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對付小嘍囉的方法對我可沒用!」獸化虎人大聲咆哮,猶如一輛奔馳的地鐵,狠狠撞上血騎士。


    同樣為避開照明彈,才睜開眼睛的血騎士直接被撞得倒飛十幾米,獸化虎人比電梯更沉的體重以及鋼鐵般的肌肉,甚至壓得她無法抬起長劍。


    邪教徒泛著冷光的利爪,在劍鋒上擦出一道火花,他那已經看不出人樣的斑斕頭顱,仗著自己獸化後比血騎士高大太多,直接越過血騎士試圖阻擋他的長劍,張開大嘴,尖牙利齒就要在她脖頸上合攏。


    獸化虎人咬在了翻飛的鮮紅披風上。


    「爆!」


    血騎士大喝,碎裂的鮮紅披風在獸化虎人嘴裏爆炸,威力比炸藥更強


    被爆炸衝擊波迎麵打了七八拳的獸化虎人前沖勢頭終於被攔下,他大腦嗡鳴,無法合攏的嘴裏全是血,牙齒歪歪扭扭,口腔破破爛爛,兩行鼻血流出,沒入黃黑短毛中。


    而血騎士藉此一個翻滾,從他的正麵來到側麵,手腕翻轉,長劍劈下。


    鏘——


    仿佛是金屬敲打金屬的聲音迴蕩在隧道中,哪怕組成血紅長劍的物質,和組成毛髮的物質,都一樣絕非金屬。


    發現難以破防的血騎士向後退,她前方的斑斕大虎甩著鋼鞭似的尾巴轉身,依然張開的嘴裏,無論是口腔的傷,還是歪扭的牙齒,都已經重新長好,癒合如初。


    染紅的獸吻讓他更顯猙獰,獸化虎人鬍鬚抖動,睜開的眼睛裏閃爍嗜血而惡毒的光芒。


    似乎是因他的巨大威脅,血騎士甚至沒注意到身後殘存的藤蔓開出粉色小花,小花花蕊搖曳,抖落花粉。


    氤氳香氣飄散,血騎士又後退了一步,隻差一點就要進入花粉籠罩的範圍。


    同樣一直在後退,既要關注後方發射一枚照明彈後就未再出手的審判官,又要不讓血騎士注意自己的鼠人見此,不由屏住唿吸。


    照明彈的光輝已在逐漸暗下,但那黃色粉團在空氣中依然顯眼。


    他按捺住激動等待著,然後等到了連綿不絕的槍聲。


    猶如雷霆炸響在這條隧道!子彈組成的金屬風暴將粉團撕裂!另一側的獸化虎人剛剛撲出,就被連續擊中的大口徑子彈掀飛出去。


    同樣在槍林彈雨範圍內的血騎士早有準備,原地化為流動的鮮血,任由子彈洞穿她,剎那就轉變了攻勢,向著鼠人湧去。


    鼠人已經在剛才的空隙裏,重新種出許多「親愛的」,這次他選擇了根係更穩固的三隻樹人。


    見血河滔滔而至,邁步站成一排的樹人往下蹲,根係紮入土中,樹枝與樹枝交纏,長須狀的氣根垂落,仿佛鋼筋般插入地麵。


    翻湧的鮮血在樹人組成的堤防下一再受阻,無法撲到鼠人麵前,等血騎士矯健的身軀再次凝出,握住長劍跳向鼠人時,緊張的他種下的新一批樹人和藤蔓怪,也再次長成。


    同時,組成堤防的樹人在機槍掃射下木屑紛飛,已然攔腰斷裂。


    射出金屬風暴的存在,此刻才堪堪登場,一隻比獸化虎人更龐大的機械蜘蛛開著大功率照明燈,哢噠哢噠邁過崎嶇地麵,身軀上搭載的一對炮台,不斷彈射出橙黃的子彈殼。


    終於,它因為炮管過燙不得不停下射擊,瀰漫的硝煙裏,躲進一個洞中的獸化虎人咬牙切齒探出頭。


    第二隻炮台機械蜘蛛就在這個時候施施然出場,在第一隻機械蜘蛛停下射擊的時候,它的兩隻機槍槍口開始旋轉。


    坐在第三隻機械蜘蛛裏麵的靈飛歌,用紅外夜視鏡去確認敵人的位置,有些遺憾地發現,那隻獸化虎人見勢不妙,已經躲進洞穴的更深處。


    那個洞穴的大小,炮台機械蜘蛛難以進入,燈光照過去,往內幾米就是拐彎的岔道。


    可惜,靈飛歌想,熟練地開始嘲諷:


    「你竟然這麽理智!『鋼虎』!你不會背叛了銀月少女吧?」


    「『械靈』你這個出生在養雞場的鳥人!」洞穴內傳出「鋼虎」轟隆隆的咆哮,「你破蛋的時候就該切碎了做飼料!」


    「都被罵了居然沒衝出來,」仿佛不知道自己三隻炮台機械蜘蛛有多大威懾力,靈飛歌沉吟的聲音從播音器中傳出,說,「難道他真的背叛了銀月少女?」


    洞穴裏,「鋼虎」憤怒撓牆聲,洞穴外都能聽到。


    看起來是審判官這邊占據上風了,但靈飛歌完全不敢讓炮台機械蜘蛛停下射擊。


    如果露出空隙讓「鋼虎」衝出來,那傢夥手撕炮台不是做不到。


    這樣強大的肉體能力,按理來說掌握血肉力量的源血之母職業者更應該擁有,但他們卻比不過獸化人。


    哪怕獸化人的肉體能力也要依靠瘋狂與欲望放縱,才能做到這個程度,但比較後的事實,就是如此。


    銀月少女想順著交媾欲望侵入源血之母的生育領域,源血之母似乎也對銀月少女有一份覬覦。


    這關係體現在信徒之間,造成了他們不死不休的敵對。


    血騎士山踏又一次融化成鮮血,數次被拖延的她清空一片植物,將鼠人逼到角落。


    鼠人跌坐地上,向後撐起身體的手臂瑟瑟發抖。


    血河化為巨浪向他拍打下,但血沫落在鼠人臉上時,他臉上竟然開了花。


    眨眼間,這位花之牧者半邊身體都顯出木質的紋理,一雙棕色的手從他背後伸出,擁住鼠人,為他擋下迎麵打下的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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