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聆也驚訝:「你分不清我跟小煥?」


    「以前分不清。」


    「那之前我們……」


    話尚未說完,葉煥走了過來,說道:「桃子,我給你烤了雞翅和羊肉串,過來一起玩會兒遊戲吧。傷沒事吧?我來扶你。」


    葉煥看到兄弟在這裏,心裏感到奇怪,他覺得葉聆過度關心了,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他跟葉聆的感情還不錯。


    他伸手想扶許意莘,許意莘還是倔強地不要他碰,自己起身過去了。


    幾個人圍成一個圈坐在野餐布上,中間放著烤好的串以及零食飲品,準備開始玩遊戲。第一個遊戲很簡單,每個人講述一件自己做過,但是別人沒做過的事情,如果碰巧別人做過這件事,就要接受懲罰。


    於是每個人都講述了自認為特殊的事情。


    葉瀾隨便列舉了一樣:「我曾在d國的聖德亞大學留過學。」


    聖德亞畢業很難,葉瀾多留了幾年才畢業迴家,所以做了葉聆的副手。如果她早點迴來,總裁的位置也許就是她的了。


    葉瀾的助理王萌萌說:「我曾被一個beta對象pua。」


    葉煥笑笑說:「我跟每個對象,談不過半年就要分手。」


    許意莘想,你還真好意思說,臉皮真厚。


    徐諾爾說:「我上高中時曾獲得全國鋼琴比賽第二名。」


    許意莘不想輸,挖空心思想,終於給他想到一件事:「我有一個做明星練習生的表弟。」


    果然沒有人有,感謝小漾。


    最後一個是葉聆,葉聆說:「我在生日那天失戀了。」


    生日那天失戀?許意莘不由地迴想起,葉煥帶他見葉聆的那天,是他們兄弟共同的生日。不會吧?


    王萌萌像是他的嘴替,率先說:「不會吧,聆總你有沒有說謊?你會失戀?你可是高富帥啊。」


    葉煥也詫異地說:「什麽時候啊?我怎麽不知道?瞞兄弟都這麽嚴。」


    因為要開車,不能喝酒。葉聆拿著易拉罐,喝了一口桃子汽水,說道:「大學的時候,沒說謊,我很喜歡對方,但是可能當時沒有緣分吧。現在他在我身邊,我想爭取一下。」


    王萌萌瞭然,嘴甜地說道:「哦~祝二哥早日追到心上人。」-


    穿過桂花叢,許意莘走上了露營地旁邊的玻璃台,迎著清風,前麵盡是碧樹山崖,低頭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底下嶙峋的山壁,玻璃平台被架在山上,人在上麵如履平地。有一架鞦韆供人玩樂。


    許意莘坐在鞦韆上,慢悠悠地盪著,感受著山頂的風景。


    葉聆走到他右後方,身著白襯衫,長身玉立,問了一句:「你不害怕嗎?」


    這是一個網紅打卡點,許多人來這個地方,都免不了感到畏高。


    許意莘迴頭看了他一眼,閉上雙眼抬起頭說,神態寧靜:「我的人生讓我覺得,死亡也不是多麽可怕的事情。等死亡到來的那一天,我會坦然接受。」


    兩個人有一陣子沒說話,靜靜地待著。


    過了一會兒,葉煥來了,走到許意莘身後,玩鬧地推動他的鞦韆,許意莘沒有防備,被嚇了一跳,立刻握住兩邊繩子,晃蕩起來,一顆心狂跳不已。


    葉聆也被狠狠嚇了一跳,衝到鞦韆旁邊,責怪道:「葉煥,你做什麽?多危險你不知道?」


    葉煥滿不在乎地說道:「不至於吧,前麵還有一截距離。不會摔到上下去的。你們放心,我心裏有數。」


    許意莘突然覺得,葉煥這人,真礙眼。怎麽辦,他現在更討厭葉煥了,而葉聆果真是個通情達理的正常人。高下立現。


    「哥,你恐高就別站在這裏了,去裏麵待著吧。」葉煥用手在腿邊揮動,讓他哥走,「快去吧,我有話想對他說。」


    葉聆沒說什麽,皺著眉頭走人了。


    許意莘好奇地問道:「聆總恐高嗎?」


    「對啊,他什麽都不怕,就是恐高。」葉煥說起別的話題,「桃子,你的生日在下半年,我想提前策劃準備,今年生日想怎麽過,我在a市最好的酒店訂個豪華生日宴怎麽樣?」


    葉煥對人好的方式,就是花錢。這種招式對別人可能有用,對許意莘就說不準了。


    許意莘皮笑肉不笑,再次拒絕了他的心意:「不用了煥總,我們已經沒在交往了,不用您費心的。」


    「桃子,我真的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心的。」葉煥伸手發誓。


    許意莘相信過他的承諾,對他的承諾信以為真,感動過,深愛過,可自己得到的又是什麽?是厭倦和拋棄。


    許意莘來這世間,從來不受期待,也不敢希冀美好。


    初戀之前,他是一顆深埋的曇花種子,自卑又懦弱。而這場初戀,令他方開即謝,從此活在怨恨和痛苦之中。


    許意莘看著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冷漠地說道:「葉煥,如果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有第二次機會就好了。高考,我隻差兩分就到s大的分數線了。我一直在想,如果那道選擇題,我不把a改成c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遇到你了。」


    葉煥單膝叩地,真誠地望著他的臉:「你可以生我的氣,你把這些年的氣都撒完,再考慮給我一個機會行不行?」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他想,他再也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渣a了,那些痛楚過頭了,隻剩下一片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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