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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白慕雨心裏也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這個小妹說的計劃是什麽計劃。


    明明才到初秋,因為毫無征兆的寒氣來襲,大家都早早的穿上了過冬的衣服。


    而且越是靠近廉王府,就冷得更是厲害。


    一陣寒氣越來越近,大家都打著哆嗦。“好冷啊,怎麽突然這麽冷!”


    王府的大門被打開,見獨孤君尋抱著一個白衣女子出來,白府的人一眼就認出了是白慕雪。


    煙蘿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最後暈厥過去,父子倆抱著煙蘿。


    白之沼眼中冒著熊熊烈火,白慕雨手指的骨節也握得嘎吱嘎吱的響。


    旁人竊竊私語:“王妃這是怎麽了?”


    有人小聲迴應:“看樣子應該是死了吧!小小年紀,可惜啊!”


    “可不是嘛!”


    “咦?王妃怎麽舍得把頭發剪了,以前可寶貝著呢!”


    “誰知道呢!”


    伴隨著眾人的議論,獨孤君尋越走越近,圍觀的人群越退越遠。


    最後獨孤君尋站在白家人麵前,他們愣了片刻,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白慕雨接過夜辰月,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真的是又恨又氣又悲傷。


    白之沼咆哮:“獨孤君尋,老夫跟你沒完!”


    夜辰月靠近白慕雨身體的一隻手,在他身上拽了拽。


    他立刻會意,但還是很生氣道:“爹!我們走!”


    白之沼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和獨孤君尋爭執的時候,抱著煙蘿和一眾手下走了。


    人群也漸漸散去。


    獨孤君尋站在門口,他突然覺得心裏空空的。


    他想起她之前還反複受傷,早就要油盡燈枯了,如今又中了寒毒,而且剛才在雲翠居探她的氣息時就發現,她應該撐不過幾日。


    他自語:“這樣接二連三受傷的人,真的是天命有福之人嗎?明知自己時日無多,卻還要執意離開,你到底在想什麽!”


    香攬苑,莫女醒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得意的笑了。


    茜茜坐在床邊打瞌睡,見床上的人有動靜。


    睡意立刻消失:“小姐您終於醒了,您感覺怎麽樣?”


    莫女抬了抬手:“你還能從我身上感覺到寒氣嗎?”


    茜茜搖頭:“沒有,一點都沒有。”


    “王爺呢?”


    茜茜道:“王爺送那個女人出門了。”


    莫女瞬間就有些不悅。


    茜茜安慰:“放心吧小姐,王爺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不過送出去的......嗬嗬......”


    “那個女人怎麽樣了?”


    茜茜開心道:“已經死了!”


    莫女眼中浮現一抹陰狠之色。她在心裏暗道:“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敢跟我掙?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獨孤君尋遠遠就見莫女滿臉陰戾,之前秋影說莫女上門找麻煩,他根本就不信,也隻當他是在維護白慕雪。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覺得莫女這樣做有何不妥,畢竟是在這種強者為尊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感覺自己心裏空了一塊,有些喘不過氣。


    獨孤君尋他悄無聲息的來了,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他隻知道現在心裏很煩躁很亂。


    迴到臥房,他小心翼翼的取出盒子裏麵的畫卷。


    畫中的黑衣女子仰望著天空,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每次看到這幅畫,他再煩躁的心情也會立刻安靜下來。


    他撫摸著她的側臉:“你是不是很孤獨!為何你隻能存在我的夢裏!為何我見到你就會很安心!我該去何處尋你!”


    獨孤君尋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飛快的畫麵,快到無法捕捉。


    他不舒服的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夜辰月說寫了休書在雲翠居的床上,不知不覺中就來到雲翠居門口。


    這裏依舊寒冷,隻是沒有之前夜辰月在時那麽冷了。


    他輾轉來到覆蓋著厚厚寒冰的床前,見上麵果然有一張紙,字跡歪歪扭扭。


    不看不知道,一看臉都氣得鐵青:“這個女人!”紙在他手中粉碎,紛紛落地。


    紙上:獨孤君尋,有妻白慕雪,因其成親半年來,從不盡作為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故立此休書休之,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


    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立約人:白慕雪。


    名字上麵還蓋了一個手印。


    夜辰月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就更別提寫了。


    小香小鳳都不識幾個字,所以她這些字都是東拚西湊,湊出來的。


    他打量著這個變得簡素的房間,見牆上掛著一個燈籠,隻是燈籠也結上了寒冰。


    燈籠上的女子閉著雙眼,發絲隨意飄散在一側。


    旁邊還寫著四個他不認識的字。“這是......字?”


    他運功化去燈籠上的冰,把燈籠取了下來。


    仔細打量著那四個字,字如同行雲流水,靈動瀟灑。


    再對比休書上的字,歪歪扭扭,簡直是慘不忍睹,完全沒辦法比較。


    “這是她一人所寫?”


    陌生的字,奇怪的舉動,陌生冷漠的眼神,突然就會做飯,會做衣,還不怕血,懂包紮。


    迴首過往,獨孤君尋怎麽都無法相信一個人再怎麽變化,也不可能突然間就改掉了自己所有的習性和能力。


    要麽是這個人有所隱瞞,要麽就是前後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想到這一點,獨孤君尋一陣心悸:“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的白慕雪去了何處?這世間有如此相像又截然不同的兩人?”


    皇宮朝堂,白之沼手持狀書,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陛下!您要為老臣做主啊!”


    獨孤皇帝見白之沼突然就蒼老了許多,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相,你這是怎麽了,快快起身道來。”


    “謝陛下!”白之沼起身:“老臣要狀告廉王。”


    朝堂上一陣小轟動。“嶽丈要告女婿?”


    獨孤皇帝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獨孤君尋。


    白之沼不但是獨孤君尋的嶽父,還是獨孤皇帝的嶽父,所以這層關係又亂又不好處理。


    “把狀書呈上來!”


    小宮女接過白之沼手裏的折子,傳到獨孤皇帝手中。


    獨孤皇帝看了一遍,大致寫的是獨孤君尋常常不問緣由就杖責白慕雪,禁足之類的,都是些家裏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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