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聽話的微微閉起眼睛:「這樣可以嗎?」


    「恩。」


    顧雲瀟非常仔細留意著每一個細節,確保林嶼的麵容整潔而光滑,那種認真程度不亞於自己在思考案子的時候,在這個安靜的夜晚,衛生間裏隻有剃鬚刀的細微聲響和兩個人的唿吸聲。


    「好了,你照鏡子看看吧。」


    顧雲瀟走到洗手台麵前,打開水龍頭沖洗剃鬚刀,餘光偷看正在照著鏡子的林嶼,一會打量著自己下顎線,一會挑眉看著自己眉毛,然後又彎腰離著鏡子很近,好像在欣賞自己的那張臉龐:「你這是在檢查鬍子,還是在自戀的照鏡子?」


    林嶼滿意的找好鏡子,低頭看到了顧雲瀟洗手台上放的那隻電動牙刷,忽然莫名心裏一怔,一把拽住了準備走出去的顧雲瀟。


    「怎麽了?不是已經給你刮好鬍子了嗎?」


    「嘿嘿...」林嶼壞笑著,雙手拖住顧雲瀟的腰部,把他整個人抬到了洗手檯麵上坐著。


    顧雲瀟一愣:「....你這人.....」


    林嶼故意撇嘴,裝出一副不開心的模樣:「你都誇別人好看,都沒有誇過我。」


    「你怎麽還在糾結這個事情?」


    「那是事實啊,我在你心裏不好看嗎?不帥嗎?」


    顧雲瀟看著麵前這個假裝跟自己鬧脾氣的人,眼角微微彎了彎:「我沒誇過?」


    林嶼認真的說:「對啊!沒有啊,我們在一起那麽久了, 不管是戀愛前還是戀愛後,你都沒說我長得好看,但是你今天短短的幾小時,說了兩次....嗚....」


    顧雲瀟索性抬手堵住了林嶼的嘴,這已經是今天不知道第幾次林嶼跟自己抱怨這個話題了。


    「嗚??」林嶼剛想用力把顧雲瀟的手給挪開。


    顧雲瀟道:「等我說完,聽話。」


    林嶼點點頭,顧雲瀟看著林嶼那雙眼睛,高挺的眉骨上一對濃密的野生眉,深邃的眼窩中綴,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眉眼間距近,典型的中式濃顏的長相:「你長得呢,真的很好看,在我心裏最帥了..所以呢,不許再次提及今天這個事情了,明白了嗎。」


    話音剛落,顧雲瀟覺得自己的手心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下,慌張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林嶼現在的表情和神態,好像是一隻被誇獎的小狗,在顧雲瀟看來跟今天那隻『小黃』簡直一模一樣。


    「好,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


    顧雲瀟準備下來,但是自己整個人被林嶼雙手壓在洗手台上:「又怎麽了?」


    林嶼喉結滾動,就這樣靜靜地盯著顧雲瀟,眼眸低垂,目光直白又熱烈,眼底濃重的情誼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


    顧雲瀟被看的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胸膛那顆心髒也開始不聽話的,再次加速:「我要下去了...你放開我....」


    「你可不可以..」


    「可以什麽?」顧雲瀟覺得,林嶼可能會提出一些很奇怪的要求,心裏也料想了很多,比如之前提及的,能不能去主臥睡覺,還有能不能穿著情侶裝出門這種,不過全部都被自己拒絕了。


    林嶼極盡溫柔的把顧雲瀟摟在了自己的懷裏,下巴搭在他的頸窩,落在腰間的手臂微微用力幾分,良久林嶼有些悶沉的聲音響起—


    「可以不可以,說愛我...顧雲瀟,我想聽你說愛我....」


    炙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居家服,緊貼著皮膚,窗外的雨滴拍打著洗手間的窗戶,寂靜到能聽到兩顆加速跳動的心髒。


    顧雲瀟隻是覺得胸口被什麽堵住了,不知名的情緒不斷的翻湧在心底,右手緊緊的握住,指甲都要在掌心掐出印子,羽翼般的眼睫因隱忍而微微發顫。


    一直到掌心傳來的疼痛感,覆蓋了剛剛被林嶼親吻觸碰的悸動,顧雲瀟才緩緩開口道:「林嶼...其實...」


    「別說了.....」好像是感知到什麽危險的狼犬一般,林嶼忽然用力抱住顧雲瀟,灼熱的氣息繚繞在二人之間,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愛你,顧雲瀟,非常.....非常愛你,這個就夠了。」


    好像是被人在心口開了一槍,顧雲瀟耳朵嗡鳴,聽不見任何聲音,也聽不見雨水拍打在窗戶的聲音,心髒瘋狂的跳動,身體似乎都有些發抖。


    林嶼鬆開了顧雲瀟,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沒有任何言語,兩顆共頻的心跳透著眼眸訴說著情感。


    半響後,林嶼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開口依舊是和平時一樣的語調:「那,我能去主臥睡嗎?」


    「啊?」


    「我保證!」說著林嶼做出了一個標準的『發誓』的手勢:「我對燈發誓,就是隻是休息,絕對不是去證明,我到底快不快這件事!」


    顧雲瀟:「.........」


    「就這樣!晚安,mua~」林嶼絲毫不給顧雲瀟反駁的時間和機會,飛一般的速度甩掉自己的拖鞋。


    等顧雲瀟反應過來迴到主臥的時候,就已經看到自己的床上,那個蓋著自己被子,假裝打唿的人了...


    「你這人....."顧雲瀟剛開口,『虛假』的打唿聲音就更大的傳來。


    深夜,雨越下越大,天空是混沌的,死寂般的灰白,大雨傾盆,敲打在主臥的窗上,清風微拂,雷聲陣陣,主臥地麵上散落著居家服_


    顧雲瀟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聲音在齒縫間傳出:「你不是發誓了嗎?」


    「嘿嘿,對燈發誓不算。」林嶼話音落下,再次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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