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雙琳遲疑,「雙岸呢?」


    傅聽禮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你是......」他問完才想起來什麽,立刻點開備註,上麵備註了一個字:姐。


    雙琳道:「我是雙岸的姐姐,給他打電話問問他最近傷口的恢復情況,你是他隊友嗎?」


    「嗯,我叫傅聽禮,也是雙岸的...室友。」傅聽禮因為緊張瘋狂跳動的心髒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


    雙琳皺了皺眉,「我弟弟呢?你怎麽拿著他的手機?」


    傅聽禮猶豫了一會兒,「他還在睡覺,我以為是我的手機響了,就接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姐姐。」


    雙琳嘆了口氣,剛要準備開口說什麽,這時,雙岸從床上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也沒注意傅聽禮在和雙琳通話,他就伸手捧過傅聽禮的臉,在他唇上「啵」的親了一口,聲音糯糯的:


    「傅聽禮,你幹嘛呢,不再睡會兒?」


    這一幕恰好被鏡頭那邊的雙琳看了個滿眼,她從平靜到震驚,再到憤怒隻有短短一瞬間,全部躍然在臉上。


    傅聽禮立刻抓住雙岸的手腕往開挪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視頻鏡頭,隨後提醒雙岸:


    「你,你快醒醒,別睡了,你姐......」


    「我姐?我姐怎麽了?」雙岸依舊摟著傅聽禮的脖子,「再陪我睡會兒,我好睏啊。」


    雙琳看著這不成體統的一麵,再也忍不住了,在電話那頭炸毛:


    「雙岸!!!你在幹嘛?!」


    雙岸被他姐這一嗓子嚎地睡意全無,嚇得一機靈,他身子抖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傅聽禮手裏的視頻電話,雙琳正怒目圓睜。


    「姐,姐?!你,你......」雙岸從傅聽禮手裏搶過手機,慌慌張張的,準備掛電話,雙琳猜到了他接下來的操作,就威脅:


    「你敢掛電話試試!」


    「你老實告訴我,你剛剛在和你隊友幹嘛?接吻嗎?你們難道在談戀愛?」


    「雙岸,你不跟金幼粼在一起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你喜歡男人?你到底還瞞了家裏多少事?給我老實迴答!」


    雙琳的致命三連擊讓雙岸措手不及,他拿著手機快要急得打算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姐,姐你聽我,聽我解釋,我那個......」他支支吾吾,話也收不明白,傅聽禮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了禍,他拿過手機,看向雙岸,「要坦白嗎?」


    雙岸放棄了掙紮,咬了咬唇,知道自己終究有一天是要麵對這一切的,隻是遲早的問題,既然如今碰上了,那不如就破罐子破摔,索性承認了,誰也不再耿耿於懷下去。


    他鼓起勇氣,抓過傅聽禮的手臂,和傅聽禮一起直麵鏡頭裏的雙琳,整理好語言,坦然道:


    「姐,既然你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沒錯,我喜歡男人,我是同性戀,我...我和我隊友,傅聽禮,我們在一起了。」


    雙琳作為同齡人,身邊也接觸過一些這樣的人群,所以接受能力比較高,隻是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竟然也隱藏在這群人當中,如果不是這通電話,說不定雙岸還要繼續瞞下去。


    雙琳強忍著怒火,壓低聲音問: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雙岸迴答:「兩,兩個多月。」


    「所以呢?你這是準備跟一個男人過日子?還是準備跟一個男人結婚?」雙琳還是沒能忍住激動的情緒,「雙岸,你別告訴我你跟他不是玩的,而是認真的。」


    雙岸吸了吸鼻子,「姐,我都說了,我是同性戀,其實我高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取向了,隻是一直沒辦法跟你和爸媽坦白,我這些年也一直沒碰到過真心喜歡的,直到遇見傅聽禮。」


    「我是真的很喜歡他。」雙岸眼神變得閃躲和落寞,「我還沒有好好的跟他談一談呢。姐,我能不能求你,你先別告訴爸媽,等我做好準備了,我會自己坦白的。」


    至少,別這麽快的拆散我們。雙岸逐漸哽咽,他第一次,這麽害怕他的姐姐,害怕自己目前所陷入的一切正在進行的事情。


    雙琳沉默了很久。


    她不知道該怎麽接弟弟的話,隻是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在一聲聲嘆息中,咬緊的牙根逐漸鬆懈下來,最後收迴目光,隻留下了五個字:


    「等我去找你。」


    她掛了電話,雙岸沒有感到如釋重負,反而心裏的擔子加重了,重到他無助地看向了一旁的傅聽禮。


    傅聽禮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他手長接了電話,是他的錯。


    「雙岸,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傅聽禮跪在床上,低下了頭,他恨不得要給自己兩耳光來謝罪。


    雙岸卻也在怪自己。


    他撫過傅聽禮的肩膀,又抱了他一次,隻在耳邊不停念叨:


    「沒關係,沒關係的......早晚要解決這件事的,撞破也好。」


    傅聽禮捏緊他的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跟你一起麵對。」


    傅聽禮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雙岸卻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一切都夠了。


    後麵,雙岸再次收到了姐姐發來的消息:——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想一想,我明天晚上過去,你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雙琳看上去還是不死心,她不還是不太能相信自己那個性張力滿滿的帥弟弟竟然是個gay,還給別人當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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