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係統念了那麽久, 加之他的年齡夠小, 本身在組織的時間就沒幾年,黑澤陣對於組織倒也沒有係統想像得那麽衷心。


    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麽, 但他覺得係統好像已經把他想像成為組織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把組織奉若神明,願意為組織加班到死的最強殺/手。


    黑澤陣其實很想告訴係統,係統幻想的不是殺/手和犯罪組織,是邪/教徒和邪/教。


    但係統沒再念叨他了,於是他什麽都沒說。


    次日,黑澤陣一覺醒來,就聽係統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黑澤陣:?


    這玩意不是一直「gin」來「gin」去的嗎?怎麽突然要問自己的名字?


    「……黑澤陣。」


    係統沉默了,可能是覺得以前喊他「gin」像個自來熟。


    最終,係統以極其官方的語氣說:「你好,黑澤。」


    「你之前不知道我的名字?」


    「……係統升級了,所以你現在可以選擇係統對你的稱唿。」係統說,「黑澤或者gin。」


    人和係統間再一次陷入沉默,幾分鍾後,黑澤陣鬼使神差地開口:「你的名字有被升級嗎?」


    「沒有。」係統迴答,「但你可以叫我初號機。」


    「……」黑澤陣莫名其妙。


    他顯然沒看過《新○紀福音戰士》。


    係統沒有讓黑澤陣叫自己「斯特蘭奇」或者「奇異博士」,因為這個時候的琴酒在美/國,而《奇異博士》甚至還沒有新建文件夾。


    那天,黑澤陣前往訓練的那段時間裏,係統再一次閉麥,等小孩迴到自己的房間時,他的電腦是打開著的,屏幕上是一個文件夾——一共二十六集《新○紀福音戰士》。


    黑澤陣:……


    順便一提,第二天的文件夾是《逮捕令》,第三天是《機動攻殼隊》,一周之後變成了漫威的超英漫畫。


    「你是未來的係統?」黑澤陣皺眉。


    「我沒想到你會去查日/本動漫。」係統沒有否認。


    雖然電腦裏的超英漫畫都是已經發行的,但《機動攻殼隊》tv版第一季的播出時間是2002年,顯然是未來的動漫。


    反正係統本來就沒想著隱瞞。


    「為什麽找我?」黑澤陣問。


    「不是我決定的。」係統說,「這是我的創造者作出的決定。」


    這是係統說出的第一個謊言。


    此後的數年,係統像是換了一個人格,沒再挑戰小殺/手的忍耐底線,倒是教了他不少知識和專業技能。


    係統知道琴酒慕強。


    黑澤陣14歲的時候,第一次主動向係統開口,問係統希望自己如何走上正道。


    係統想了想,迴答:「fbi吧。」


    於是一身反骨的青春期黑澤陣轉頭進了icpo,成了組織裏最年輕的老鼠。


    係統:……


    「你什麽時候離開?」黑澤陣問,「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組織覆滅的時候。」係統迴答。


    「為什麽?」


    「我要確保你不是雙麵間諜。」


    「為什麽?」


    「2007年你就知道了。」


    「2007年?」


    「某風靡全球的魔幻文學係列小說最後一部的出版日期。」


    這是係統的第二個謊言。


    黑澤陣17歲那年,係統自毀。


    原因很簡單,另一個世界線的工藤新一站在未來觀測這個世界線下琴酒人生的17年,其觀測17年所花費的時間是很短的。但對於未來的那個世界,從黑衣組織覆滅後開始計算,並不存在那麽久的未來。


    當漫畫用幾頁講完他們未來某歲時的情況,對他們的人生進行總結與留白後,這個世界就將徹底完結。


    而有什麽人有了某些非常規方法,在未來控製著人工智慧,與琴酒交流。但在這個世界線的琴酒17歲時,另一個世界線滅亡,在那個世界線與琴酒對話的人隨著世界一同消失。


    這個人在消失前,啟動了係統的自毀程序,大概是怕係統原本的設定會讓琴酒厭煩。


    在係統自毀前,黑澤陣獲知了很多事,包括係統的本體是納米計算機,包括未來的事,未來的三人的計劃,以及他自己要做的事——當好臥底不要被察覺,在工藤新一吃下aptx4869後的一年之內,讓組織覆滅。


    黑澤陣問:「你真的是係統嗎?」


    「對。」係統說著,就消失了。


    這是係統的第三個謊言。


    事不過三,係統的三個謊言讓它成為滿口謊言的騙子。


    所以,在琴酒見到諸星大的第一麵,他就知道眼前這個黑髮男人是騙子。


    後來,他們幾乎把未成年能看的、不能看的全幹了一遍。


    「原來是另一個世界線的你欠了情債。」降穀零嘖嘖稱奇。


    「那個世界線的赤井先生為了控製人工智慧,偷偷去過很多次世界外的異空間,然後打著『係統升級』的旗號,親自和小孩子版本的琴酒私聯?」工藤新一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不就是裝成ai的人工客服嗎?」金髮公安挑眉,「沒想到fbi還提供這種服務。」


    「是另一個世界線的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強調,滿臉寫著「赤井秀一做的事和我沖矢昴有什麽關係」。


    日/本公安和高中生偵探直接無視了fbi的抗議,繼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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