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赤井秀一挑眉。


    降穀零好整以暇地將平板電腦轉向fbi。屏幕上是那封郵件中的亂碼,在金髮青年敲下enter鍵後,亂碼幾番跳動,最終變成一串數字。


    赤井秀一對此毫無頭緒,就聽降穀零貼心地解釋道:「現在這串數字可以用來算衛星軌道——計算方法可以參考《k》的番外。」


    公安先生為第一個分隔符前的數字標上高光,「這一段和軌道沒有關係,是用來確定年份的。」


    光標移到下一個分隔符,「後續的每一段分隔符都代表一段軌道,而按照每一段分隔符中的數字,把衛星軌道截取出來後……」


    赤井秀一突然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仔細一想,以安室的性格,他既然比自己先完成破譯,橫豎都要對自己進行一番冷嘲熱諷,可他現在卻幹脆地告訴自己答案,甚至貼心地將解題過程和盤托出,怎麽想都有鬼。


    降穀零再一次按下enter鍵,屏幕切換到衛星軌道,每一段數字對應的軌道依次亮起,金髮青年看向fbi,眨了眨眼,「你看懂了嗎?」


    赤井秀一還真沒看懂,他恍然大悟,原來安室透是想在這裏嘲諷他的智商。但比起不輕不重的諷刺,還是答案更重要,於是他誠實地搖頭,並做好被對方垃圾話淹沒的心理準備。


    出乎意料地,降穀零平靜地按下最後一次enter鍵,亮起的軌道排列在空白文檔中。


    這下,赤井秀一看懂了,那是摩斯密碼。


    「我沒想到你那麽早就欠下情債了。」降穀零斜眼看他。


    摩斯密碼總共兩段,翻譯成文,分別是「i love u」和「gin」,而郵件是赤井秀一收到的,因此這顯然可以理解為琴酒對赤井秀一的告白。


    赤井秀一:……


    降穀零強調用食指關節敲著屏幕,強調道:「這可是十六年前的衛星軌道——琴酒從十六年前就喜歡你!」


    「你的論證毫無邏輯可言。」赤井秀一反駁,「十六年前我根本不認識琴酒。」


    「那為什麽琴酒要用十六年前的衛星軌道?」


    「你不能因為gin三個字母就認定那是琴酒發給我的!況且你怎麽能確定十六年前琴酒就已經拿到代號了。」


    「所以是琴酒在拿到代號後,用這封郵件表達他在十六年前就已經喜歡上你的這個事實?」


    赤井秀一:……


    「恕我直言,安室,十六年前我還是未成年。」


    「你要報警嗎?」降穀零無辜地問,「我就是警察。」


    「好吧。」赤井秀一放棄掙紮,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你有研究過蘇格蘭的推特嗎?」


    他本來是不想提起這件事的。


    「hiro加入new dimension之後開的帳號?」提到幼馴染,降穀零坐直了身體,「hiro的推特有什麽問題嗎?」


    諸伏景光成為藝人後,開通過一個「蘇格蘭」的推特,而藝人總要營業,諸伏景光也不例外。


    「如果把蘇格蘭發推的時間羅列出來……」赤井秀一打開手機上的記事本app,將一串時間展現在降穀零眼前,「譬如蘇格蘭第一次發推的時間22:31:15,把時、分、秒的第一位和第二位分別相加,就能得到68;如果相加結果大於十,就用c代替,譬如他第三次發推的時間19:26:30,記作6c;如果等於十,用f代替,譬如第五次發推,記作6f。」


    赤井秀一將蘇格蘭十一條推特的時間一一計算,「在每個數字或者數字加字母前加上\u00,就可以得到下麵這串字符。」


    「所以呢?」降穀零以看傻子的眼神看向fbi。


    「對照ascii表格,就能把這串字符轉換成『hello world』。」赤井秀一迴答。


    降穀零::……


    「我覺得你這是過度解讀,fbi。」他真誠地說。


    「我也想對你說這句話,安室。」


    「但琴酒對你說『i love u』,和從發推時間解碼出『hello world』不是一迴事!」要不是在車上,降穀零絕對會拍案而起,「你收到郵件、我們破解郵件是被動行為,而你沒事找事看hiro的推特是主動行為——完全不一樣!」


    「我用數字相加和ascii解碼時間是正常的解碼操作,你拿數字算衛星軌道算出摩斯密碼完全不是正常的解密方式。」赤井秀一反唇相譏。


    就在赤井秀一還想為自己未成年時期的清白再辯駁兩句時,視野之中閃過一抹銀光,赤井秀一猛地眯起墨綠色眼眸,伸手摸向車座上的槍。


    「赤井?」


    「有人在透過狙/擊鏡看我們。」赤井秀一低聲迴答。


    金髮公安瞬間收斂起調侃同行者的輕鬆,瞥了一眼fbi視線掃過的方向,「在大樓?」


    「節目錄製大樓的樓頂。」赤井秀一確定道。


    降穀零皺起眉,打在鍵盤上的手攥緊成拳。樓頂沒有監控,他就算黑進大樓監控也無濟於事。


    而幼馴染就在那棟樓裏。


    「練習生的大巴要出發了。」赤井秀一提醒道,「我看到蘇格蘭上大巴了。」


    「所以狙/擊/手的目標是我們?」降穀零同樣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幾分鍾後,公安和fbi目送著大巴駛離大樓,也正是這時,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消失了。


    在赤井秀一確定狙/擊/手已經不再注意他們後,降穀零將手/槍藏在西裝下,小心地推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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