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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玄這才若有所思,迴頭看了眼隱萬無,又是轉向千夕道,


    “你是說書齋?”


    沒想到千夕竟也同時看向了隱萬無,接著輕輕點了點頭。


    白玄似乎被千夕這舉動嚇了一跳,就連隱萬無也是皺起了眉頭,忙試探道,


    “千夕姑娘可看得見先生?”


    沒想到千夕竟又是如之前一般,冷冷看著白玄並未迴答。


    紫嫣自然不知道白玄這話是什麽,隻是歪著頭等待下文。


    白玄發現這個千夕實在很難相處,不但不喜歡說話,就算說話了,也隻迴答自己想迴答的事,甚至有些時候,也隻說自己想說的事,完全不管別人是何想法。


    白玄見千夕態度平淡,又一聲不吭隻好先作罷,他更關心白夙夙的事,不料紫嫣居然先搶話道,


    “那請問千夕姑娘是如何知道消息屬實的呢?”


    這次千夕先是看了看紫嫣,接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玉指輕輕在方才那羊皮地圖的最北端點了點,冷冷道,


    “北寒之地,焉有狐?”


    “狐?”白玄一臉困惑,完全不知道千夕是何意思,隻覺得她又開始自說自話了。


    可聽到這句話,紫嫣卻是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千夕接著又道,


    “百年狐,千年姬。”


    這次紫嫣的眼中出現了驚訝之意,就連白玄也察覺了千夕所說的內容,似乎和紫嫣有關。


    “千世怨,百世仇,蒼…”


    等說到這第三句話,紫嫣突然急躁了起來,輕喝道,


    “停!”


    接著轉向白玄,不情願地肯定道,


    “白夙夙肯定就在天雲山。”


    這次輪到白玄露出驚訝了,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千夕就說了這莫名其妙的三句話,紫嫣的態度會發生這麽大的轉變,一時間張大了嘴,竟是徹底講不出話。


    紫嫣歎了口氣,緩緩道,


    “我以後會慢慢和你解釋的,這次你要信我。”


    白玄不知道這千夕到底有何魔力,能讓紫嫣都如此這般,苦笑道,


    “我就算不信也得信吧,時至今日,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有關白夙夙的確切消息,就算是假,你覺得我難道不會去一趟麽?”


    確實,就算這消息是假的,白玄也定會親身查探,他絕不會放過一點與白夙夙相關的事情。


    白玄心裏清楚,千夕所說之事,其實驗不驗證都已無所謂了,從她嘴裏說出來的那一刻,這就已經是“真的”了。


    千夕的玉指撥弄著麵前的茶杯,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麽,將地圖挪到白玄麵前,在天雲山上麵的一小塊空地點了點道,


    “白公子可知此為何處?”


    白玄看了眼地圖,這地圖隻是標明了山界河流,並未有別的標識,就算是如石門鎮,獵狩村,在地圖上也就隻是塊空地罷了,便是隻好茫然著搖了搖頭。


    千夕微微歎了口氣,冰冷的聲音似乎有些凝重起來,一字一句道,


    “天雲河邊,行館擇賢;


    天雲山顛,風雲閣現。”


    風雲閣!


    白夙夙居然在風雲閣。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直直砸在了白玄的腦袋上,將他先前的幻想全都劈得粉碎。


    此刻的他,想要從這灰宗的心髒東港逃出缺口,都是一件極難之事,更何況還要跑到灰宗的老東家,風雲閣的地盤去,那就簡直是癡人說夢了。


    白玄看著千夕,似是自嘲地說道,


    “看來千夕姑娘也是知道我與風雲閣之間的瓜葛啊。”


    千夕不動聲色問道,


    “白公子,若一早便知如此,可會阻你?”


    白玄稍稍一愣,發現這個千夕竟是把自己看得這般透,苦笑道,


    “也是,就算知道如今的結局,怕我也會再做一遍。”


    看著千夕點了點頭,白玄接著道,


    “隻不過,單有這想法有何用,無論灰宗也好,風雲閣也罷,絕不是我一個人能撼動得了的。”


    如此說著,白玄有些試探性地看向了千夕,說實在的,白玄也知道他與千夕之間毫無交情,更算不上是朋友,千夕能告訴自己白夙夙所在,對白玄來說已是天大的恩情,可白玄此刻也是真的有些無助,若在此時千夕能夠幫手,那對白玄來說可謂是最大的願望。


    千夕冷冷看了眼白玄,又是盯住了紫嫣,柔聲道,


    “你們真要作亂風雲閣?”


    紫嫣有些意外,並不知千夕為何會問自己而不去問白玄,聳了聳肩,苦笑道,


    “能不惹事,我看他也不想惹罷。但若真隻有這一條路走,怕是我也難逃幹係不是?”


    千夕微微低著頭,


    紫嫣詫異地竟是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羨慕之意,可這微妙的眼神一瞬即逝,如此細微,怕是除了紫嫣,便難有第二人能注意到了。


    稍稍沉默之後,千夕搖了搖頭,聲音依舊那麽冰冷,但語氣卻是稍稍柔下了一些對著白玄道,


    “風雲閣並不在我的管轄範圍,確是幫不了白公子。”


    千夕不能幫忙到是在白玄的意料之中,可話語中的“管轄範圍”卻是驚到了白玄與紫嫣,剛欲開口詢問,隻見千夕從發髻上取下了一枚薔薇狀的飾物,擺在桌上接著道,


    “倘若一日真有困難,你便將此枚薔薇交於任意一人,棠月自會助你。”


    千夕這番話簡直讓白玄有些目瞪口呆,失笑道,


    “任意一人?”


    千夕點頭道,


    “不錯,無論行人,商販,掌櫃,甚至是風雲閣的人,隻要薔薇不在你手便可。”


    這話聽得白玄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道這千夕到底什麽來頭,話也說得太滿了些,可偏偏不知為何,這話從千夕口中說出,白玄卻是絲毫沒有覺得她在故弄玄虛。


    紫嫣不像白玄那樣,凡事都藏在心裏,她可憋不住這滿肚疑問,失笑道,


    “千夕姐姐這話可是真的?”


    千夕淡淡道,


    “不錯。”


    紫嫣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追問道,


    “方才姐姐說什麽不在管轄範圍是什麽意思,所以風雲閣是在你口中的棠月管轄?”


    千夕輕輕撫了下烏黑的長發,搖頭道,


    “紫嫣姑娘誤會了,我所說的是任務管轄,並非地域管轄。”


    白玄紫嫣這才明白,千夕似乎是什麽組織的骨幹,被分配到了這一帶的任務,但具體是什麽任務,怕是千夕也是不肯透露的,再說,這也並非他們所關心的事。


    白玄忙是將薔薇飾品收好,雖然白玄並不待見這個棠月,可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這種時候,他自不會拒絕,長唿一口氣,緩緩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千夕對著白玄微微點頭示意。


    隻見白玄忽然起身,端起紫嫣麵前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敬向千夕道,


    “待我與夙夙重逢,定當攜舍妹重謝千夕姑娘!”


    說罷一飲而盡。


    千夕冷冷看著白玄行此大禮,隻是淡淡一笑道,


    “言重了。”


    待白玄飲盡坐下後,千夕才是開口道,


    “千夕還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


    白玄剛受人大恩,哪還敢留下人家,忙是拱手道,


    “是白玄打擾千夕姑娘了,姑娘有何要事,如需白玄相助,定當竭盡全力。”


    千夕看著白玄,點了點頭道,


    “若是千夕需要,定不吝嗇相求。”


    千夕這話算是給足了白玄麵子,以千夕的能耐,若是她遇上什麽麻煩,怎會是白玄之輩可以幫忙解決的,白玄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當下更是敬佩千夕的風度。


    隻見千夕悠然起身,純黑的絲袍筆挺垂下,忽然轉身道,


    “還有一事,灰澤已迴東港,你們注意便是。”


    白玄聽得咯噔一下,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雖說前途難料,但當務之急就是趕快離開東港,往天雲山方向趕去才是。


    心中如此想著,白玄略有走神,待是迴過神來,這酒館中哪裏還有千夕的影子,忙是向紫嫣詢問,


    “她人呢?”


    紫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說真的,我就算是這麽盯著,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消失的。”


    聽到連紫嫣都這麽說,白玄不禁長歎一口氣,


    “看來千夕如今的實力,是愈發恐怖了。”


    紫嫣疑惑地看著白玄道,


    “你是從哪認識的這麽個女人,強得太離譜了吧?”


    白玄苦笑了一下道,


    “算不上認識,兒時有過一麵之緣,當時她的同伴,也就是方才口中的棠月,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紫嫣晃了晃麵前那隻剩小半壺的酒,一飲而盡道,


    “我發現你這個人是不是掃把星啊,怎麽走到哪都有人要殺你?”


    白玄哭喪著臉,他也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背到了家,歎了口氣道,


    “你以為我願意麽,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紫嫣聳了聳肩,沒好氣道,


    “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罷。”


    白玄思索著方才千夕給的消息,喃喃道,


    “千夕說夙夙在天雲山已經呆了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她還會呆到什麽時候。既然灰澤已經迴來了,那東港就是個是非之地,我們不可久留。”


    紫嫣眼珠子一轉道,


    “還是像闖白帝關那樣闖缺口?”


    白玄皺了皺眉,


    “我覺得不行,白帝關接的是古道,逃了出來便再追不上了,可東港缺口接的是水路,你覺得我們逃得了多遠?再說了,硬闖出去,灰宗通報風雲閣,那一南一北兩麵夾擊,倒真成了甕中之鱉。”


    紫嫣不耐煩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麽知道了白夙夙的位置,我看你反倒沒那麽著急了?”


    白玄看了眼紫嫣,點了點頭道,


    “說真的,知道後確實安心了不少,至少我知道夙夙還活著,且在什麽地方,是不是有危險。若是我這麽貿貿然前去,一邊灰宗一邊風雲閣,不是給本來沒事的夙夙平添危險麽?”


    紫嫣自然是沒有想得白玄那麽深,一時間竟也無言以對。


    白玄喊來掌櫃的結了賬,歎了口氣道,


    “我們先去缺口附近看看,至少了解下情況,隻要不撞見灰澤,什麽都好說。”


    說罷兩人就起身準備離開酒館,可剛一出門,白玄就像是結了冰一樣,突然停住了腳步。


    紫嫣莫名其妙的走到白玄麵前,卻發現此刻的白玄竟是滿臉驚恐之色,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這是怎麽了?”


    白玄一寸一寸的將腦袋轉向紫嫣,用那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緩緩道,


    “灰澤!”


    聽到“灰澤”二字,紫嫣也是嚇了一跳,忙是往白玄麵前看去,隻見河對岸不遠處,一個與炎穆年齡相仿的中年人,身披一件巨大的灰絨掛衫,雖是長得矮小,身材佝僂,且麵黃肌瘦,骨瘦如柴。


    可卻身手矯健,健步如飛,身後跟著十幾個灰宗弟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過路之處所有人都跪地行禮。


    在東港能有這排場氣勢的,除了灰澤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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