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霄身負濟世之能,自覺醫術不應隻囿於濟善堂的一方天地,遂決定外出曆練。他一襲素色長袍,負著藥簍與行囊,踏入那茫茫山川,眉眼間滿是對未知的期許。


    行至一處荒僻山穀,墨雲霄瞧見一女子昏厥在溪邊,麵色慘白如紙,衣衫被荊棘劃破多處。他疾步上前,手指搭上女子脈搏,脈象紊亂且虛弱至極。當下不及多想,他從藥簍裏翻出幾味草藥,碾碎後以溪水調和,撬開女子牙關緩緩喂下。


    片刻後,女子嚶嚀一聲,悠悠轉醒,墨雲霄這才看清她的模樣:膚若凝脂,雙眸似含著煙霞,自帶一股超凡脫俗的空靈氣質,哪怕發絲淩亂,也難掩風姿。女子看向墨雲霄,輕聲道謝,聲音仿若山間清泉。墨雲霄紅了臉,忙道:“姑娘客氣,隻是此地兇險,姑娘為何孤身在此?”女子輕歎:“我本欲尋一味靈草,為家中長輩醫病,卻不慎迷失路徑,還遭遇獸襲。”


    墨雲霄心生憐惜,便主動提出護送。一路上,他悉心照料,白日尋野果飽腹,夜晚燃篝火暖身,還不忘時刻留意女子的氣色。相處久了,女子展顏淺笑的模樣,悄然撞進他心底,惹得他心跳亂了節拍。


    一迴,突降暴雨,二人匆忙躲進山洞。濕冷侵襲,女子瑟瑟發抖,墨雲霄猶豫一瞬,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暖意漸生,氣氛也旖旎起來。女子抬眸,目光灼灼:“恩公,小女子名叫沐璃,承蒙搭救,不知恩公名諱?”墨雲霄低聲迴應:“在下墨雲霄。”


    待尋到靈草返程,分別在即,沐璃淚濕眼眶:“墨公子,大恩不言謝,我……我盼還能再見。”墨雲霄亦是滿心不舍,他從未這般心動過,當下承諾:“璃姑娘,我定會去找你。”此後,濟世救人時,墨雲霄總會想起那山穀中的出塵仙子,思念瘋長,也促使他加快曆練腳步,隻為早日奔赴與沐璃的約定。


    自山穀分別後,墨雲霄的曆練之路愈發勤勉,每至一處新地,他妙手施醫,聲名漸起,可心中始終牽掛著沐璃。積攢夠足夠閱曆,他便攜一身精湛醫術,朝著記憶裏沐璃離去的方向奔赴。


    尋尋覓覓數月,墨雲霄終於踏入沐璃所在的城鎮。打聽之下,才知曉沐璃家中變故連連,長輩沒能熬過病痛,族中生意又遭人構陷,如今她一介弱女子,正苦苦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家門。墨雲霄心急如焚,直奔沐璃府邸。


    再見時,沐璃身形消瘦,往昔靈動的眼眸蒙上一層疲憊與哀傷。見墨雲霄現身,她愣在原地,淚奪眶而出:“你真的來了……”墨雲霄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我說過會來找你,便不會食言。”


    此後,墨雲霄暫居沐璃家中,他每日施針熬藥,先調養沐璃虛弱的身子;又運用生意頭腦,揪出那些暗中使壞的敵手,幫沐璃重整家業。在他的助力下,沐璃府上漸漸恢複元氣,仆從們臉上重現笑意,庭院也重拾往昔生機。


    沐璃看在眼裏,暖在心頭,情愫愈發深沉熾熱。她不再是初遇時那清冷出塵的模樣,在墨雲霄麵前,會因他一句誇讚而羞紅雙頰,也會為他熬夜配藥而心疼嘟囔。墨雲霄呢,出診歸來,最盼的便是瞧見沐璃的笑顏,隻要她在身側,滿身疲憊便會消散。


    一日,沐璃拉著墨雲霄來到初遇的山穀,此時春日正好,繁花似錦,恰似他們萌動的愛情。沐璃從袖中掏出精心繡製的荷包,遞到墨雲霄麵前,雙頰緋紅:“雲霄,多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若你不嫌棄,願相伴餘生……”墨雲霄接過,手指輕觸她的臉龐:“璃兒,我心儀你已久。”


    不久後,一場盛大的喜事在城中傳開,墨雲霄身著紅袍,英姿颯爽;沐璃鳳冠霞帔,明豔動人。他們在眾人祝福下,攜手走過花轎、禮堂,自此相濡以沫,墨雲霄繼續治病救人,沐璃操持家務、幫襯左右,歲月安穩,恩愛不歇。


    墨雲霄與沐璃成婚後,日子便似蜜裏調油,愈發甜蜜起來。晨起時,第一縷陽光還未照徹屋子,沐璃總會先於墨雲霄醒來,她輕手輕腳地穿上衣衫,悄悄走到窗邊小幾旁,那裏擱著為墨雲霄精心熬製的養生粥。小火慢燉了整夜,粥軟糯香濃,還添了幾味滋補的藥材,是她專為墨雲霄勞神費心地準備,隻盼他出診勞累時有好氣色。


    墨雲霄聞著粥香醒來,睜眼便瞧見沐璃溫婉的背影,他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到沐璃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輕擱在她肩頭:“璃兒,早起又忙活,累著自己怎辦?”沐璃迴眸淺笑:“為你,怎會累?快嚐嚐。”墨雲霄就著她遞來的勺子,一口咽下,暖意在胸腹間散開:“美味,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白日裏,墨雲霄在醫館坐診,來看病的百姓絡繹不絕。沐璃也沒閑著,她跟著學了不少藥理知識,便幫著抓藥、包紮,手腳麻利又細致。遇著哭鬧的孩童,她還會從袖兜裏掏出飴糖哄著,一時間,醫館裏滿是溫馨。偶爾抬眸,與墨雲霄對視,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惹得旁人打趣,他倆也隻是相視一笑,甜蜜盡在不言中。


    傍晚,用過晚飯,他倆最愛攜手漫步於城中河畔。微風輕拂,河麵波光粼粼,沿岸垂柳依依。墨雲霄會折下一根柳條,編成小巧的花環,輕輕戴在沐璃頭上,笑讚:“我的璃兒,戴上這花環,越發似仙女下凡。”沐璃嬌嗔,伸手輕打他:“就你嘴甜。”而後兩人相依坐在長椅上,分享著白日趣事,或是計劃著來日行程,歡聲笑語灑落一路。


    節慶時分,家中更是熱鬧非凡。沐璃會親手做上一桌佳肴,墨雲霄則去集市采買花燈與小玩意兒。待夜幕降臨,闔家老小圍坐吃酒,酒過三巡,墨雲霄拉著沐璃來到庭院,點亮花燈,在暖黃燭光裏相擁而舞。周圍是家人的喝彩聲,他倆眼中唯有彼此,沉醉在這平凡又珍貴的幸福裏,歲月悠悠,恩愛如初,仿佛世間紛擾皆與他們無關,隻守著這份獨屬於二人的小確幸,綿綿無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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