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還有你的早餐,一會記得吃。」


    坐在沙發上的太宰治轉頭看了一眼傑森,默默的點了點頭。


    太宰治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傑森看著眼前的少年安靜的吃著早餐,同樣也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


    「傑森·托德,我的名字。」


    太宰治吃飯的動作停下,然後抬頭看過去。


    傑森瞥了一眼少年,手上動作不停的吃著自己加了雙倍辣的辣熱狗,一邊繼續說: 「太宰治?男孩,你的父母是什麽無賴派文學的死忠粉嗎?」


    傑森也是在昨天離開這裏才想到太宰治這個名字為什麽那麽熟悉的,太宰治是日本的作家,原名津島修治,他的某一個安全屋裏還有著太宰治的書呢。


    太宰治也察覺到了什麽,鳶眸看著傑森,他隻在兩個人麵前說過他的名字,一次是在醫院看到的提姆·德雷克,一次就是昨天認識傑森的時候,而兩次,這兩個人對他的名字都有相似的反應。


    「為什麽這麽說?」


    傑森聽到對麵少年低緩的聲音,有些驚訝,當然並不是對太宰治的聲音他而感到驚訝,而是他聽到太宰治說的是英語。


    甚至是帶了點哥譚的口音的英語。


    傑森在知道太宰治聽不懂英語後,就一直用日語跟太宰治交流的,所以昨天還不會英語的外國少年,今天就突然用英語跟他交流?


    傑森抱胸,睨了一眼太宰治:「你昨天是故意裝的聽不懂?」


    「不是,剛學的。」


    太宰治繼續用英語,沒什麽情緒的迴應,然後繼續吃著手裏的早餐。


    傑森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如果眼前的少年沒有說謊,那就是在沒有任何人教導的情況下,一夜之間就掌握了一門新的語言?


    傑森有些不相信,咳了一聲:「你是怎麽學的?」


    太宰治:「看電視。」


    傑森瞥了一眼電視機的方向,抽了下嘴角:「所以,你是看了一晚上的電視哥譚新聞報導?」


    「……嗯。」


    傑森無語的看著太宰治。


    怪不得,說話還帶上哥譚的口音。


    傑森盯著太宰治看了好一會,突然問道:「你的父母呢?你為什麽會來哥譚?」


    哥譚是個很排外的城市,就隻有一座大橋相隔的城市大都會,哥譚人都不會歡迎,更何況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鄉人。


    「……」


    太宰治沉默著,抬頭看了一眼傑森,聲音裏沒什麽情緒:


    「沒有。」


    接著傑森又問了幾個問題,太宰治卻一個也不再迴應,對此傑森也不在意。


    「哎,小子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傑森突然問道。


    眼前的少年很聰明,能一夜之間學會一門語言,不害怕血腥暴力。


    而且傑森幾乎沒怎麽看到少年的情緒有什麽變化,情感冷淡,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幾乎符合所有反社會人格,高智商犯罪的特點。


    在少年說沒有父母的情況下,傑森不認為讓少年在哥譚流浪是什麽正確的選擇。


    雖然傑森不認可蝙蝠俠的原則,現在也是事事都與蝙蝠俠作對,但是在麵臨相同的處境時,蝙蝠俠的教導依舊對傑森產生著影響。


    於是,像多年前蝙蝠俠向他伸出手一樣,傑森向著太宰治發出了邀請。


    眼看著少年沒有迴答,傑森聳聳肩也不在意。


    「你可以在這裏先住著,我偶爾也會過來看你。」


    「小子,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啊。」


    如果不小心變成了什麽罪犯,我可不會放過你啊。


    第005章 條件


    嫉惡如仇。


    傑森救了太宰,甚至給太宰住處,從某種意義上在「幫助了太宰治這件事上」,傑森無論是想法,還是行為,都是相當的好人行為,甚至是可以說是好的過了頭。


    但眼前的這個,隻在額前挑染一抹白的青年,卻並不是什麽普世意義上的好人。


    太宰治並沒有忽略他第一次見到傑森,在傑森身上聞到的血腥和硝煙味,以及那時刻充滿著壓抑著憤怒的藍綠色眼瞳。


    傑森·托德是一個好人,一個胸腔裏時刻壓抑著憤怒之火的好人。


    太宰治隻能察覺到,卻不能知道他的憤怒從何而來,不過卻很清楚,傑森的保護,傑森的幫助隻會限於所謂的「好人」身上。


    隻要太宰治超過了「好」這個限度,太宰治絕不懷疑那把別在傑森後腰的雙槍會立刻指向他的腦袋。


    太宰治冷眼看著傑森,暗中觀察著傑森的行為,誰也不知道這個尚且年幼的少年在心裏的想法。


    傑森起身,青年健壯挺拔,有著媲美健美教練的優越身材,站起身來天然帶著一股威壓感,傑森看向太宰治唇角勾了勾: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邀請隨時有效。」


    說完就向著房門外走,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就在傑森手已經放到了門把手上,身後突然響起了少年低緩沒有起伏的聲音喊他。


    「托德先生。」


    傑森一挑眉,轉身看了過去。


    少年坐在餐桌旁,黑色的頭髮天然捲曲,全身上下都纏繞著繃帶,臉上也還帶著點未褪去的孩童的稚氣,身形瘦弱,宛如一隻陰暗處的黑貓。


    隻露出來的那隻鳶眸正在看著他。


    也就是這隻眼睛,看著它,你就絕不會把眼前的繃帶少年當做什麽普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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