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罰我跪,苒苒,你迴去好好睡一覺, 別擔心我。」


    她哼了聲,腳步放慢, 明顯是委屈。


    「怎麽了?」


    謝琮月停下腳步, 看她。


    兩人站在一棵高大的榕樹下,樹冠茂盛, 宛如一把覆雨的青傘, 罩在他們頭頂。


    「你還說你有辦法,其實什麽辦法都沒有,就知道惹媽媽生氣。」謝佳苒都不想迴憶他說了什麽。


    在她印象裏,哥哥永遠強大沉穩,無所不能,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麻煩。所以她才如此相信他, 相信他有好辦法,讓爸爸媽媽不生氣。


    她真是上了他的賊船。


    謝琮月眼中蔓出笑意,「所以還得多虧了我們苒苒, 不是你,我保準多挨幾巴掌。」


    謝佳苒又心疼起來, 抬起手指,蹭了蹭他的臉,「疼不疼?」


    「不疼。」


    「可媽媽打得很用力。」


    「真的不疼。」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繾綣地吻過每一根指尖,然後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此刻早已是深夜,謝園萬籟俱寂,能聽到雨水順著屋簷滑落,敲打在石階的點滴聲,偶爾有雀鳥從樹中撲騰飛出,樹葉發出沙沙聲,顯得周遭越發靜謐。


    謝琮月陪謝佳苒迴到她的臥室,從衣帽間拿了她最喜歡的睡衣,又替她把鞋脫下,換上家居鞋,手掌托著她的腳心,感受著溫暖將他手上的寒涼驅散。


    就這樣維持為她蹲下換鞋的姿勢,他掀起眼簾,看著坐在床沿的少女。


    那鵝黃色的睡裙,寬鬆地罩住她看似纖細的身體,隻有他知道,那鵝黃色之下會是怎樣美好的風景,她是一朵開得嬌艷而豐盈的花。


    易思齡罵他罵得沒有錯,他是畜牲,用卑劣的手段竊取她的美好,還不願放手。


    可這麽美好的她,卻喜歡他。


    謝琮月忽然慶幸當年堅持把她帶迴家,占盡先機。若非占先機,謝佳苒如何會喜歡他?


    謝佳苒被他盯得不自在,臉上泛起紅暈,發腫的眼皮垂著,腳趾難耐地蜷縮,不小心劃過他的掌心。


    彼此都覺得有些癢。


    「別看我好不好.....眼睛腫了很醜啊.....」謝佳苒煩死了,手指抓緊蓬鬆的鵝絨被,把裏麵的空氣全部擠壓出去。


    謝琮月聽著她軟噥噥的嘀咕,滾了下喉結,心底嘲自己太不是人,天平晃蕩了幾下,他還是順勢覆上去,把人推倒,輕柔地吻了吻她說很醜的眼睛。


    「以後不要再哭了,苒苒。」


    謝琮月一手握在她腰側,一手穿進她後背與被褥的間隙,圈抱住她,吻落在眼睛上,落在鼻尖,落在側腮,然後緩緩輾轉到嘴角。他溫柔的吻如此有技巧性,又如此溫柔,謝佳苒很快就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繃緊的四肢逐漸鬆軟,雙臂合抱住他緊實的腰。


    兩股潮熱的氣息漸漸混在一起。唇舌一旦纏住,就要許久才能饜足。


    也不知過來多久,他這才低.喘.著退出她的口腔,手指拂開她被汗水浸透的額發,漆黑的眼眸看著她:「上次不願給我看的東西,就是這本日記,對嗎。」


    謝佳苒暈暈乎乎,隻能他問什麽就答什麽。


    「不算日記.....」


    謝琮月笑:「那是什麽。」


    「手帳....」謝佳苒嘟起嘴。


    「好,手帳。」雖然謝琮月也弄不懂日記和手帳有什麽區別。


    「寫了三年?」


    「嗯.....」


    「那為什麽不寫了?」謝琮月聲音溫柔,沒說幾句又吻住她被吮紅的唇角,親一親,磨蹭,來迴輾轉。


    謝佳苒嗚了聲,手去推他,可酸軟無力,隻能委屈地說:「你都要和別的姐姐相親了,我也不要喜歡你了。」


    原來是這個。


    謝琮月恍然,迴憶起那段時候,謝佳苒總是跟他鬧別扭,躲他躲得遠遠的,明明每天都要發消息問他好不好,也不發了,電話也沒有,什麽也沒有,原來是鬧情緒。


    「原來是吃醋,那為什麽不跟我說。」


    「......你無恥!」


    虧他說的出口,他跟別人相親,還要她告訴他,她吃了醋。


    謝佳苒覺得他太欺負人,用力抬起腳,踢他。這一腳剛好踢到膝蓋,謝琮月悶哼一聲。謝佳苒想起來他膝蓋肯定跪腫了,又是急切又是心疼,掙紮著起來要撩起他的褲腿看一看。


    謝琮月摁住她的肩頭,把人壓迴去,「真沒事。」


    「那你等會兒還要去跪嗎?」謝佳苒好不容易迴籠的眼淚又像跳脫的小獸,迫不及待要鑽出眼眶。


    謝琮月無奈,手指擦過她的眼尾,「三個晚上而已,不要緊。」


    「三個晚上呢.....」


    都要跪傻了。謝佳苒嘴角撇下去。


    謝琮月聽不得她軟噥噥的聲音,隻想抓緊時間,手掌覆蓋住她溫熱的腮頰,低頭咬住她唇瓣,不讓她哭。


    臥室的空氣又陷入灼熱,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好似等會兒的分離是多麽痛苦的事,其實天亮了就能見麵呢。謝琮月吮.吸她柔軟的唇瓣,沙啞的聲音充斥著暗癮,「把手帳本借我帶過去,寶貝。」


    「唔......為什麽....」謝佳苒雙眸失神,不知道他要那東西做什麽。


    謝琮月很壞地從她睡裙的下擺花邊處滑進去,指節彎曲,隔著濕漉漉的棉布,輕輕蹭了幾下,聲音低得愈發暗沉:「總不能罰跪時看家訓......無聊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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