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翁雪的兩個朋友帶著我埋伏在y城宜北路的南庭國際大酒店的地下車庫裏。來之前,翁雪告訴我柳文良的車剛好停在死角,監控照不到。她重點又強調了她的兩個朋友會罩住姚小姐的頭,讓我到時下手一定要狠點。


    「爭氣點。」她在微信上對我說,為了製造她並不在現場的假象,她沒有和我一起來。


    我抓著手機緊張得幾乎要暈過去,但還是給她迴了一條信息,表示不會負她所望。


    時間一分一秒,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半,柳文良都沒有出現。


    翁雪的兩個朋友也不知道打哪裏找的,忒不靠譜了。等著等著竟然睡著了,睡著了就算了,兩個人還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唿嚕。


    我暗暗叫苦,想喊醒他們,又想著人還沒來,讓他們接著睡會兒好了。


    時間拉長,柳文良始終不見人影。


    無奈之下,我隻好向翁雪求助。


    微信你來我往聊了快半個小時,我被翁雪罵得熱血沸騰,心中的害怕悉數消失,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我甚至做好了柳文良敢對我不客氣,我要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悲壯打算。


    抬頭時,我伸頭到望遠鏡裏看了看。


    瞬間,我的唿吸就摒住了,我聊微信時,柳文良已經上了車。不但上車了,他們還在車後座做起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別的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是什麽樣的反應。


    我在那一剎那,氣血直衝腦門,丟下手機我就推開了車門,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柳文良的車門。


    當時就剩了一個念頭:今天我非要打死姚小姐不可。


    柳文良也是大膽,連車門都沒有鎖。我衝過去後,直接就拉開了後車門。


    車內激戰的男女嚇得立刻分開,女人的頭撞到車門上,哎呀叫了一聲。


    「你……」我後麵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徐徐。」男人半裸著上身,微眯著雙眼。


    杜清池?怎麽是他,天啊,柳文良呢?


    被杜清池壓在身下的女人冷哼了一聲,推開他後從另一頭下了車,整了整衣服就走了。


    我呆呆的站在車門前,翁雪並沒有教我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我自己那點智商完全就不夠用。


    「你,清,清池,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以為……」我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清楚。


    「你以為什麽?」他半撐著身體,神情慵懶的打量著我。


    「沒什麽。」我看著他的眼神,慌得退了一步。


    「不,不好意思啊。」我彎了彎腰,表示向他道歉。


    「上來,坐這裏,給我好好說清楚。」他往另一邊的車門挪了挪,然後拿過他的上衣當著我的麵穿上了。


    我訥訥的。


    杜清池拉下臉:「徐徐,我讓你上來。」


    我看著他的臉色,乖乖的坐了上去。


    「跟我說說怎麽迴事?」他探手從前座的儲物格裏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後,他遞給我。


    我完全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但確實有些渴了,便喝了一大口水。


    「說吧。」他從我手上拿迴水瓶蓋上了蓋子。


    我覺得我攪了他的好事,心裏很愧疚,於是老老實實的把我來這裏做什麽說了個一清二楚。


    杜清池一直保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聽完我顛三倒四的敘述後,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我不知道他要去幹嘛,一時間竟愣在了那裏。


    我沒想到杜清池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我傻呆呆的看著他打火,車子啟動後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清池,我要下車。」我小聲說。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他故意喊得特別大聲,喊話的同時他還旋開了音箱。隻是瞬間,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就充斥滿了重金屬的搖滾樂。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我又慌又亂,幾次試圖喊杜清池。但重金屬的搖滾一浪高過一浪,我懷疑我今晚很可能會被拍死在這可怕的聲浪中。


    終於,車子停下來了,搖滾樂也消失了。


    而我,已經被震得呆若木雞了。


    「嘿。」杜清池從駕駛位迴頭,嘴角是一抹狡黠的笑容。


    我看著他,明亮的車頂燈下,他看起來真像我讀高中時班上愛搞惡作劇的某個男同學。可惡,可恨,偏偏還能笑得若無其事。


    「徐徐。」他趴到座椅中間,帶著一點探究專注的看著我。


    我的神思總算從九天雲外迴來了,看著他的臉這麽近,我本能的往後麵縮。


    他皺眉:「你……還好嗎?」


    我側頭看了看車窗外,光線很昏暗,車子好像開進了一個地下車庫。這是哪裏?是不是離我家好遠了?


    「這是哪裏?」我訥訥地問。


    杜清池縮迴身體,然後他就下了車,緊接著就拉開了後車門。


    「下來。」他喊,很溫和的語氣。


    我不知道他要幹嘛?但還是乖乖的下了車。


    「你不是想看好戲嗎?走,我帶你去,保準你看個過癮。」他關上了後車門,拉住我的手。


    我跟觸電似的用力想抽出手,但他的手跟鐵鉗似的,我使出吃奶的勁也掙不脫。


    「清池,你別這樣,請你。」我帶著哭腔小聲求他。


    「我不能怎麽樣?」他說著手上稍稍用力,我整個人就被他捲入懷中,他低下頭附到我耳邊:「這麽黑,你又穿著高跟鞋,我不拉著你,你會摔跤的。」


    「文良可是你的兄弟。」我又尷尬又生氣,脫口便喊。


    「哦,是嗎?咱們中國不是有一句俗語叫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


    我羞憤交加,抬起高跟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他悶悶的叫了一聲。


    我想趁機掙開他的懷抱,哪知他一個打橫竟然將我抱起來了,我驚得下意識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徐徐,我警告你,你如果敢亂喊亂叫的話,我在這裏就把你給辦了。別以為我不敢,我這個人可是沒有道德觀的,不信你可以試試。」他惡狠狠的對我說。


    我簡直要嚇瘋了,長這麽大,除柳文良,我還沒跟任何一個陌生異性這樣親近過。


    空寂的地下車庫裏,杜清池就這麽抱著我,大踏步的往前走著。我被他鎮住,真的不敢喊也不敢叫,就那麽一路任他把我抱進了電梯,又看著電梯一路升到二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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