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小心翼翼去看師從燁臉色。


    他的確不覺得師從燁會傷害自己。但易感期的alpha,行為通常都是不可控的。


    信息素和激素的聯合作用下,他們很難控製自己。


    也可能會做出一些平常不會做出的行為。


    在現代,靶向信息素可以搞定一切麻煩。


    沒有靶向信息素的話,omega的信息素似乎也可以。


    他試探著放出更多信息素,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喚醒師從燁的理智。


    卻沒想到,師從燁的臉色越發陰沉。


    季冠灼頓時滿頭霧水,唿吸聲都輕微許多。


    這簡直沒有天理。


    他仔細迴想分化後接受的培訓。


    alpha易感期的確隻能用注射靶向信息素,以及臨時標記這兩種辦法緩解。


    但omega提供少量信息素,也可以輔助alpha平息不安與躁動的情緒。


    總不能是他分化太晚,腺體功能異常了吧?


    之前也沒聽說過類似的新聞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完全放棄掙紮。


    不管如何,隻要進行臨時標記,再嚴重的易感期都能平復下來。


    而他,並不介意和師從燁維持這樣的關係。


    畢竟在分化出現的初期,抑製劑和靶向信息素還沒有被研製出來時,單身的ao通過臨時標記的方式互幫互助,是再正常不過一件事。


    更何況,師從燁在他心裏,比他自己都要重要。


    師從燁心裏翻湧著滔天殺意。


    甜美的木樨香氣幾乎化為實質,唇舌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甜意。


    這味道不遺餘力地驅散他身邊的青梅氣味,令他從未如此清醒。


    手指卻過於用力地收緊,恨不得屏住唿吸。


    想到他先前也是這樣因為太過難受輕信混入宮中的北狄人之言,服用了他們送來的藥物,才會導致病情加重。


    師從燁的臉色陰沉得簡直能滴水。


    李公公在後麵步履匆匆,卻也跟不上師從燁的腳步。


    他緊趕慢趕,就差一步便邁入寢宮時,,寢宮大門卻重重地在他麵前摔上。


    力道大得幾乎能將門摔碎。


    一進寢宮,季冠灼便被丟在龍床之上。


    手臂上細碎的傷口和龍床碰觸,使得他「嘶」得倒吸一口冷氣。


    想要掙紮爬起,卻又被師從燁按了迴去。


    師從燁一隻手用力地壓著季冠灼的肩頸,另一隻手將季冠灼的雙手控製在背後。


    寬大的手掌將纖細的手腕牢牢地鎖在後腰處,宛如掙不開的銅牆鐵壁。


    膝蓋用力壓住雙腿,讓季冠灼再也無法掙紮。


    木樨香氣卻越發濃鬱,幾乎像是淌著蜜汁的糖罐,讓人恨不得一探究竟。


    但他無心去想,隻用鼻尖在季冠灼身上反覆嗅聞。


    最終停留在季冠灼後頸處那塊特殊的軟肉上。


    那是所有氣味的源頭。


    季冠灼趴在床上。


    挺立的鼻尖幾乎碰觸到軟肉本身,燥熱的唿吸撲在脆弱又敏感的腺體上,連帶著季冠灼渾身也不由騰起一股熱意。


    他腦袋迷迷糊糊地想,這是要被臨時標記了?


    不愧是他的老祖宗,無師自通的本領也很強。


    下一刻,他便聽到師從燁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帶著森然冷意。


    「你究竟是誰?考取功名又有什麽目的?」


    混沌中,季冠灼隱約生出一個想法。


    omega的腺體都在眼前還能忍住?他老祖宗是不是真的不行?


    第24章 標記[倒v開始]


    他努力使自己從燥熱中平復下來, 也拉迴自己遊走在鋼絲邊緣,岌岌可危的理智。


    對於師從燁的警惕,他並不覺得是什麽大事。


    他的確身份存疑, 又沒有任何辦法自證。


    哪怕師從燁的確求賢若渴,也不至於未經任何調查,便讓他入仕為官。


    是以他早已想好說辭。


    「皇上是想知曉學生的來歷?」他微微偏頭,想要去看師從燁的神色。


    下一刻,背後那隻大手又壓得緊了些, 令他動彈不得。


    「少廢話。」師從燁的聲音透著極寒的冷意,像是細碎的雪。


    季冠灼心底嘆氣, 在鋪天蓋地的青梅味中, 極力壓下喉間將出口的喘息。


    「學生家中原本還算富裕, 昭明末年,戰火四起。父母為了躲避戰亂,便帶著我搬到一處山中隱居。父親本是私塾先生,在山中悉心教育我。母親平日種田養雞, 織布製衣。是以我們雖然清貧,但也算自給自足,無需出來與人相交。直到去年學生父母相繼去世,學生自己又無獨自在山中生存的本事,隻能從山中離開。沒想到一出來才發現, 外麵竟是換了一副天地。」


    滄月朝素來地廣人稀。許多人終生都難地見一麵, 他所編造的說辭更是難以考證真假。


    「學生原本想先四方遊歷一番, 增長見識,日後可為皇上所用。未曾想到於一處破廟休憩時, 居然做了一個夢。夢中有衣著奇怪的人教我看書,書中皆是學生從未見過, 也未聽說過的東西。學生昏昏沉沉在破廟中睡了幾天,再醒來時,便已出現在京郊。」


    之後的事情,季冠灼便不再有所隱瞞。


    他將自己在客棧中如何同人爭吵,又如何被魏喑推舉一同參與殿試之事一併說出。


    在季冠灼看不到的地方,師從燁的耳朵紅得幾乎能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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