「好痛,你帶我去哪裏?」我佯裝哭泣起來。


    柳文良走得飛快,三兩分鍾,他把我拖迴了他的車旁,然後把我塞到了副駕位。鎖上車門後,他繞過車頭上了主駕位。


    「現在是真長本事了啊,還敢拿水潑我。」柳文良啟動了車子。


    我低聲裝著啜泣,車子開出了停車位,開到了路口,很快的就上了路。


    「別哭了。」他煩躁的沖我嚷道。


    「你那麽兇做什麽?」我抽泣著,委屈的說。


    「你以後別跟杜清池來往了,他真不是什麽好人。」他緩了語氣。


    「你帶我去哪裏啊?」我問他。


    「先去一趟新區,去完我帶你去吃飯。」他將脖子上的領帶扯下來扔到後座。


    「你不怕你老婆啊。」我又問。


    「她還在老家。」他簡潔道。


    我沒接話,杜清池說柳文良在新區給他父親租了套房子,現在應該是要去那裏了。


    柳文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聽著是開了個房間。


    「我剛才給你訂了房間,你暫時先住著,要是住得習慣,就住下去。」他掛了電話後說。


    「然後呢?」我故意問。


    「今天晚上我就不迴家了,陪陪你。」他說。


    啊,男人不要臉起來才是真的天下無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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