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廳堂在藺傲的話之後,就陷入了有些凝重的沉默。-


    南宮厥看著一臉沉痛的藺傲,幾次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可又覺得不妥,於是又閉上了嘴,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道:“藺伯伯可知是何人要奪血琥珀?”


    藺傲聞言,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眼裏也是慢慢的恨,看著南宮厥點了點頭:“是銀月樓。”


    “銀月樓?”南宮厥有些疑‘惑’的低喃了一句,覺得有些耳熟,好像是在什麽地方聽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藺傲見他如此,好心解釋道:“銀月樓是耀國的一個組織,短短數年,就網羅了許多高手和玄術師,他們樓主野心勃勃,行事狠辣,手段殘忍,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就連朝廷也對他們避讓三分,畢竟沒有誰敢和一個實力強大的江湖組織為敵。”


    南宮厥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想起來在哪聽說過了,記得一年前他因有事去了一趟耀國,曾在哪裏聽說過,沒想到他們的勢力現在已經伸到了雲國來了。


    突然想到郯城的兩起滅‘門’案,心裏不禁一顫,莫非也是銀月樓所為?


    可是為什麽?難道也是為了搶奪某樣東西?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銀月樓也太狠毒了,深唿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唿吸,才說道:“既然知道血琥珀隻是一般的琥珀石,藺伯伯為何不幹脆‘交’給他們?”


    藺傲站起身,看著廳堂外歎了口氣,迴頭看著南宮厥,一臉的認真:“賢侄有所不知,萱娘臨死之前留下遺言,這血琥珀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入壞人之手,不管它是真藏有無窮力量,還是普通無比,也不能給他們,不能讓她和辰兒的血白流。”


    南宮厥輕歎了一聲,沒有說話,這畢竟是他的決定,隻是這樣真的值得嗎?


    “不,不好了。”就在這時,內堂突然傳來藺小小驚慌的叫喊聲。


    藺傲和南宮厥心裏一驚,對視一眼,趕緊的跑向內堂。


    剛饒進內堂不遠,就看見朝他們跑來,衣衫有些不整的藺小小,兩人更是臉‘色’一變,趕緊的迎了上去。


    藺小小來不及穿好衣服,也顧不得現在這形象是不是合適,看見自家爹爹,趕緊的跑了過去:“爹爹,不,不好了,小,小蕁,她,她……”


    南宮厥聽到赫連蕁的名字,心裏一緊,幾步走過去,雙手握住藺小小的肩膀,焦急的問道:“蕁兒怎麽了?”


    “她,她……”藺小小嚇了一跳,迴頭指著自己的房間,結結巴巴的就是說不完全,看來是被嚇的不輕。


    南宮厥心裏暗唿一聲不好,趕緊放開她朝房間跑去:“蕁兒……”


    焦急的跨進‘門’,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硬生生的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


    藺傲安撫了一下受驚的‘女’兒,也趕緊的走了過來,見南宮厥站在‘門’口,有些不解的說道:“賢侄,怎麽迴事?”


    聽到藺傲的話,南工街才迴過神來,往旁邊挪了一些,讓身後的人看清楚屋裏的情況。


    藺傲抬頭看去,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麽迴事?”


    說完迴頭看著身邊的‘女’兒。


    藺小小已經從最初的震驚,驚慌中迴過神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偷偷看了一眼南宮厥,發現他神情專注的看著屋裏,悄悄的鬆了口氣,幸好他沒注意,不然丟臉丟大發了。


    深唿吸了一口氣,才講述起來。


    原來赫連蕁和她來到房間之後,看見她脖子上掛著的血琥珀,覺得很好看,就借來看了一下。


    沒想到,在她將血琥珀取下來,放到她手心裏之後就轉身去找衣服,突然一陣紅光乍現,她迴頭就看見,赫連蕁不見了,一團紅光出現在她原來的位置。


    她嚇的來不及看清楚,就叫著跑了出去。


    南宮厥聽完藺小小的講述,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看著那團紅光,裏麵似乎還能隱約的看清楚是一個人影,想必就是赫連蕁了。


    心裏卻不敢放鬆半分,看了一眼那若隱若現的人影,迴頭看著藺小道:“小小,你是說,你把血琥珀給了蕁兒?”


    藺小小點了點頭:“是啊。”


    “那血琥珀現在在哪?”藺傲接過話頭,心裏的疑‘惑’伴隨著一個猜測升起,莫非這血琥珀真有什麽不尋常的力量?


    藺小小看著屋裏漸漸暗下來的紅光,一臉擔心的說道:“還在小蕁的手裏,爹,她不會有什麽事吧?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看著滿臉擔心害怕的藺小小,南宮厥有些不忍心,歎了口氣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蕁兒是雙玄者,玄力還在我之上,等等看吧!”


    他話雖是這麽說,可心裏一樣沒底,他現在隻祈禱小丫頭不要有任何事,不然龍胤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聽到他的安撫,原本慌‘亂’的心突然安定下來,藺小小點了點頭,一臉緊張的看著屋裏的紅光。


    三人沒再說話,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屋裏變化著的紅光,直到那些紅光慢慢消失,全都沒入漂浮在半空中,雙眼緊閉的赫連蕁身體內。


    看著消失的紅光,南宮厥猶豫了一下,才走進去,來到赫連蕁身邊,伸手猶豫了一下,才去觸碰。


    剛觸碰到她的衣服,支撐著她漂浮在半空的玄力突然消失,她的身體急速下落,南宮厥趕緊伸手將人接住,而在他接住的同時,赫連蕁也睜開了眼睛。


    看著南宮厥幾秒,赫連蕁才反應過來,站起身,看著他們說道:“你們在幹什麽?都看著我幹嘛?”


    南宮厥上下打量了赫連蕁一圈,發現她似乎有些不同了,但又似乎沒什麽不同,搖了搖頭,甩掉奇怪的念頭,擔心的看著她說道:“蕁兒,你有沒有覺得有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赫連蕁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重複了一句,然後見他們三人齊齊點頭,更加覺得莫名其妙:“沒哪裏不舒服啊,你們到底怎麽了?”


    說完才發現手裏好像拿著什麽東西,攤開一看原來是藺小小的琥珀,於是遞過去:“小小,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


    三人動作異常一致的看向她的掌心,一顆如血般‘豔’紅的琥珀靜靜的躺在上麵,中間有一個很小的白點。


    藺小小伸手拿過血琥珀,‘交’給了自己的父親,仍有些不放心的看著赫連蕁問道:“小蕁,你真的沒覺得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說你們,究竟是怎麽迴事?”赫連蕁不解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一旁的凳子上,還沒有坐下,就聞到一股味道,忍不住皺起眉頭,一臉嫌惡的說道:“什麽味道?好臭。”


    藺傲接過‘女’兒遞來的血琥珀,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發現那一個原本不存在的小白點,眼神微微一變,將血琥珀握緊,抬頭看著正皺著眉頭的赫連蕁,若有所思。


    被赫連蕁這一說,南宮厥他們也才發現,屋裏似乎是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他們剛才一心都撲在赫連蕁身上,所以給忽略了。


    藺小小走到赫連蕁身邊,用鼻子嗅了嗅,微微皺眉說道:“小蕁,味道好像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是不是踩到什麽髒東西了?走,我帶你去洗一下。”


    她記得在進屋之前,都沒有聞到這種味道的。


    赫連蕁聞言,抬起胳膊用鼻子嗅了嗅,發現還真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臉‘色’一黑,點了點頭,隨著藺小小走進了內室。


    南宮厥和藺傲見狀,默契的轉身出了房‘門’,隨手將‘門’關上。


    南宮厥關好‘門’轉身,就見藺傲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的琥珀石,打量了一下他手裏的東西,才說道:“藺伯伯怎麽了?這就是血琥珀嗎?”


    藺傲抬起頭看向南宮厥,點了點頭將手裏的血琥珀遞給他,有些疑‘惑’的指著那一塊小小的白點說道:“我剛才發現這個,之前是沒有的。”


    南宮厥順著他的指點看過去,確實發現了那有半粒米大小的白點,想起之前看到的紅光,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莫非和那團紅光有關?可是蕁兒又說身體沒什麽異樣,這究竟是這麽迴事?”


    藺傲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迴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才問道:“賢侄啊,那位姑娘是?”


    南宮厥將血琥珀還給他,也跟著迴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笑著說道:“她叫赫連蕁,赫連山莊的二小姐,是玄天學院的學生,這次是隨龍胤龍掌教出來辦事的。”


    藺傲眼裏閃過一絲震驚,隨後‘摸’著不長的胡子說道:“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剛才聽你說她還是雙玄者,更是了不得,不知哪位掌教現在?”


    南宮厥讚同他的話,點了點頭說道:“他有事去辦,托我照顧蕁兒兩天,後日就該迴來了,藺伯伯,你們以後打算怎麽辦?難不成就這麽一直躲著?不行,我看你們還是隨我迴去吧,有我們南宮堡在,相信他們還是會有所顧忌的。”


    藺傲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十八年前他和南宮厥父親的戲言,打量了一下南宮厥,想到自己的‘女’兒,將拒絕的話咽了迴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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