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良伸手過來,他摒著唿吸捏著手指從我睫毛處捏出了一根睫毛:「有一要倒睫毛,我給你捏出來了。」


    我忽然想起來,當年他追我,我為他傾倒的最初,就是這樣,他幫我捏倒睫毛,非常認真,非常專注,我瞬間就淪陷在了他的眼神裏。


    這麽些年過去了,他的招數還是沒有變,男人啊,真是這個世界最直接又最可笑的動物。


    「你剛才說,我像你的朋友徐徐。」我道,我這個前妻變成他的朋友了,我倒有興趣知道姚如靜在他心裏又算什麽,不是說懷孕了麽?


    「哈哈,開個玩笑,你們就是笑的時候,嘴角上揚著有點像。說起來,我朋友可沒有顏小姐這麽迷人的風采。」柳文良挑著眉對我笑。


    他這是想泡我啊。


    我笑笑,不多說話。


    柳文良還要繼續找話題,我的手機響起來,孫潔那個死女人給我打電話來了。


    「你接,你接。」柳文良忙說。


    我接起了電話。


    「餵。」我心裏對孫潔氣得要死,偏偏還得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唿。


    「見到你前夫了麽?」她吃吃的笑著,「顏心,你可要好好跟他聊天,盡量的從你前夫嘴裏了解到你前公公的一些生活習慣,脾氣性格。」


    「好。」我應道。


    「我要登機了,六點見。」她掛斷了電話。


    我又想罵操她媽了。


    「再見。」我對著空氣說,然後收起了手機。


    柳文良側頭看我,他又想跟我說話了,不過這迴他的手機響起來了。他看了一眼號碼,然後按了拒聽。


    我敏感的意識到,電話很有可能是姚如靜打來的,所以他當著我的麵不想接。我想,如果真的是姚如靜打來的,她肯定會一遍接一遍的打,打到柳文良接為止。搶到手的東西都不安心,她逃不過這個魔咒。


    柳文良的電話又響起來,他又拒接。又響,柳文良這才接了起來。


    「小姚,我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柳文良故意不喊名字。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柳文良眉頭皺起來。


    「那你去醫院吧,最近這幾天你暫時就不要來公司了要上高速,有什麽事情,你可以找小高商量一下,我先掛了。」柳文良很是冷漠,說完他就收起了手機。


    我注意他的小手指拔了一下,那是調靜音的鍵。


    「不好意思。」他跟我道歉。


    「為什麽跟我道歉?」我拂著頭髮,嫵媚地朝他笑。


    「一個下屬,跟了我有好幾年了,最近家事兒纏身,總是找各種理由請假。一個月下來請了快十天的假了,剛才又跟我請假。」柳文良嘆口氣,「我這個人念舊情,實在不忍心炒了她。」


    我覺得柳文良完全沒有必要將下屬的事情跟我講得這麽詳細,可他偏偏說了,說明小姚的事情令他很煩心,他沒有剎住下意識的車。


    「我猜你這位下屬是位女生,我猜得對不對?」我道。


    「顏小姐真是神了,哎,你怎麽知道的?」柳文良特別驚奇的樣子。


    「而且,我還猜你位下屬懷孕了。」我又道。


    這下他真驚了,張著嘴好一會兒都說不出來:「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笑起來:「我有個師傅,周易高手,我跟著學了點皮毛,你剛才的電話已經給出了很多信息,我隻需要串聯一下,這一點兒也不奇怪啊。」


    「顏小姐,那你給我看看相吧?」他靠著邊開車,放慢了車速,伸頭過來。


    我掃了他一眼:「我隨口一說,你還當真啊。」


    「顏小姐,你就當打發時間了,我呢,也不會當真。」他將聲音壓得低沉,帶著點蠱惑。


    「那我就胡說八道了。」我順著杆子爬。


    「柳文良洗耳恭聽。」他朝我擠眼。


    「柳先生的麵機不錯,一生衣食無憂,桃花非常旺」我停住話頭,「柳先生,我要是說錯了,你介意不?」


    「顏小姐。」他拖長聲音,「我向**保證,我一百個不介意。」


    我暗自冷笑,同床共枕兩年男人,我從來不知道他有這一麵,人性的醜陋真是沒有下限啊。


    「你左手給我看一下。」我正色道。


    柳文良立刻將手遞過來。


    我握住他的手,我用食指點著他的掌紋,一點一點,慢慢的摩挲。他的手在顫抖,我悄悄看了一眼他的下身,如我所想,那裏鼓起來了。


    磨蹭了好一會兒,我才鬆開了他的手,要不是不想跟他死做一堆,我可真想好好折磨他一下。


    「柳先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曾經有過一段婚姻,結束的時間應該是在今年的上半年。」我慢悠悠的說。


    柳文良的嘴角抽了一下,轉頭看我一眼:「我要是說沒這迴事兒呢?」


    「那你就當我胡說八道唄。」我心裏有點急起來,我得盡管將話題轉到他父親身上,「看你的麵相,你和你父親的緣分也很薄,但你和你母親的感情非常好,你很孝順她。」


    「天啊,這倒是真的,顏小姐,我服了。」柳文良驚嘆。


    「你方便告訴我的你生辰八字嗎?」我問。


    「當然可以。」柳文良心裏已經完全信服我了,當即報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掐著手指裝大仙,閉上眼睛裝著養神算命,實際上我一直在偷偷瞄他。柳文良的喉結一動一動的,他很緊張。


    我有點想笑場,挺了挺後背,我提醒自己千萬別走神。大約養神了七八分鍾,我睜開了眼睛,我一臉嚴肅。


    「柳先生,你今年命裏有個劫。有個女人一直纏著你,而且這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但你的命裏,直到三十六歲才有孩子。」我張口就說。


    「顏小姐,你能細說嗎?你這話什麽意思?」柳文良被我鎮住了,小心翼翼的問。


    「我師傅說,有些天機不可以點破,點破了折福。」我嘆口氣,「柳先生,你那麽聰明的你,我剛才說的話什麽意思,你肯定懂。」


    「我倒是想詳細說說你和你父親。」我咳了一聲。


    「顏小姐,你渴了吧,要不要喝水,你車上有嗎?」他問我時扭頭看了看後座,車上啥也沒有,「我下車去給你買吧。前麵有個小賣部,你喝什麽?」他殷勤地問。


    「純淨水。」我道。


    柳文良靠著邊停了車,我看著他飛快的跑進了小賣部。很快的,他就拿著兩瓶純淨水跑迴來了。


    喝了水,我接著胡說八道:「你們父子緣薄不是因為別的,是命裏註定相剋,大約你二十幾歲的時候,你父親就徹底離開你和你的母親獨自生活了。這對你來說,其實是好事兒。你們強製住在一起,於健康不利。不過」


    「不過什麽?」他急切的問。


    「你還是能得你父親很多的助力。」我說。


    他猛點頭。


    「你知道你父親的生辰八字嗎?」我問。


    他想了想:「我隻知道他的生日,具體的時辰卻不清楚。」


    「那就算了,他什麽樣的性格,有哪些習慣,我幫你合了合,看你們有沒有什麽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道。


    柳文良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點嘲弄的感覺。良久,他都不說話,但看了我好幾眼。


    我的心又提起來,難道他看出什麽來了?要真那樣,我接下來要怎麽辦?


    「顏小姐,有些事情,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柳文良終於開了口。


    我提著的心才又開始往下落,柳文良這口大氣喘得真是


    「你說對了,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我父親徹底跟我母親鬧翻,然後從家裏搬走了。他一直想跟我母親離婚,但我母親抵死不離。」他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


    「我父親,他是個很怎麽形容?」他看著我,「顏小姐,我要是說自己父親不是,是不是很不孝?」


    「你客觀就行。」我認真的表情。


    「我父親是個很變態的人。」他用了個十分誇張的形容。


    我嚇了一跳,柳文良竟然用變態形容他的父親。我和他是夫妻的時候,他雖然很少提及他的父親,但偶爾提及,他表現得可是很尊敬。


    「他患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有快十年了吧,目前的醫學沒有辦法根治。因為這個病,他的性格變得很扭曲,經常虐待我母親。後來他也是找了高人,高人也是說他命裏和我相剋,不能住在一起。因為這個原因,他徹底從家裏搬走,去了市定居。」他抽了抽鼻子,「說來也是奇怪,他去了市後,那病發作的周期拉長了好多,今年還沒犯過。我以前不信命的,就是因為我父親,我不得不信命理一說。」


    「說起來,從我父親搬出去到現在,我一共見過他三次。他不肯見我,卻肯幫我牽引人脈,你說得對,我確實得到了我父親不少的助力。」


    我點點頭,掐著手指又道:「柳先生,你的命裏,應該還有個弟弟?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柳文良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險險的擦著一輛公交車,然後他踩著剎車停到了路邊。我慶幸綁了安全,狠狠的彈坐迴座位上,我看向他,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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