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


    布魯斯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藍眸銳利的看著『太宰治』:


    「太宰, 你想做什麽?」


    『太宰治』移開了和布魯斯對上的視線,抿了抿唇,忍不住沖他抱怨道:


    「事情變成現在這樣,這都怪布魯斯先生。」


    「……」


    『太宰治』意料之外的表現,讓布魯斯忍不住陷入沉默。


    然後, 『太宰治』就像是沒看到布魯斯的神情似的, 小聲說道:


    「如果不是布魯斯先生一直說不會放棄我, 甚至願意來到這個世界想要帶我迴去……我也不會決定要使用他的辦法。」


    「什麽辦法?」


    「……『書』在布魯斯先生身上留下了印記。」


    『太宰治』頓了頓,慢吞吞的說:


    「把傑森他們留下, 可以通過傑森、提姆和達米安他們與布魯斯先生的世界建立聯繫,構建出一個連結兩個世界的通道……」


    說完後, 『太宰治』悄悄的偏頭看了布魯斯一眼,然後視線快速移開,理直氣壯,振振有詞道:


    「所以說,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是布魯斯先生的錯。」


    布魯斯:「……」


    布魯斯預想的壞結果——和『太宰治』反目成仇,傑森、提姆和達米安被控製思想,他們被困在這個世界……


    然而現實是——『太宰治』像是不小心走丟的貓一樣,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方向,卻迴不去,於是對著主人撒嬌似的喵喵叫,說著自己的委屈。


    布魯斯依舊嚴肅著臉,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不被侵蝕:


    「你是怎麽控製傑森他們的?」


    「……說控製什麽的也太難聽了吧!」


    『太宰治』有些不高興的撇撇嘴,不過還是對布魯斯解釋道:


    「『書』是這個世界的基石,就像是布魯斯先生世界的世界意識會排斥我一樣,祂掌控著這個世界,想要暫時改變傑森他們的思想很容易。」


    『太宰治』沒有想要隱瞞布魯斯,對他來說,就算此時布魯斯知道了一切,也不可能有時間阻止了。


    布魯斯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頭腦卻愈發清明理智,『太宰治』的話讓他之前心中的一個疑問解開了。


    雖然布魯斯一直沒提起過,但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


    既然『太宰治』在哥譚會遭到世界意識的排斥,這說明世界意識對於不是屬於自己世界的人會排斥,那麽他們呢?


    阿爾弗雷德、傑森、提姆……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麽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對他們的排斥?


    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就是『太宰治』手中的那本『書』。


    所以十分喜愛『太宰治』的『書』不會排斥他們,因為『太宰治』想要見到他們。


    現在想想,本來決定隻有他一個人過來的,其他人卻也被時空傳送器帶到了這裏,恐怕與『書』也脫不了關係。


    布魯斯沉默的看著麵前的『太宰治』。


    在布魯斯眼中,『太宰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年紀小但和他的孩子們都不一樣,無論是迪克還是傑森,或者他其他的孩子,布魯斯都曾教導過他們,同時他們也依賴著布魯斯。


    而『太宰治』不一樣,他就像一根在角落默默生長藤蔓,從『書』給他看到的同位體的記憶中成長,接受著布魯斯,以及蝙蝠家其他人帶給他情感,長成現在的模樣。


    在哥譚時,布魯斯能約束著他,那現在已經與蝙蝠家分開了十八年,相當於重活了一次的人,他還能約束住『太宰治』?


    布魯斯長時間的沉默,似乎是讓『太宰治』感到了不安。


    臉上刻意露出的笑容漸漸凝固、消失。


    『太宰治』看著布魯斯,漂亮的眼睛裏的光一點消失,如枯葉般的鳶眸暗淡沉寂。


    『太宰治』有些無力的張了張嘴,聲音極輕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散一般。


    「我不會傷害傑森、提姆和達米安的,我隻是想……」


    迴到哥譚。


    『太宰治』垂下來的睫羽遮住了自己的眼眸,也遮住了自己眼中所有的情緒。


    『太宰治』一直沉默著。


    突然,他靠近了布魯斯,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布魯斯能清晰的看到那一雙鳶色眼眸中顫抖。


    「布魯斯先生……」


    『太宰治』再次垂下眼眸,仰頭親吻上了布魯斯的唇。


    「——」


    布魯斯的瞳孔震動,瞬間腦海中所有的想法灰飛煙滅。


    他的理智也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給撞碎了,頭腦中一片空白。


    明明是無法觸碰的透明的靈魂狀態,但『太宰治』給布魯斯帶來的衝擊卻一點也不小。


    布魯斯作為哥譚著名花花公子,對他投懷送抱的人不計其數,甚至作為蝙蝠俠遇到覬覦他的超級反派也不少。


    有些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布魯斯甚至會主動引誘,但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太宰治』……


    「布魯斯,再見。」


    在聽到『太宰治』的聲音後,布魯斯終於從那種理智震碎的情況中恢復,然後他立刻就發現了『太宰治』手中正拿著時空傳送器的開關。


    而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安裝好了空間傳送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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