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做過試驗,若種子放在空間三天以上顏色就開始慢慢變深。五天後,顏色就不會再變,這時候的種子應該是最優良的種子。


    但水稻種子要交給佃農育苗,若顏色不對,那些佃戶是不敢種的,畢竟他們怕幾個月的辛苦付之東流。同時,水稻屬於最重要的農作物之一,極受朝庭重視,手腳不宜作的過大,不然不好自圓其說。慢慢來,好種子一步一步培育。


    她讓陳名和懂農事的曾老漢明天一起去中寧縣廣河鎮的老槐村,視察他們那二百畝油菜地的同時,把水稻種交給佃戶,讓他們育秧,等到收了油菜後,種這種水稻。同時,告訴他們育秧前最好把種子用溫水泡一天。


    曾老頭聽了這話嚇一跳。說道,「大姑娘不懂農耕,老漢我這麽大歲數還沒聽說種子要用溫水泡。」


    陳阿福笑道,「這是我在定州府時,從番人嘴裏聽來的,應該沒錯。」解釋不通的就往番人身上推。


    說是這麽說,她也知道那些種田的老把式肯定不會照這麽做。遠的不說,這話她曾經跟陳業和陳阿貴父子說過,陳阿貴笑著不吱聲,陳業得意地說道,「別的不敢說,種莊稼我們可是老手。那番人都是沒開化的人,喝生血吃生肉,他們這話也聽得?」


    噎得陳阿福說不出話來。


    想著等以後跟林老頭說,小麥、玉米種子要先經過浸泡。他是旺山村的莊頭,那裏的佃戶肯定不敢不聽招唿。


    第二天送走了陳名和曾老漢。


    晌午的時候,便收到陳實派人送的信,說酒樓已經裝修完,人也都找齊了,二月二十五日正式開業,請羅管事、陳業、陳名、陳阿福去定州府一趟,再把陳老太也帶上。


    下晌申時陳名二人就迴來了。他得知這個消息極高興,馬上讓人把信送去了大房,順道請他們來吃晚飯。


    晚上,大房一家都來了,商量去定州府的事宜。陳業、陳老太肯定要去,但胡氏、陳阿菊、大虎、大丫都鬧著去。讓這個去不讓那個去,就是一片哭鬧。


    陳業無法,說道,「得,除了阿貴留在家裏看地,剩下的人都去。反正以後我們也是東家了,肯定能賺不錢錢。賺了錢幹啥?就是得讓老娘、媳婦、兒孫享福唄。」


    他的話音一落,立即歡唿聲一片。


    怪不得陳實說陳業是個好家長,還真是。陳實的家還沒有搬,一去這麽多人,咋住得下。


    看到這個熱鬧勁,陳阿福還沒去就覺得頭痛了。想著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她就不去湊熱鬧了。


    二十四日晚,王氏把陳名去定州的東西準備好後,又拿了一張銀票給陳阿福,說是酒樓參股的錢。


    陳阿福沒收,陳名也不讓陳阿福收。


    他說,「那個股份寫的是我陳名的名字,我收阿福的二百五十兩銀子,那是我閨女對我的孝敬。我用那些銀子,算是怎麽迴事。」


    王氏紅了眼圈,說道,「若當家的覺得我不該收那些銀子,我讓人還給他好了。」


    陳名心裏一直覺得陳阿福不該勸王氏收下那些銀子,因為不願意王氏難過,所以一直沒有明說。還口是心非地勸道,「我也不是說你。你就當那銀子是你的嫁妝,留著自己花。我有閨女的孝敬,夠了。」


    王氏道,「我的生活再簡單不過,咋用得了那些錢?」


    陳阿福勸道,「娘,我爹不想花就算了。那些銀子以後娘可以置產,將來留給弟弟啊,母親的嫁妝本來就是傳給兒子的。」


    王氏無法,隻得把銀票收起來。見陳名走了出去,又跟陳阿福念叨著,「我還是覺得不該收這些錢。我沒地方花,你爹又不願意用,說不定心裏還怪著我。」


    陳阿福悄聲道,「若娘不收這筆錢,那個人覺得有愧於你,沒事就想著來彌補虧欠,還不知道要弄出些什麽事。若那樣,爹會更不高興。」


    她沒好說出口的是,凡是沒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何況還有一定的感情基礎。雖然陳世英若真的跟王氏在一起,不見得兩人是最適合的,也不見得感情就能一直甜蜜下去。


    但兩人是在感情最好的時候因為有人橫加幹涉,分手了,王氏受了許多苦,還含著屈辱為他生下女兒……不可否認,王氏已經成了陳世英胸口的那顆朱砂痣。


    陳世英肯定放不下王氏,希望她能過上好日子,希望自己能有所補償。若王氏拒絕,陳世英更會念念不忘,會想著法的補虧欠,那就糟心了。造成兩個家庭的動蕩,最終受傷害的還是王氏。


    接了銀子,自欺欺人地當一對偽姐弟,遙祝各自幸福就好……


    王氏坐在窗邊,望著那淡綠色的窗紙,一陣長噓短歎。或許,她又想到過去的什麽事了吧。


    陳阿福覺得,自己在他們兩人中間插上一腳,做主讓王氏收下那筆錢還是做對了。凡事扯上錢,就不那麽純粹了。特別是美好的感情,扯上錢,就變得世俗起來。


    就該讓他們彼此之間多些世俗,少些執念。


    人本來就生活在俗世中,世俗比窗前的白月光真實得多。那抹白月光美麗純淨,害得多少文人墨客、有情男女為之賦詞說愁。但除了讓人覺得憂傷懷舊,真的沒有大的作用。


    陳阿福最不喜的就是前世曆史上的陸渣渣,遵從母命休了表妹唐婉也就算了,從此各自珍重。可他偏要給她寫一首「釵頭鳳」,讓唐婉鬱鬱寡歡,不到半年就死了。


    他真有那份情,為什麽不藏在心裏,讓表妹過好日子呢?


    ……


    二十五日一大早,陳名和羅管事、大房一家坐著棠園的一輛馬車和陳家的一輛牛車去了定州府。


    曾雙也陪著陳名去了,因為他之前是參將府外事房的二管事,有許多熟人和一定的關係,會幫酒樓招攬一定的生意。


    陳阿福請羅管事給霓裳繡坊帶去了王氏和高氏做的兩套衣裳和一些玩偶,還有四十個衣架。並轉告羅掌櫃,她目前太忙,暫時不想再設計和做衣裳飾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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