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這兩日吧。」季冠灼撓撓臉, 有些抱歉道,「先前還說南郊之事處理完後,便可以留在京中。隻是此事……」


    「沒事。」魏喑搖頭道,「皇上如此器重你是好事,無需在意這些。」


    他如今也想通了。


    季冠灼雖然和他們同為同年進士, 但終究和他們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不過,臨去江南之前, 我可能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們。」三人一起到酒樓中, 季冠灼隨便點了幾個菜, 才道,「我在南郊時,曾遇到一個孩童……」


    他細細地將熊書染的事情說與魏喑和文鳶聽:「江南之事,如今還不知情況如何。倘若百姓仍舊對此事心存不滿, 恐怕還要爆發衝突。將他帶到那裏,也實在不太安全。但若是要把他留在宮中,又無人教習他……」


    這的確是個問題。


    他也想過要不要將熊書染送出宮,又擔心短時間內難以尋到合適的私塾。


    「不知你們可否幫我打聽打聽,附近有無師長可以教他讀書認字。」他的時間, 實在是不太夠用。


    「此事交給我們便是, 又何須教習師父?」文鳶立刻應道, 「我二人,難道還教不會他一個孩子嗎?」


    「最優選擇當然是你們二位, 不過最近朝中事務繁忙,我也是擔心你們沒有時間。」如果文鳶和魏喑願意教熊書染讀書識字, 固然是好事,畢竟像他們這般追求變革的,滄月倒是難尋。


    「你去江南,又不是不迴來了。」文鳶笑笑,溫聲道,「更何況,比起有些老古董來說,應當我們來教習他,你會更放心一些吧?」


    季冠灼摸摸後頸,心中鬆一口氣。


    這下,總不用出賣腺體了。


    「交給你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他舉起酒杯,對著文鳶道,「此次之事還要多多謝過你們。等到我從江南迴來之後,我們再一起喝酒。」


    處理完熊書染的事情之後,季冠灼這才迴宮。


    他踏入宮門後,便匆匆趕往尚書房。


    李公公正在門口候著,瞧見他過來,低聲道:「季大人方才又去喝酒了?」


    「你怎麽知道?」季冠灼聞了聞身上。


    他隻喝了一杯青梅酒,還是為了敬文鳶和魏喑,他自己都聞不太出來。


    「您這話說得。」李公公嗔怪道,「先前您要離宮的時候,哪次不出去喝酒啊。」


    他現在都無需再問宮人了。


    「您進去吧,皇上這會兒在處理公文呢。」雖說心底對皇上過於偏愛季冠灼一事還是有所不滿,李公公卻不至於將這股氣撒在季冠灼身上。


    「謝謝公公。」季冠灼嘻嘻一笑,轉頭進了尚書房。


    師從燁正伏在案後,手邊是厚厚一疊處理過的奏摺。


    見季冠灼進來,他也毫不意外:「季愛卿不必行禮,特地來見朕,是有何事?」


    季冠灼坐在桌案另一側,神色格外認真:「皇上,微臣明日便要出發,您要不要先咬微臣一口?」


    說著,他手指探到脖頸處,將衣領微微往下拉了拉。


    藏在後頸的腺體暴露在空氣中,季冠灼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李公公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究竟聽到了什麽。


    季大人這是……這是……在勾引皇上?


    難道說,季大人能這般得皇上青眼,也和季大人所為的這件事……有那麽一星半點的關係嗎?


    他轉頭小心翼翼去看師從燁臉上神色,下一刻,便聽得師從燁道:「李文義,你先出去。」


    皇命不可違,他轉身,走出尚書房。


    師從燁眉頭微皺,語氣冰冷道:「你又想做什麽?」


    先前還說,不必他操心汛期之事,如今卻又要他做那所謂的臨時標記之事?


    是擔憂此去江南實在太久,之前使得那些小手段失效嗎?


    「微臣此次去江南,一時半會兒恐怕難以迴京,亦無法提取信素給您。」季冠灼語氣輕和,安撫師從燁,「信素雖然能緩解燎原期的苦痛,但終究不是長久之事。半月後燎原期一至,皇上您還是要忍受燎原期之苦。」


    臨時標記的存在可以推遲易感期的到來。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便捷的緩解易感期的方式。


    眼前人並未說話,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深深地凝著他,難以分辨其中潛藏的情緒。


    「你當真隻是為了緩解朕的燎原期?」良久,師從燁聲音沙啞道。


    「微臣不敢有半句假話。」季冠灼有些奇怪師從燁為何會這麽問。


    不過……就abo的存在而言,師從燁會有其他想法,也並不稀奇。


    畢竟ao身上存在著的生理現象,就莫名帶著一種奇怪的氛圍,哪怕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其他奇怪的想法。


    是以季冠灼又特地解釋道:「皇上日理萬機,自然沒有時間到江南來。微臣來去一次也要十天,實在經不起耽擱。」


    師從燁神色不變,心底卻不由想。


    果然是要使小手段,如今連這種話,都已說得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季愛卿還不找個合適的位置?」他語氣平淡,耳根卻有些微紅。


    「不然去冷翠閣中?」季冠灼想到那日臨時標記時,他不小心弄髒的褲子,白皙的臉頰也有些微紅。  臨時標記和永久標記帶來的某種滋味的確無法相提並論,但對於omega來說,同樣會導致他們的身體為永久標記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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