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好看。」顧繁喜歡王樓這樣的小美人,對比一下一年前的王樓,死亡色彩搭配自己都能接受,現在真是,小仙男下凡。


    兩個人商業互吹,開席的時候被郝建國和王家爺爺喊去桌子前頭坐好,郝建國請來的主持人激情演講。就算臉皮厚如顧繁,也有點聽不下去那個主持人的誇獎了。


    主持人又叫了郝建國和王家爺爺分別上去講話,之後還有倪艷老師到場講話。


    最後主持人把顧繁和王樓都喊到台上,旁邊有服務人員把錄取通知書捧著站在旁邊,主持人拿過顧繁的一份,念道: 「顧繁同學,茲錄取你入我校電子信息科學類專業學習,請憑本通知書到校報到,五道口理工於xx年……顧繁,叔叔祝你,前程似錦!」


    說著把通知書又拿給顧繁,接著又拿了王樓的通知書,照樣地念過一遍,說完祝福的話,還指揮攝影師讓他和這兩人合照。


    嘴裏還說著: 「這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樑啊,合影機會難得。」


    顧繁被拍了兩張之後,問主持人: 「我能和王樓一起拍一張嗎?」


    主持人笑笑: 「當然可以啊,迴頭所有照片都會發給你們的。」


    熱場的流程結束,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的應酬,顧繁跟著郝建國和王家爺爺,拉上王樓敬了一圈兒酒。隻是郝建國和王家爺爺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王樓又是個小孩兒喝不來酒,於是服務生手裏捧著的兩瓶酒,基本都進了顧繁肚子。


    期間顧繁還零星地收到幾個郝建國老友的紅包,演了一場『叔叔,伯伯,爺爺我不要』『小孩子爭氣我喜歡,讓你收著就收著』的傳統大戲。


    顧繁所擔心的顧洛鬧事兒,金娜砸場子都沒發生。


    喝到最後,顧繁醉意上頭,跑路了。他找了個凳子一邊吃橘子,一邊醒酒,腦子好像不怎麽轉了。顧繁琢磨著以後不能喝酒了,就連王樓把他口袋裏的紅包拿走沒察覺……


    等顧繁清醒過來的時候,是被懷裏一陣聳動弄醒的,躺著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睡在屋子裏的小床上。王樓在他懷裏,試探性地在伸手摸顧繁的喉結。


    顧繁沒來得及感覺頭疼,先把王樓的手給抓住了。


    「繁繁你醒——」啦。


    王樓的『啦』字還沒說出來,顧繁先一步親了上去,王樓也不拒絕,認真配合。一吻結束,顧繁揉了下仿佛被疾風摧殘過一樣的王樓。


    顧繁心情還不錯,揉捏完小美人,爬起床來,感覺有點餓了,準備看看手機信息再去搞點吃的。


    王樓過了好一會兒才迴神,抱著被子坐起來,跟顧繁說: 「繁繁你記得昨天你喝醉以後,做了什麽嗎?」剛發現自己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了,在找充電器的顧繁隨口迴答: 「做什麽了?」


    王樓有點扭捏,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繁繁你跟我媽媽說,讓我,到你家來。」


    顧繁: 「……?」


    被王樓這麽一提示,顧繁想起來了。


    那時候大家都準備散場了,王樓和顧繁準備各迴各家,親戚朋友已經不多了,顧繁趴在椅子上睡著。郝建國一個人拉不動,就喊王樓來幫忙,誰知道顧繁一把把人拽住,不讓王樓走。


    兩個人粘在一起,顧繁力氣大,分都分不開。


    王樓勸著顧繁鬆開,醉了的顧繁還算聽話,讓喝醒酒茶就喝,讓走兩步就走兩步,除了不和王樓分開之外,讓幹嘛幹嘛。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王樓實在沒辦法了,讓顧繁就這麽摟著自己上了車。


    迴家以後顧繁還是不放手,王樓媽媽來勸,顧繁還是不放手。王樓媽媽折騰一天,本來想著就這麽著吧,反正王樓在顧家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結果顧繁不知哪兒來的精神,對王樓媽媽說:以後王樓就是他的人了。


    王樓媽媽:?


    郝建國在旁邊打圓場: 「顧繁的意思是,去了首都,他會把王樓像家人一樣照顧的。」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王樓媽媽正準備道謝,說以後真的要謝謝顧繁照顧了——畢竟顧繁在首都生活過,顧繁爸媽也在那邊。到時候王樓去首都上學,有人照顧的話,王樓媽媽可就放心多了。


    但顧繁偏不就坡下驢,他對王樓媽媽說: 「我喜歡王樓。」


    王樓媽媽: 「哦,我知道啊,你們倆關係那麽好。」


    顧繁醉得不行,卻偏偏什麽話都能聽懂,開始給王樓媽媽認真解釋,他對王樓的喜歡,不是朋友之間友情的喜歡,而是想和王樓結婚的那種喜歡。


    王樓媽媽:……


    顧繁迴憶完畢,最後是他反覆跟王樓媽媽保證自己會對王樓好,絮絮叨叨地說著未來計劃,一直把自己給說得睡過去,這事兒才算完。


    後來,後來發生的事情顧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顧繁看看王樓的臉,側頭看看旁邊的窗戶,忽然想直接跳下去算了。這麽丟人的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在少爺身上?而且這麽猝不及防,顧繁不怎麽避諱公開性向的問題,但他也沒想那麽快在王樓家人麵前曝露。


    畢竟姥爺說的很對,雖然顧繁有萬千抱負,但他在家長麵前,他就是個孩子。顧繁能給王樓什麽未來?顧繁還沒有準備好底氣,去麵對王樓的家人。


    可就跟顧繁在郝建國麵前說的一樣,未來不是計劃書,它是會突然發生變化的。


    顧繁覺得自己正在麵對一個嚴肅的課題,當因為醉酒做出導致社會性死亡的事情後,要怎麽麵對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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