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瑜哼了一聲。


    文思遠端起一杯酒,「你猜,如果我們繼續各執一詞,你哥哥會選擇你,還是選擇我?」


    說完他就把酒杯裏的酒自己灑在了自己的襯衣上。


    襯衣上那麽一大塊汙漬,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許斯年不想看見都不成。


    於是文思遠便道,「小孩子不懂事,我不和他計較。」


    許斯年本來想裝傻充愣的,但是文思遠偏偏要提一嘴,既然提了出來,他就不能不理會了。


    「葉瑜,你幹嘛了?」許斯年提高聲音道。


    葉瑜就不明白哥哥為什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找自己的不是,「明明是.....」


    「明明是他自己潑在身上的!」葉瑜反駁道。


    文思遠神色淡淡的,「你這孩子,怎麽說謊呢?敢做不敢認,你哥哥怎麽教你的?」


    文思遠不就是想看許斯年教訓葉瑜嗎?


    許斯年心裏有數。


    他想破壞他們的關係,當著他的麵,他必須成全他。


    許斯年一把拽過葉瑜的衣領,語氣嚴厲,「你跟我過來!」


    「哥!我沒有!你怎麽就不相信我!」葉瑜嘟噥道,「我怎麽可能做那麽沒禮貌的事情!」


    許斯年身體還很虛弱,他拽了兩下葉瑜,被他掙脫開了。


    葉瑜雙眼紅彤彤的,指著文思遠道,「哥你為什麽就是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我!」


    許斯年深唿吸一口氣,對著文思遠道,「讓你見笑了!」


    他指了指葉瑜,「我數三聲!你給我過來!」


    「你不過來!我今天非把你關在門外頭!」


    文思遠夾了一筷子的菜,漫不經心的看戲。


    第六十五章 忍耐


    葉瑜一張小臉漲的紅彤彤的,這麽多年,許斯年很少讓他受過什麽委屈。


    哪怕是他做錯了什麽事,當著外人的麵,許斯年也是毫無疑問的維護他的。


    可是這個文思遠到底是個什麽人?為什麽哥哥就把一顆心偏給了他。


    其實文思遠說的不錯,他最生氣的是哥哥選擇了相信文思遠。


    為什麽哥哥不信自己!


    「三!」許斯年聲音愈發的沉,他的鼻翼隨著唿吸起伏微動。


    因為昨天受凍了,他有些發燒,臉頰也因為生氣被浸染成紅色,「二!」


    葉瑜哪敢真的讓他數到一,便氣不過的走了過去。


    許斯年對文思遠這套別墅並不陌生,他直接把他拎進了書房。隨手推了一把門,門卻沒有合上。


    許斯年自然是故意的,文思遠他想聽,他自然要滿足他了。


    許斯年拽著葉瑜的衣領,「你給我過來!」


    他粗暴的把葉瑜扔在沙發上,「誰慣的這麽沒禮貌?」


    「誰慣的你撒謊的?」


    「我許斯年教了了你一場,沒成想把你教成這個樣子!」


    葉瑜真是啞巴吃黃連,他也不知道哥哥怎麽了?他那麽熱烈著期盼迴來過年的哥哥,他背著他走了一夜的山路的哥哥!


    他甚至覺得眼前的哥哥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並不是他的哥哥!


    「褲子脫了!」


    「趴沙發上!」許斯年也不和他多說什麽,就直接準備揍他。


    葉瑜看著眼前神色冷漠的哥哥,自己明亮的眸子忽然變得黯淡下去,哥哥什麽時候都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揍自己?更不會在別人家裏揍自己?


    他一度懷疑哥哥是不是被那個文思遠灌了什麽迷魂湯!


    葉瑜沒動,許斯年直接上手把他腰間的細皮帶抽了出來,然後去扯他的褲子。


    「哥!」葉瑜蹙緊眉頭,幾乎是哀求的喊道。


    他不想這麽丟臉,不想讓文思遠看笑話。


    許斯年挽起袖口,把皮帶對摺,「給我趴好!你今天很不乖!」


    說完他揚起皮帶,葉瑜閉上眼睛,身體明顯的緊張起來。


    「啪!」的一聲,皮帶淩空落下。


    葉瑜卻沒有感覺到身後的疼,他慌張的迴過頭去,卻見許斯年把皮帶抽在他自己大腿上。


    葉瑜呆呆愣愣的望著他。


    許斯年卻隻是往自己的大腿上又抽了一皮帶。這力度和聲音,比平時他犯錯了,要揍得狠的多。


    許斯年隻是訓斥起來,話確是說給文思遠聽的,「給我趴好了!你再敢對遠哥做什麽,我非把你抽死!」


    說完,許斯年又往自己腿上抽了一皮帶。他好像打的不是他自己的肉似的,完全感覺不到疼一般的麵無表情。


    可是葉瑜卻是知道有多疼的。這皮帶落在許斯年自己身上比落在他自己身上都要疼。


    他望著許斯年哀求道,「哥.....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許斯年渾然像是聽不到似的隻是抽著自己大腿。他對自己下手竟然這麽的狠。


    什麽尊嚴,什麽體麵,什麽都不算了。他知道哥哥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


    葉瑜睜大一雙眼睛,他從沙發上爬下去,一把握住哥哥的手腕,一顆冰涼的淚珠從眼眶裏不由自主的就滑落到了臉頰上,「哥哥!」


    他搖搖頭,「哥哥不要......」


    許斯年用拇指指腹擦幹他臉頰上的淚,隻低聲說了兩個字,「別哭!」


    許斯年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很快就恢復了神色。


    坐在餐廳的文思遠覺得揍得差不多了,他也出氣了,他也不想落得個刻薄的名聲,便道,「斯年,你別這樣打孩子,當心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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