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掏出手機,找出老闆去年拍的全家福,遞過去,「您看,左邊的這個是老闆的妹妹,謝錦珠。」


    秦佳苒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眼淚珠子一顆一顆掉下來。


    原來不是情人,不是情人.....


    她想起飛機上,男人要解釋chole到底是誰,卻被她蠻橫不講道理的打斷。


    她揉著熾熱的心口,哇地一下哭了出來,哭得像個小朋友,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明明是她委屈了別人。


    瑞叔和chole都不知所措,安慰也安慰不到點子上。


    「謝先生在哪?」她從眼淚中找迴魂,抽噎著問。


    「呃....在星曜酒店的餐廳,正陪客人吃晚餐。」chole為自己暴露了老闆的行蹤而忐忑。


    「在港城?」


    「是港城。」


    本來是去維港看夜景的勞斯萊斯轉了方向,朝著星曜酒店而去。


    chole心裏發虛,給老闆發過去一條信息。


    【對不起,謝董,秦小姐知道你在港城了。】


    正在陪客人吃飯的謝琮月抽空看了眼chole發來的消息,波瀾不驚的雙眸閃過一絲無奈。


    低罵一句,克星。


    真是甩也甩不掉。


    做夢也甩不掉。


    -


    【作者有話說】


    呃.....我有罪,還是沒寫到見麵。


    第32章妖魔纏身,夜夜夢魘


    星曜酒店就在維港附近,中環站往下坐兩站,是所屬易家裕匯集團的高端酒店品牌,曾是易思齡父親送給她的陪嫁之一。


    十二年前,易思齡又將這家酒店的股份和經營權作為成人禮送給了謝琮月。這十二年裏,不論是酒店品牌知名度,擴張速度,營業額,都讓易思齡無比欣慰,唯獨不滿的就是謝琮月把酒店名從星裕更為星曜。


    曜。


    高僧說過,他沾了這個字就要遇上劫。


    可誰說都沒用,謝琮月在某些事上有著近乎固執的念舊、衷情、專注、古怪。譬如房間永遠隻能出現一種花,譬如煙盒與打火機一用就是很多年,譬如他飼養的每一隻光明女神在死後都會被他埋葬在同一棵樹下,不允許任何人製成標本賞玩。


    易思齡很多時候都看不透她這個被所有人都羨慕,稱讚,誇獎的兒子。


    但她希望他好。


    她不想他遭那什麽莫須有的劫,她要他一輩子富貴安康一帆風順。


    -


    layyata餐廳今日包場,十人組成的米其林三星團隊隻接待一桌客人,不論是用心還是創意都高出平日數倍,菜單也翻新,不是那種拿出來給普通客人點的版本。


    靠窗那桌坐著兩男一女,女人打扮光鮮時尚,粗絲絨發箍讓她一張瓜子臉更小巧,皮膚飽滿,乍一看辨不出具體年齡,其中侃侃而談的男人則看得出四五十多,正說著如今港區政壇的趣事。


    「現在這幫年輕人各有各的想法,不是我們那個年代啦,看老闆臉一沉就嚇得晚飯都吃不香。」


    「哪個老闆敢給四小姐臉色看?」那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和美女說話時嗓音溫柔極了,誰知道他平日和下屬說話,像隻隨時會炸的火藥桶。


    易瓊齡掩嘴一笑,眼波流轉,故意說:「那還有誰咯,你睇,我這大外甥不就比老闆還欺負人?好幾個月才見一次,一跟我吃飯還玩手機。」


    謝琮月被點名,收起手機,對二人一笑,紅酒在燈光下晃了晃,「抱歉,小姨,申司長,集團有些事處理。」


    「難怪你媽咪天天跟我念叨,說你是工作狂。」


    「四小姐此言差矣,謝少爺這樣既有上進心又有才華本事的年輕人,別家可是求都求不來。」


    謝琮月微微一笑,敷衍幾句,重新拿手機看chole發來的消息。


    chole:【謝董,秦小姐要來找您。】


    chole:【您交代的事,我跟秦小姐解釋了,她知道那是二小姐後就哭了,我和瑞叔不知道怎麽安慰,出此下策,隻能說了您的行蹤。】


    哭了?


    謝琮月沉默片刻,還是把【不讓她來】四個字刪掉,改成:【跟她說,我忙,沒空見她。委婉一點。】


    很快,對麵的迴覆透著打工人的心酸:【謝董,秦小姐非要來,我勸不住。】


    【已經在路上了】


    謝琮月眉頭輕蹙。


    來做什麽?來克他,給他添麻煩嗎?小姨在這,若是秦佳苒來了給她撞見,那還得了。


    即是有一百個一千個正當理由拒絕見秦佳苒,不該見秦佳苒,可隻要有一個理由做叛徒,那一千個一百個就成了可笑的廢話。


    人都來了,總不能把人趕走——


    【她非要來,就讓她在外麵等著。】


    謝琮月抿著唇,喉結滾動,高冷地打出這行字,沒發覺易瓊齡的餘光正饒有興趣地落在他這裏。


    -


    秦佳苒今日淚腺過於發達,溫熱的淚珠大顆大顆砸落,臉頰一片酣熱潮紅。


    瑞叔貼心地把後座車窗降下,帶著雨後泥土香氣的晚風吹過來,秦佳苒舒服地皺起鼻子。


    哭過了,她迴神,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通眼淚來的莫名其妙。為自己哭,還是為謝琮月哭,還是為摩納哥的那場不歡而散而哭?


    都好像沒有道理。


    到了目的地,chole告訴她老闆還在忙,若是要見就得等一等,秦佳苒還處於眼淚後遺症,糊裏糊塗點頭,於是被安排在了餐廳角落的小包房裏。侍應生很快就端來幾道精緻可口的點心,一壺荔枝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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