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霓仙絕望的屈膝,跪倒在地上,滿臉淒楚的笑。


    “皇上,事實並非紫嫣講的那樣。”


    “您可千萬不要被麗妃娘娘給蒙騙了。”


    祁遠竹決絕的瞥一眼蕭霓仙,跪行上前,眸色堅定地仰望著夜景湛。


    “殺害東方碩和太後的人,是奴才!與皇後無幹!”


    蕭霓仙聞言,錯愕的抬起淚眸,望向祁遠竹。


    夜景湛星目微張,厚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你說是你殺了母後!”


    他大手用力的扼住椅子的扶手,說話的時候恨恨的咬著牙。


    “是!”祁遠竹挺直了腰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皇上可知奴才是誰?”


    見夜景湛不吱聲,隻是憤憤的盯著他,他索性直截了當的繼續道。


    “奴才是被前朝皇上趕出宮去的長子!蘇錦邦!”


    他此言一出,所有在場的人皆是一驚。


    蘇汐月玉手忽的抓住夜景湛的衣袖,美目不可思議的審視著眼前的男子。


    蘇錦邦,是前朝榮妃的兒子,當時是因為榮妃與人私通之事被人揭露。


    蘇蒼龍隨即與蘇錦邦做了滴血驗親,後證實,蘇錦邦並非蘇蒼龍親生。


    蘇蒼龍一氣之下,賜死榮妃,將蘇錦邦貶為庶民,趕出了皇宮。


    後來,沒多久,她便聽到了蘇錦邦自焚於城郊別苑的事情。


    “你胡說!你的長相同錦邦哥哥,根本就沒有半分相像之處!”


    祁遠竹仰天長笑。


    “我這張臉還不是拜那阮雪玉所賜,是她派人放火要燒死我,還刻意營造了我自焚的假象的!”


    “我經受了那麽多痛苦,撕下那張被燒壞的麵皮,重新迴到這皇宮裏來,就是為了報仇而來的!”


    “阮雪玉死了!我真的是太開心了!可我的仇還沒報完,我還要除了她的兒子和女兒!”


    “可惜的是,我因偶然的機會,撞破了太後和東方碩的好事,得知了東方玉林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太後想要殺我滅口,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殺了太後!想著借此誣陷阮雪玉的女兒,借皇上的手除掉蘇汐月,然後再找機會殺了蘇墨塵……”


    蕭霓仙不由得驚得鳳目圓瞪。


    祁遠竹竟是前朝皇子蘇錦邦?那個之前隻見她一麵便不停派人送禮給她的男子?


    這怎麽可能呢?


    怪不得哥哥會與他熟識!


    夜景湛不禁冷笑出了聲。


    “你說東方玉林是母後和東方碩的親生兒子?”


    他的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東方玉林慘死時,淩綺羅痛苦的模樣。


    祁遠竹挑挑眉。


    “對,他……是我殺的!”


    “我就是想要借太後的手,除掉阮雪玉!”


    “那張銀狐麵具,皇上和喬統領應是找的很辛苦吧?”


    “你們一定想不到,你們要找的人,一直就在你們的身邊吧?”


    他這分明是在將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的身上攔。


    雖然蕭霓仙不知道他所說的身世是真是假,但是這一點她看的太清楚了。


    一時間心痛不斷的泛濫,她的心髒如被無數把尖刀同時捅刺著一般,令她再也無法承受。


    “狗奴才!你……”


    “娘娘定是惱羞成怒了吧?”祁遠竹戲謔的勾起唇角笑著,望向蕭霓仙的丹鳳眼裏彌漫著濃濃的淚霧,“您一定不會想到您一直以來賞識的奴才,會藏得如此之深吧?”


    “您可真是太蠢了,虧得我想出那麽多計策來挑唆你和麗妃的關係。”


    “隻可惜,我還沒能看到你們鬥得你死我活的模樣,便被發現了!”


    蕭霓仙唇角急劇抽動著,撲到祁遠竹身側,玉手劈頭蓋腦的捶打著他。


    “狗奴才!狗奴才!”


    在別人眼中看似憤恨的舉動,隻有祁遠竹能從中看出她的無助和痛楚。


    “該死!”夜景湛一掌拍在身側的案幾上,案幾吱呀一聲,四零五散的癱倒在地上,“來人,將祁遠竹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言罷,他滿臉疲憊的移步到蕭霓仙跟前,側目望著她掛滿淚珠的俏臉。


    “朕知道你受委屈了,祁遠竹做的壞事也不該由你來承擔,你早些歇息吧。”


    蘇汐月和喬一對視一眼,他們誰也沒想到,今日竟然會發生如此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入夜時分,禦書房內。


    夜景湛靠在椅背上,星目微閉,眉頭緊擰成一團。


    喬一躡手躡腳的邁步進門,將一個銀狐麵具雙手奉到他麵前。


    “皇上,微臣方才在祁遠竹的房裏搜到了這個。”


    “看來他說的話是真的,原來這銀狐麵具原本就是咱們宮裏的太監,怪不得他能在宮裏來無影去無蹤,藏匿的那般好。”


    夜景湛這才直起身,接過那麵銀狐麵具仔細端詳。


    他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太後的案子結了吧!”


    “兇手就是東方碩,是他屢次仗著曾經對太後的恩情,向太後索要官職和報酬。”


    “太後不從後,他便失手殺害了太後!”


    “至於麗妃,她隻是碰巧在他殺害了太後藏入榻下之後進入了寢殿。”


    喬一低眉。


    “是!”


    與此同時,鳳眠閣寢殿內。


    蕭霓仙失魂落魄的端坐在鳳榻上,鳳目盯著案幾上那支隨風搖曳的殘燭,黯然神傷。


    奉喜邁著小碎步進門,雙眸明顯的比之前兩日更紅腫了些。


    “娘娘,喬統領從祁公公的房裏搜出了銀狐麵具。”


    “現下他們的人已然全都離開了。”


    她抬眸含淚望著蕭霓仙,顫聲道。


    “你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別強忍著了。”


    蕭霓仙低眉,望著掌心裏握著的那枚玉質人形雕像,淚如雨下。


    “祁公公打算將一切罪名都攔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吧?”


    奉喜身子一緊。


    “奴婢……不知……”


    “奴婢隻聽祁公公說,他得到消息,喬一去敬事房查了他淨身的檔案。”


    “他怕……連累你,便自己……淨了身。”


    “什麽?”蕭霓仙不可思議的抬眸,“他真的自己淨了身?”


    奉喜點頭。


    想到那幾日祁遠竹因為虛弱而昏迷時,口口聲聲還是喊著蕭霓仙的名字,她就禁不住心痛。


    “前幾日……娘娘找不到他,便是因為他……傷勢太過嚴重,失血太多的緣故。”


    蕭霓仙粉唇顫抖著,身子一軟,滑倒在地上。


    “他為何這般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嘛!”


    “娘娘……”奉喜跪行到她身側,雙手攙扶著她,“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啊,否則的話,祁公公的付出可就全都白費了。”


    “他這次是……本就沒打算再活下去的。”


    “他說能用他一人的性命,換取皇後娘娘的地位穩固,解除蕭家的燃眉之急,他覺得很值。”


    蕭霓仙貝齒忽的咬住粉唇,脊背劇烈的顫抖起來,喉間發出濃重的嗚咽聲。


    早幾日她便聽祁遠竹說,喬一已然開始查蕭家和銀狐麵具的關係了。


    他還勸她不要擔心,原來他是早就做了這,替他們背負下所有罪責的打算。


    “啊!”


    蕭霓仙發瘋一般伸長了脖子,大聲嘶吼。


    “祁遠竹,你休想拋下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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