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成笑盈盈的:「咱們都是為了豐州府更好,有什麽好不願意的。」


    岑將軍老臉一紅,甚至有些羞愧:「是本將軍誤會趙大人了,你是個好的,跟其他奸詐的讀書人不一樣。」


    坐在旁邊的秦清一臉無語。


    這傢夥罵人就不知道背著人一些嗎,他還在呢。


    再說趙夢成能是吃虧的人,說得好聽,這些被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民兵進了豐州營,到時候是豐州營得了好處,還是豐州營潛移默化變成另一個民兵營,那可就不好說了。


    秦清慢慢的吃了口菜,絲毫沒有提醒的意思,誰讓岑將軍滿口說他奸詐。


    奸詐之人,怎麽會做好事呢?


    約定此事,酒過三巡,岑將軍已經跟趙夢成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岑將軍這會兒也忘記要麵子了,摟著趙夢成說:「老子這輩子就佩服有本事的人,你跟別的讀書人不一樣,你武藝高強,卻不驕傲自滿,你配當老子的兄弟。」


    他顯然有些醉酒了,再好的酒量,直接上酒精度後也扛不住。


    表揚完一個,岑將軍還要踩另一個:「秦大人就不行,典型的讀書人心思太多,一句話非得給我饒好幾個圈子,聽都聽不懂。」


    「你說有話為什麽不好好說,非得繞圈子,迴頭我領會錯了,又成了我的不是,弄得我裏外不是人。」


    秦清嘴角一抽:「原來如此,是我讓岑將軍為難了。」


    「就是你,自打你來了陸指揮使身邊,他都不愛聽我說話了,你們讀書人就會拍馬屁。」


    岑將軍指著他罵道:「如今陸指揮使也沾了你們讀書人的酸氣,人都變摳門了,那麽多銀錢,他都不捨得給兄弟們吃一頓飽飯。」


    秦清臉色微變。


    再看岑將軍卻一把摟住趙夢成,誇道:「還是趙大人好,老子送那麽多兄弟過來,一個吃了大半個月,人都胖了一圈,不愧是習武之人,就是大方。」


    秦清很想提醒這位一句,陸指揮使小氣就是本性暴露,跟習武不習武壓根沒關係。


    岑將軍撒了一陣子酒瘋,又開始盯住一直幫忙倒酒的趙茂:「我打不過你爹,不是他對手,咱倆下場試試。」


    趙茂嘴角一抽:「岑將軍,我是讀書人,並不擅長武藝。」


    「你爹也這麽說,結果打我就跟打小孩兒似得。」


    岑將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也不欺負你,讓你兩隻手。」


    趙茂看向親爹,趙夢成無奈勸道:「將軍,不如等你酒醒了再比。」


    「不行不行,我這個人喝了酒本事才更高,來來來,現在就比試比試。」


    說著伸手就去拽趙茂,弄得趙茂一臉無奈。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一陣驢叫聲。


    趙椿人還沒進來,聲音先傳了進來:「是哪個不怕死的要比武,阿茂起開,讓我來。」


    第140章 歸心似箭


    那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外人無從得知, 隻知道從這一天開始,趙椿倒是成了豐州營的常客。


    岑將軍與趙椿一見如故,三天兩頭的切磋, 稱兄道弟好不自在。


    就連秦清都感慨萬分,畢竟岑將軍向來是個刺頭, 對他與趙夢成總有幾分提防, 沒想到跟趙椿卻這般合拍。


    也許人與人的緣分就是如此。


    就如他與趙夢成,也總是能說到一塊兒去。


    趙椿不但自己去,還帶著手底下一群民兵一塊兒去打擂台,有輸有贏,好不熱鬧。


    一時間豐州營與民兵營幾乎不分你我。


    趙夢成看在眼裏, 這倒是意外之喜,隻是家裏頭的好酒消耗的實在是太快一些。


    這一日,趙椿又興匆匆的要出門, 被他一把薅住了:「又要去見岑將軍?」


    趙椿嘿嘿笑:「昨日岑將軍說我的招式有破綻, 今日我去討教討教, 爭取更上一層樓。」


    「去就去,把酒罈子放下。」趙夢成說道。


    趙椿摟緊酒罈子:「爹,我這總不能空著手上門吧, 這點酒就當送他的。」


    趙夢成拍了一下他的額頭:「這點酒, 這已經是最後一罈子了, 喝完可就沒了。」


    「那我可得讓他多教教我, 否則就虧大發了。」趙椿笑道。


    趙茂提醒他:「大哥, 爹說的是實話,這批好酒釀製不易, 且損耗的糧食也多,不宜多製, 結果全讓你送給岑將軍了。」


    趙椿反駁道:「能用幾罈子好酒收買了岑將軍,那也是價有所值。」


    這話讓人挑眉。


    趙茂淡淡道:「酒是喝了,但岑將軍豈是那麽好收買的。」


    雖說如今沒再跟爹爹打擂台,但這一位是陸指揮使的死忠,一直以來都有監督他們的意思。


    趙椿拍著胸脯保證:「也不差最後這罈子酒,你放心,絕對不會浪費。」


    說完一溜煙兒往外跑,吹了個口哨,倔驢就屁顛屁顛來了。


    趙茂看著直搖頭,想起剛來的時候大哥還口口聲聲想念爹爹,結果才陪著爹爹多久,整天就想著往外跑。


    趙夢成笑了笑:「算了讓他去吧。」


    「前幾日秦大人派人傳話,說岑將軍還帶著他演練兩軍對戰,這在別處也是難得的。」


    要不是如此,他可捨不得花了大力氣才釀製出來的好酒。


    趙椿很是自在了幾天,很快就沒法出門了。


    一場大雨突如其來,將豐州府澆了個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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