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海咬牙,將商業版圖一再收縮,隻留下主要的幾個繼續經營。


    武豐就這麽安靜的看著,他知道父親開竅了,不再是那個隻知道忙於生意,整天焦頭爛額甚至經常不迴家的商業奇才。


    武豐能感覺到,他愛他的事業,同時他也是一個好父親,雖然赤魂玉礦有可能涉及洛神傳承,以至於招來禍端,可別人要來搶走你的東西,豈能輕易妥協?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武豐喟歎,幸虧父親將那燙手山芋丟了出去,既然涉及洛神傳承,那洛神山的赤魂玉礦不要也罷,隻是那武嶽,以及五大家族某些人也別想那麽好過。


    武豐收了心思,重迴這溫馨時刻,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內的時候,也照亮他內心的迷茫,這一刻,是他十二年以來最幸福的時刻。


    重獲新生,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那是新生的喜悅。


    說話間,滿桌菜肴已經上齊。武雲香早已等不及,躲過武海目光吃的滿嘴流油,武豐笑看年僅十一歲的妹妹將一桌菜肴嚐了個遍,並不停在那裏做著鬼臉。


    那小鬼頭的模樣別提讓人有多憐愛。


    武海招唿一家三口坐下,開啟一頓豐盛的早餐。


    正在這時,管家來報:“家主,季雲帶著武岩登門拜訪。”


    武豐心中一動,暗道苦主終於坐不住了。


    “哪個季雲?”武海皺眉思索。


    “就是魂道人前些年收的那個義子。”管家小心解釋。


    “讓他們在前廳等候。”武海淡淡說道。


    一盞茶功夫不到,那管家再次匆匆趕來稟報:“家主,那季雲鬧起來了!”


    “父親!”武豐站起身來,說道:“那季雲是來找我的,夜間,鬼仆方寺前來奪舍,被我滅殺,怕是他不好與那魂道人交待,既然前來拜訪,我正好去會會他。”他有些怒,夜裏,若不是親眼看到這季雲指派鬼仆前來奪舍,他還真不敢想,此人可以壞到什麽地步!


    “豐兒。”武海看似漫不經心,說道:“吃完飯再去也不遲。”


    “是,父親。”武豐低頭幹飯。


    管家識趣,低頭離開,“我這就去傳話,讓他們再等等。”


    武宅外麵,一黑衣兜帽男子牽著花白毛色大雕,左手持青色玉符,符文有光芒流轉。男子麵色冷峻,眼睛死死盯著武宅兩個大字,深深思索良久,一咬牙,抬腳走了進去。


    護院的幾人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們被打了,此刻有些懵,那人太野蠻,都不讓人說話,詢問一下他姓甚名誰,前來何事?竟然直接動手!


    “管家……管家,有人硬闖武宅,快叫死侍保護家主……”


    後方,又有三隻青灰色大鳥落下,從鳥背上跳下三個青年,兩男一女,三人無話,隻抬眼看了一下門頭上的武宅二字,便急匆匆闖進門內。


    “三……三位前來武宅……何事?”僅剩的兩個護院還沒走開,一人壯著膽子上前詢問:“容小人前去通稟。”


    “閃開!”女子惡狠狠伸手就要打人。


    護院青年大恐,急忙閃身躲開。隻能眼睜睜看著三個青年進入武宅。


    “今天來得都是些什麽人?越是厲害的就越是急脾氣,真是沒素質……”


    “可不是嘛,而且我聽說,這些騎鳥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對……”


    前廳,季雲鬧得不可開交。


    “武豐呢?快讓他出來!從來都是別人求我,哪有讓本少主等別人的?”他溝通不到鬼仆方寺,早已亂了分寸。


    因為他知道,鬼仆方寺是魂道人最依賴的夥伴,並不是因為強大與否,而是真正同生共死過的夥伴。


    所以,他有些惶恐,不安。


    “是是是……”管家一陣頭大,隻能不停安撫:“我家少主生病體弱,這就來了,這就來……”要不是眼前這主的義父是魂道人,他此刻也不會這麽辛苦。


    武岩在一邊巧妙地煽風點火,既要目的最大化,又不想暴露自己。


    季雲焦躁不安,摔了茶水,又摔椅子,他真怕鬼仆出事,無法與魂道人交待。


    畢竟那魂道人隻是義父,他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膜。


    “是誰要找我?”武豐大步走進會客廳,看也不看那季雲和武岩,直接坐在主位上。


    “你……”季雲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大叫:“你給我下來,那是你坐的地方嗎?”


    “哦?有客人來?管家上茶!”武豐仿佛剛看到季雲一般,露出吃驚神色。


    隨後,他將目光轉向旁邊,吃驚之意更重,聲音瞬間提高八度,怒道:“武岩,你還敢來!”


    那武岩猛的一個激靈,剛要出口對季雲挑撥離間一番,結果被這一聲怒吼硬生生給憋了迴去。


    “哼,”武岩滿臉通紅,把眼一瞪,說道:“我怎麽不敢來?要不是昨天我給你送藥,你還能看到今天的太陽?”


    “無恥敗類!”武豐一字一頓,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武岩已經死了。


    “武豐!”季雲臉色很難看,他居然被兩人冷落在一邊,於是大聲質問:“我義父的鬼仆呢?你把他怎麽樣了?”他本來心情就不好,又受到如此冷落,幾乎就要暴走。


    武豐掃了他一眼,隻停留一瞬,再次將目光落在武岩身上。


    季雲怒了,他又被無視了,被當做空氣了不成?


    多少年來,他走到哪裏都是焦點,眾人膜拜他,奉承他,盡管他也知道是因為義父魂道人的名望所致,可他就是喜歡那種感覺,氣質每次都拿捏得死死的。


    被武豐無視,所以他真的怒了,雙手抄起茶桌,直接掀翻在地。


    一瞬間,杯殘狼藉。


    武豐淡然一笑,說道:“哎呀!季雲,你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嘛,這可是我父親最愛的南荒暖玉茶具,還有這茶桌,還有這椅子,可都是好東西!”武豐要的就是這效果,紈絝子弟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隻是那鬼仆還真不好糊弄過去,所以,他先在言語上遛一遛這季雲再說。


    “多少錢?我賠給你。”季雲眼睛一瞪,掏出錢袋。


    武豐咳嗽一聲,急忙朝管家使勁使著眼色,“管家,給他算一算多少錢,讓他賠。”


    “少主,這……這不好吧?”管家遲疑。


    “損壞別人東西要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武豐扭頭看著季雲,說道:“季雲少主,我說的對吧?”


    季雲一把將錢袋拍在桌子上,說道:“不夠我再給你補。”


    “哼!”一女子風風火火闖進客廳,人未到,聲先至:“我看是誰敢讓我家少主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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