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於末世二十多年後,即使看過那些影像資料,卻也還是很難想像那種生活。


    即使這些日子身在東河府裏,他也沒多大的體會。


    而眼下,看著這些人鮮活的表情,即使神情裏夾雜有悽苦,卻也並不是末世裏那種麻木。


    不一樣了。


    沒有哪一刻東河曦如此清晰的認識到,他真的不在末世了,來到了一個之於他來說和平的世界。


    這裏沒有殺不完的變異植動物,沒有喪屍,也沒有讓人談之色變的喪屍圍城。


    雖然有人的生活也不一定多好過,但卻不用擔心哪一日出了基地就再也迴不來。


    也不會生活在那樣汙濁的空氣裏,好像唿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髒的臭的。


    東河曦彎了彎嘴角,漆黑眼裏好似有熒熒火光。「墨書,去買些好吃的。」


    「好的小公子。」墨書彎腰出去,墨硯將馬車停在了一邊。


    不多時,好幾種食物的香味便越來越近。


    車簾被掀開,墨書手裏拿著好幾樣吃食,「小公子你看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淺綠色的薄荷糕,剛炙好的羊肉,新鮮出爐的烤餅,冒著淡淡荷葉香的蓮葉雞,油汪汪的炸豬肉粒。


    東河曦就著打開的車簾,一邊與墨書分吃這些吃食,一邊看著外麵的車水馬。


    真好。


    ***


    在海安府城又耽擱了兩日,東河曦便就帶著墨書墨硯及其家人,還有小冬七人,一行十六人,分駕著一輛馬車,三輛牛車,在一個朝陽燦爛的日子裏,出了海安府城,朝滄州府轄下的東河村行去。


    東河曦坐在特意請人打造的寬敞馬車裏,墨書與墨硯的哥哥墨琪及風阿爸陪在一邊,墨硯與墨書的兄長在外麵駕車,墨書的阿爹以及墨琪的夫君則與小冬七人分駕另外三輛牛車。


    出了海安府城,外麵則又是另一番天地。


    如今正值五月,外麵綠意深濃,道路兩旁的田地裏還能見到麵朝黃土背朝天耕種的農人。


    離得海安府城越遠,路上能見到的行人便就越少,村莊也時而才能見到。


    更多的則是枝繁葉茂的樹木花草。


    沒有喪屍,不用擔心變異動植物突然竄出來。


    花香也是清新好聞的。


    東河曦自出了海安府城心情就一直很好,臉上總是帶著笑意,車簾敞開著,外麵的廣闊天地全都能收入眼裏。


    他的好心情也感染了陪在一邊的墨書墨琪與風阿爸。


    三人即使手中幹著活,也都是麵帶笑容的,不時看一眼他。


    手中的動作便就更快了。


    墨書是個活潑的性子,做了一會兒針線活便就放下往外看,「小公子,你說我們得多少日子才能到東河村?」


    東河曦也不知道,倒是外麵墨書的兄長雷疏朗接話道:「若是小公子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走,大約需要兩月有餘的時間。若是趕路,則一月有餘便就能到。」


    雷疏朗無論是跟在東河臻身邊,還是隨自家阿爹跟在老爺身邊時,都是慣常在外麵跑的,雖說都隻在海安府城周邊的幾個府城,但稍微換算一下,便也就能估算出大概的時間來。


    墨書轉頭看向東河曦,「小公子,我們不趕路的對吧?」


    「嗯,不急著趕路。」東河曦點頭,他們又不急著去東河村做什麽,剛好趁著這個時間,他可以比照著書裏說的看看這個世界。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再則,這一路過去,他還能順便收集點這個世界的種子跟植物。


    ***


    六月初,隨著時間往後,天氣也越來越熱。


    天武朝大部分地方處於南方,夏季多是濕熱的天氣。


    滄州府城便就正好位於南方,因此越是往那邊走,天氣便就越濕熱。


    東河曦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趕路,如今也不過剛出了海安府的地界,昨日才進入到雲江府境內。


    而越是往南方走,空氣裏的濕熱便就越濃。


    這會兒一行人正行在官道上,滾滾熱浪撲麵而來,不到正午,溫度便已經很灼人。


    即使道路兩旁都是枝繁葉茂的高大樹木,那濃綠的樹葉也遮不住炙熱的空氣。


    四輛馬車盡量靠官道旁的樹蔭下走。


    雷疏朗在外道:「正午我們應該能到下一個鎮子。」


    墨書有氣無力的趴在車窗上吹著點點風,「比海安府城可熱多了。」見自家小公子氣定神閑的拿著一本書翻看,一點沒有感覺到熱的樣子,墨書雖然這些日子已經看習慣了,這會兒也還是難免覺著羨慕,「我要是如小公子這般不怕熱便就好了。」


    東河曦見他原本活潑好動的性子因著越來越熱的天氣,整個人都蔫了下來,放下書本,想了下道:「到了鎮子,墨硯便去買幾棵槐樹苗迴來,要帶著盆的。」


    在外駕馬車的墨硯應了一聲。


    墨書好奇道:「小公子,買槐樹苗作甚?」大槐樹還能有些用,槐花能做糕點,槐花蜜也很清甜,但槐樹苗有何用?


    東河曦賣了個關子,「屆時你便知道了。」說完便就繼續拿著書翻看。


    墨書好奇得不行,但也知道自家小公子不說的,他是如何也問不出來的。噘了噘嘴繼續蔫巴巴的趴在車窗上吹著那點可憐的風。


    東河曦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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