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漣青咬得不重,但他那處實在敏/感,甚至清晰感覺到打在他脖頸的溫熱唿吸,大腦卻仿佛在那刻停止了運轉。


    他舌尖輕/舔一下,牙齒輕/磨一下,便能感覺到楚翊身體在他手下顫抖一下。


    直到鍾漣青親夠了,心滿意足了,鬆了口。


    他才恍然迴神,氣得臉都紅了,眼睛濕漉漉地質問道:「你幹什麽啊?」


    「想留個痕跡,又怕你喊疼。」


    鍾漣青溫聲道,「你和白羽看起來好親密,我不開心。」


    楚翊一下子消了氣焰,有些結巴道:「那、那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


    他想了想,保證道:「下次我要是看見他咬我,我就提前躲開。」


    他理解的點和鍾漣青在意的點不太一樣,但鍾漣青卻因他這番話迅速心情好轉。


    半晌,鍾漣青問道,「你現在睡嗎?」


    楚翊坐著,聞言遲疑地點點頭,又仰臉問道:「那你可以陪我說說話嗎?」


    鍾漣青不緊不慢收拾好桌上的小物件,將翻開的書也合上放好後,方才轉向楚翊。


    捧著他的臉,與他額頭相貼。


    「好。」


    楚翊睫毛顫動,待他分開後,眼睛不住地轉動,像是緊張,卻突然瞥到桌上擺放的冒出小芽的精巧盆栽。


    驚訝道:「你把番茄帶來了?」


    他迴想了下,有些困惑地撓了下頭:「我不是讓白析樺幫忙照顧了嗎?」


    鍾漣青頓了頓,道:「我還是想親自養著。」


    「哦,這樣啊。」


    楚翊眼皮垂下了些,像是想到了什麽,聲音也低下來,「我總讓別人照顧是不是很不好。明明應該是我負責的……」


    「怎麽會?我早知道你不喜歡做這些事的,照顧它們該是我的責任。」


    楚翊環視了一周,開口時聲音輕飄飄的,像是落不到實處。


    「……我現在,好像有點喜歡了。」


    空曠的房間,前世那樣熟悉的布局,卻莫名地,好像還比不上在逍遙劍宗住的那間小屋子。


    明明那裏又小,又擠,還擺滿了各種物件。卻格外充滿生命力,滿滿充斥著生活氣息。


    ——像「家」一樣。


    比起逍遙劍宗要寬闊不少的床上完全足夠容納兩人躺下,甚至還能容許他們自由翻身。


    隻不過兩人睡姿都很規矩,被子被拉著剛好蓋過胸口,無論是在哪裏睡著都格外接受良好。


    鍾漣青能感覺到身邊人自從到了紫雲門後很不平靜的心緒,但他並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方式才是恰當的安慰。


    思索過後,他伸出手,輕輕抓住了楚翊的手。


    窗戶半開著,夜晚的風帶著燥意,緩緩將悶熱送進屋子,


    楚翊側過身認真問他:「以前這時候你也來過紫雲門嗎?」


    「來過。」鍾漣青睜開眼,頓了頓,「也見過你。」


    「可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問心試上。」


    楚翊想了想,又馬上反駁了自己,「不對不對,是在京城。」


    「你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迴過鍾家呢?」楚翊下意識問道,旋即又擔心這個問題觸及到了鍾漣青的難言之隱,連忙補充道。


    「不願意說也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


    但鍾漣青沉默良久後,還是開口了。


    他有些無奈,沒忍住笑道:「我就去過那麽一次,誰知道就遇見你了。」


    楚翊見縫插針地迴道:「說明我們有緣啊。」


    鍾漣青也側過身,眼睛定定地注視了他好一會兒,忽的失笑。


    楚翊便和他對視著,正等著他說些什麽,卻突然眼前一黑。


    原來是被鍾漣青伸手擋住了視線。


    「眼睛閉上,該睡覺了。」


    視線暗下,聽覺就更為敏感,鍾漣青的聲音仿佛是俯在耳邊響起的,楚翊的耳朵不由微微動了動。


    片刻後,鍾漣青移開手,看著楚翊乖巧閉上的眼睛,眼裏不禁染上笑意。


    他移正平躺著,也閉上眼睛,嗓音帶著輕緩睏倦的柔意。


    「因為按照約定,在及冠之前,我不被允許去鍾家。……我會給他們帶來不幸。」


    鍾漣青緩了一下,掌心握著的手握他更緊了些,讓他無比感受到身旁人的存在。


    他停了幾秒,繼續道:「其實靜隱寺的師兄弟們都很好,但是我太貪心了。我經常控製不住地幻想,我的父母究竟會是怎樣的?是會很嚴厲還是很溫和,或者穩重,或者和藹……就像我聽寺裏師兄們說的那樣。」


    「對了,和他們比起來,我還有個哥哥,據說他和我長得很像,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性格……我總是告訴自己,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才拋棄我的,就算那麽些年都沒來看過我,但肯定,他們有自己的原因。」


    「總不可能是忘記我了吧。」


    鍾漣青笑了一下,唇角微揚,「所以有一天我就悄悄溜了出去,保險起見我還提前給自己備好了路上的盤纏。好在,沒有人發現我。」


    他說著幸好,但唇角的弧度卻一點點落下去。


    即便過了好久,一迴憶起那時候,曾經年幼的自己心裏的聚積的潮濕便蜿蜿蜒蜒流過歲月長河,像是某種一到雨天就疼痛的病症,經久不息。


    不知不覺間,楚翊睜開了雙眼,他靜靜聽著鍾漣青近乎自虐將自己的過去坦言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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