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絕戀(大結局)


    刀疤臉嚇壞了,他知道方之喬衝到市區的後果。方之喬衝進市區,必將驚動其他人,甚至驚動警方,就是方之喬不報案,不驚動其他人,吳作義知道了也不會放過自己。眼下,要想保住自己,要想自己強暴方之喬的事情不東窗事發,不被薑濤知道,不被吳作義知道,他隻有殺人滅口,雖然薑濤交代過他,讓他把方之喬帶迴去,但是,薑濤也說了,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必要的手段,現在就是自己采取必要的手段的時候,隻要方之喬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沒有人會知道他做下的惡事,所以,他必須當機立斷。他來之前薑濤以幫他從公安局搞到了一包烈性炸藥,現在還在車上,而引爆裝置還在他的身上,想到遙控炸藥,刀疤臉馬上折身跑會廠房,在廠房的角落找到了衣服,從衣服口袋中掏出引爆裝置,躊躇了一下,他又停了下來,然後撥通了薑濤的電話,他驚慌失措地向薑濤報告說,方之喬劫持了他的車子正駛向公安局去報案,他們的計劃要泄露。薑濤一聽到這件事後氣急敗壞,罵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並叫他抓緊想辦法製止。刀疤臉不在猶豫,一咬牙摁了下去……


    方之喬駕車在通向市區的公路上高速行駛著。


    60公裏,80公裏,100公裏,120公裏……時速表上的指針飛快地跳動著,車子像瘋了一樣,車裏的方之喬也像瘋了一樣,黑色的外衫已被撕碎,隻剩下幾片破布還掛在身上,露出裏麵的內衣。這些,她已經無暇顧及,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逃離虎口,趕到市區,趕到公安局,她不能再等了,她要報案,她要讓刀疤臉伏法,她要讓薑濤伏法,她也要讓吳作義伏法,她要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接受法律的製裁……


    離市區越來越近,三千米,兩千米,一千米,五百米,方之喬現在多麽想馬上能見到康莊,她似乎也看到康莊正向她走來……


    就在車接近市區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騰起一團烈焰。伴隨著爆炸聲,周圍居民小區正在熟睡的人們從睡夢中被驚醒,驚醒的市民大都以為發生了地震,驚恐萬分,亂作一團。


    當他們意識到並不是地震的時候,心裏稍微平靜下來,但他們還是對那聲讓他們恐懼的聲音疑惑不解,他們預感,一定發生了事情,好奇心促使他們紛紛打開窗戶,看看公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他們打開窗戶時,發現公路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很多車輛不斷的鳴著喇叭橫七豎八的停滿了整條公路。公路中央,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在濃煙中,一輛紅色出租車被大火吞噬,大概由於油未燃盡的緣故,不時地發出爆炸聲。爆炸聲讓他們驚恐萬分,不敢靠前,隻能遠遠的望著,等著支援者的到來。


    在離爆炸中心大約五十米的地方,人們找到了被炸小車司機的身體,讓人感覺到慘不忍睹的是,屍身血肉模糊,但依稀可以辨別出死者是一名青年女子,情景慘不忍睹。


    距離現場不遠處,還有一輛過路小車被爆炸衝擊波衝擊,車上的玻璃幾乎點滴不剩,被炸成了碎片,司機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顯然受了重創。


    幾個膽大的市民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張羅著趕緊救人。


    不一會兒,交警大隊的民警們來了,市刑警大隊的幹警和轄區的公安幹警也都趕了過來,消防車和救護車也鳴著刺耳的警笛趕了過來。


    刑警大隊和轄區公安幹警趕到之後一邊維持著現場秩序,一邊尋找著事故的原因……


    爆炸案發生之後,為了消除影響,沂臨市公安局在沂臨市委市政府責成之下立馬成立專案組,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專案組的組長由市公安局局長薑一龍親自擔任,並不是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牛治國,並且,牛治國連專案組的成員都不是。


    但天算不如人算,就在爆炸案發生的當天,省公安廳也專門下派了專案組。專案組趕到沂臨之後立馬把牛治國調到了調查組,並對專案組成員重新進行了分工,局長薑一龍隻負責整個案件的調度工作,具體工具由牛治國負責。碰頭會之後,牛治國就帶領專案組成員馬不停蹄的奔赴到爆炸現場展開了調查工作。


    經過調查走訪,以及根據現場爆炸殘骸和對死者做了dna鑒定之後,調查組很快做出調查結論,死者正是沂臨市財政局計財科副科長方之喬。當然,在證實死者就是方之喬的時候,牛治國並沒有立刻把方之喬被炸死的消息告訴康莊。


    在爆炸案發生的前一天,昏迷了多日的林坤終於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林坤醒來之後,斷斷續續的告訴了康莊和牛治國自己失蹤以來的一段時間內經曆……


    原來,林坤在接到礦主和群眾舉報之後,帶著記者的職責感孤身一人奔赴大唐縣煤礦,準備調查事情的真相,但他絕沒有想到一場巨大的災難已經悄無聲息的降臨到了他的頭上。


    林坤來到大唐縣後先在礦區周圍的村莊做了一番逗留,大體了解了一些關於煤礦的信息,通過那些信息,林坤可以確定大唐縣煤礦的確存在著諸多不可告人的真相。本來,他打算先先向省報社匯報,等取得省報社的同意後再采取下一步行動,但他又怕打草驚蛇,驚動了薑濤他們,所以,他沒來得及向報社匯報,直接來到礦區,裝扮成一個打工仔悄悄的潛入礦井。在礦井中輾轉兩天,經過全方位的調查,林坤查實問題的真相。就在他整理好材料,準備出去時,和尚帶來一夥人把他抓了起來。原來,林坤一出現在煤礦,就引起了和尚的注意,和尚馬上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了薑濤。林坤是省報的大牌記者,薑濤不是不認識,但是,他也沒敢冒然采取行動,而是讓和尚密切注意林坤的動向,隨時向他匯報。當他聽說林坤要離開礦井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礦井中的貓膩,他也知道礦工中有很多人對他心存不滿,他也知道他的礦井中有很多人身在曹營心在漢,雖然從他手中領工資,但心卻偏袒著小唐,因此,他坐不住了,他讓和尚立刻帶人把林坤截留下來。


    和尚抓住林坤之後,薑濤出麵了,他假意惺惺設宴款待林坤,席間,薑濤不斷詢問林坤來大唐縣的目的。林坤當然不會把自己的真實目的告訴薑濤,而是和薑濤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說自己來礦區沒有其他目的,隻是出於好奇,想寫一篇關於礦工的通訊報道。


    當然,薑濤不會相信林坤的謊言,他讓人對林坤進行搜身,林坤斷然拒絕。薑濤見軟的不行開始對林坤強行搜身。在林坤的身上,他們搜到了他們想得到的東西,繼而又裝出一副溫順的麵孔,讓林坤放過他,別和他作對,甚至,他抬出了市長吳作義,想讓林坤就範,為了堵住林坤的嘴,為了能讓林坤為他們所用,薑濤開出了二十萬元人民幣的砝碼,說林坤隻要不把調查的真相說出去,那二十萬元人民幣就是林坤的。並且說,無論林坤提出什麽樣的條件,他都會答應。讓薑濤做夢都無法想到的是,林坤並沒有被他開出的豐厚的條件所打動,而是聲色俱厲的斥責他,讓他主動投案自首,接受法律的審判並堅持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林坤的絕情讓薑濤惱羞成怒,繼而又拷問林坤來礦井的目的以及林坤來礦區是受了何人的指示。


    麵對著薑濤的淫威,林坤決然沒有屈服,因此慘遭毒打,全身上下傷痕累累,之後又被他們丟入廢棄的礦井內。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讓讓林坤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礦井中,不被人家發現。再說,即使林坤的屍首被發現,一切也和他們無關,因為人們會認為林坤是自己誤入礦井內而導致死亡的,那樣的話,林坤的死與他人無關,他們不必要為林坤的死負任何責任。


    智者千慮,尚有一失,薑濤等人怎麽也沒有想到,吉人自有天保佑,三天後。林坤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求生的欲望支撐著從昏迷中複蘇的林坤,他要求生,他要爬出礦井,他要把大唐縣礦區的真相昭示於眾,他要為小唐等人討個說法,他要盡到一名記者的神聖職責,因此,他不甘滅亡,他在礦井中苦苦掙紮,在礦井內摸索爬行了數日。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林坤生命奄奄一息的時刻,康莊等人竟然趕到了礦井中將他救了出來。在醫院中盡管昏迷數日,最終他還是醒了過來。


    康莊和牛治國聽完林坤的傾訴之後震驚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所麵對的對手竟然如此兇惡和猖狂,這也讓他們更進一步想到以前發生的沂江女屍案是否也與薑濤一夥人有關。


    案子的突破口一旦出來,一切問題的解決都順理成章。很明顯他們製造了一幕幕驚人殘案,都是為了欲蓋彌彰,掩蓋他們的罪惡。不難想象,他們的勢力保護傘強大,所以他們才如此的肆意妄為。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紙裏包不住火,玩火者終將被大火焚滅。


    沂臨警方將種種證據匯總後,很快將林坤案和爆炸案聯係起來。種種蛛絲馬跡表明這些事件的背後很可能是同一夥勢力。


    康莊知道方之喬的事後已經是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之前他曾接到方之喬寄給他的郵件,郵件的內容讓他驚呆了。劉凱的日記中記載的內容讓他既震驚又欣喜。震驚的是吳作義、劉凱和薑濤等人竟然犯下如此罪行,行賄受賄數額如此之大、牽連人員如此之多讓人想都不敢想。欣喜的是他終於可以將吳作義等人扳倒,現在人證物證已經確鑿無疑,縱使再有天大的困難和危險,他康莊也要將惡勢力一拚到底。此時的正義感充溢於康莊的心中,他的這一時期的經曆讓他明白,人活著應有正義感,有大是大非的觀念。自己勢力再弱小,再勢孤力薄,在令人發指的黑暗勢力麵前也絕不能妥協和退縮。或許正是惡勢力激發了他的男兒鬥誌,他發誓於他們抗爭到底,不僅僅是為了個人,更是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


    方之喬給康莊也寄去了一封信,信中她將與康莊認識以來發生的種種誤會以及對康莊的萬般不舍一一道來。她深情的傾訴、靈魂的告白讓輕易不流淚的康莊淚流滿麵。康莊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所抱怨和誤解的方之喬在背後竟然默默為他付出了一切,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他為以前對她的誤解深深自責,痛苦吞噬著康莊的心靈。當康莊的耳畔傳來方之喬的死訊時,他的意念一時模糊,以為是天方夜譚,他心目中的方之喬如此美麗而鮮活,怎麽會和爆炸案中的女屍掛上鉤。然而案件很明朗,死者確實是剛剛給他寄來郵件讓他悔意無窮的方之喬。康莊接受不了這嚴酷的事實,一下子癱坐在座位上。他肝腸寸斷,失聲痛哭。整整一天康莊整個人都失魂落魄,所有與方之喬有關的記憶如同電影碎片般的反複在他腦海中一一掠過,記憶中反複出現的是方之喬動人的身影和嬌美的容顏。她的無助的眼神,她的癡情的付出為什麽自己就沒有看出來,悔恨如同鋼針紮在康莊的心頭,久久難以釋懷。


    孔軒不斷一遍遍撥打康莊的手機,手機明明開著卻始終沒人接,著急之下孔軒以為康莊一定出了事,她連忙打車來到康莊的住處尋找康莊。門鈴響了數聲也沒有人開門。孔軒以為康莊不在,隻好又起身離開。她不知道此時的康莊正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屋內的床上懷念方之喬,根本沒有聽到外麵的鈴聲。他的心靈的空間完全被方之喬占據了,他的手中拿著方之喬的信讀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個字他都不忍略過,都一一在心中咀嚼:


    “親愛的莊:


    讓我這樣最後一次叫你吧,我的愛人。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或許你仍然對我不屑。而我也或許早已飛到不知名的異地他鄉平靜度過一生。在他鄉,我會擇一隅幽靜蝸居,獨身一人,每天帶著對你的思念看花開花落,潮漲潮落。在迴憶中我的餘生將不再有痛苦和誤解,不再會空虛的如同行屍走肉般地活著……


    你不會感覺到我對你的深情超越世俗,超越時空。和你的相遇是我今生最美麗的事情。有了這段日子,我的人生因此而有意義。無論你的誤解有多深,我仍然要說,我愛你。


    因為愛,我曾經不得不離開你,我不願意讓我的愛人在知道我的屈辱的曆史後仍然不得不愛我,那樣我寧願離開。


    因為愛,我不得不去找吳作義讓他放了你。之後又嫁給一個小人和偽君子。


    因為愛,我寄出了劉凱的日記,不管它將翻起多麽大的急風暴雨都在所不辭。我要還你的清白,還人間正義。


    好人自有好報,上天將孔軒送到你的身邊,這是你的福分,好好珍惜她吧。我會在遠方默默祝福你們幸福一生……


    之喬親筆”


    康莊的淚滾滾流出,打濕了紙張。這封信如今成了方之喬的遺言,也必將成為康莊最珍貴的紀念。康莊疊好信,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入信封,放到枕邊。此時他已經從在思索方之喬的死是誰幹的。他牙關緊咬,熊熊怒火充滿心頭。康莊決心要查出真兇為死去的方之喬報仇。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隻有查出兇手,將他繩之以法才能告慰死者的亡靈。想到這兒,康莊強打精神,出門打車去了殯儀館,方之喬的身份查明後,鑒於屍身的淒慘,經警方允許已被送往殯儀館火化。方之喬唯一的弟弟還沒有趕到,火化後的骨灰暫時還放在殯儀館裏。


    康莊見到方之喬的骨灰後還是沒能承受住,眼前一陣眩暈,差點昏厥過去。他抱著骨灰盒痛不欲生。盒中的一抔青灰怎麽會是方之喬?她死前遭遇了什麽不幸?這樣的聯想讓康莊心緒不寧。


    康莊抱著方之喬的骨灰盒迴到家的時候,看見孔軒正一人可憐巴巴的站在他的門前。孔軒已經聽說了方之喬的事情,她怕康莊也早已知道這事受到打擊,所以一直沒開手機,孔軒就趕了過來看看,果然,康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見他懷中抱著的骨灰盒,孔軒就明白了怎麽迴事。她見康莊失魂落魄的樣子,趕緊上前扶住他,兩人進的屋來後,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康莊一直將骨灰盒緊緊抱在懷中不鬆手。孔軒給他倒了杯水,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氣氛一時尷尬極了,孔軒收拾好包裹,迴頭看看眼神空洞的康莊,一股淚水衝出眼眶,忍也忍不住。她扭頭就走,她知道此刻康莊的心情。孔軒一邊走一邊流淚,為自己,為康莊,更為方之喬。心事忡忡的孔軒漸漸走遠,屋內傳來康莊的慟哭聲……


    沂臨醫院的病房中,漸漸康複的林坤坐在病床上,旁邊是他的女友舒菲,舒菲正一勺勺的將湯水送到林坤的嘴中,眼中滿含柔情的瞅著林坤。吞下一口湯水後,林坤突然想起了什麽,推開舒菲繼續送過的湯勺,神情著急,斷斷續續的對舒菲說道:“舒菲,幫我拿筆,我要筆。”


    林坤雖然沒說要筆做什麽,但舒菲知道林坤的意思,林坤要筆的目的就是想把一月來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並公布於眾,這也是林坤作為一名記者所肩負的神聖職責。她雖然知道林坤現在非常虛弱,現在最需要養精蓄銳恢複體力,但她更了解林坤的個性,隻要林坤認準的事情是不會聽從他人勸阻的,無奈之下,舒菲隻好順從林坤的意思,幫林坤取出筆和紙。


    林坤接到紙和筆之後,伏在病床上艱難的寫著畫著,用了足有半天的時間把在大唐縣礦井中聽到的看到的整理成了一份資料,洋洋灑灑足有兩萬字。整理完畢之後鄭重其事的交到舒菲的手中,就像叮囑革命同誌一樣叮囑舒菲道:“舒菲,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肯幫忙?”


    “什麽事?”看到林坤凝重的眼神,舒菲知道林坤委托的一定不是一般的小事情。


    果然,林坤繼續說道:“我想讓你馬上迴省城,把這份材料親手交到省報主編何天樂手中。”


    舒菲知道林坤的話不容拒絕,她也知道那份材料的分量,那份材料關係到沂臨的未來,關係到沂臨的百年發展大計,也關係到很多人的前程,所以,舒菲二話沒說,接過林坤遞過來的材料,很堅決的對林坤說道:“請你放心,我一定送到,一定要親手把材料交到何主編的手中,我走之後請你保重。”


    “保重!”


    一聲保重,蘊含著無窮的含義,其間,隻有他們彼此領略。


    聽說舒菲要迴省城,牛治國專門安排了兩名幹警隨從,因為他知道,舒菲迴省城的路上一定是充滿著艱難險阻,甚至是險惡叢生,為了舒菲的安全,他必須派人陪著舒菲一起迴省城,他必須絕對保證舒菲的安全,不能讓舒菲再出現任何閃失。


    舒菲迴到省城的第二天,一篇題為《大唐縣煤礦黑幕真相》的通訊報道在省報頭版頭條登出,記者正是躺在沂臨醫院病床上的林坤。


    轉天,全國各地的新聞媒體一齊湧向沂臨市,當然,所有的新聞媒體都是盯著大唐縣煤礦黑幕真相來的。中央和省委也組成了調查組,連夜趕赴沂臨市,展開了對事件的調查。吳作義一看事情不妙,趕緊給薑濤打電話讓薑濤再出去避避風頭,並再三警告他,一旦被查到頭上,萬萬不能說他插手煤礦的事情,他會在背後做好相關的協調工作。薑濤自然領會了吳作義的意圖,他也知道這次可能不同於以往,因此,他趕緊攜款外逃,準備先到香港暫避風頭,然後通過香港去美國,再由美國去加拿大。加拿大保護他們這些移民,隻要到了加拿大,大陸警方就會拿他沒辦法,他就可以逍遙自在的度過他的後半生。


    與此同時,康莊也帶著搜集到的所有材料趕到了省城,直接找到了省紀委書記張為民,把所有的材料都親手交給了省紀委書記張為民。綜合自己收到的方之喬寄來的日記複印件,張為民意識到問題的錯綜複雜性,他立馬向省委書記李邦國做了匯報。方之喬寄來的日記,李邦國已經看過了,所以,李邦國沒有遲疑,在省委常委會上簡單碰頭之後,立馬責令省紀委成立聯合調查組,由張為民親自任組長奔赴沂臨市專案調查。


    張為民趕到沂臨兩天後,省委做出決定,恢複了陳鴻章市委書記的職位。


    三天後,牛治國帶領專案組進駐大唐縣礦區,在礦區的山洞裏逮到了還沒來得及外逃的和尚。和尚開始的時候百般抵賴,說自己和薑濤在一起做的都是正當生意,並聲稱自己屬於合法公民,公安機關無權羈留他,但在確鑿的證據麵前,他不得不低頭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過,並交代了自己在薑濤指示下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專案組順藤摸瓜,果然在另一個廢棄的礦洞中找到了失蹤已久的小唐。不幸的是,小唐因為被困時日太多,已經死亡多時。


    一個月之後,在香港警方的協助之下,沂臨警方把逃到香港的薑濤抓捕歸案。


    薑濤落網不久,吳作義因涉嫌多項問題被省紀委聯合調查組立案調查,與吳作義一起被省紀委“雙規”的還有剛剛榮升為沂臨市副市長的原市發改委主任江珊、沂臨市公安絕局長薑一龍、沂臨市財政局局長吳作威、沂臨市市長秘書劉凱等一幹人。沂江女屍案的目擊者孫春曉感覺事情不妙也及時投案自首。


    兩個月後,省紀委副書記邵澤川以及那位隱藏在幕後的首長老k也被中紀委依法“雙規”,同時被“雙規”的還不乏省部級幹部。


    省長季玉來也是痛定思痛,對這個慘痛的教訓做了深刻的總結。


    至此,一個僵持日久的特大腐敗案終於昭示於眾……


    孔軒已經多日沒和康莊通電話了,連日來,她的心裏一直處在矛盾中,不知道該不該給康莊打電話。


    經過幾天苦苦的思索,她最終決定給康莊打電話,她愛康莊,她關心康莊,康莊的痛苦就是她的痛苦,康莊的悲傷就是她的悲傷,她要和康莊共同承擔那份人生的悲傷。


    撥打康莊電話之後,孔軒才知道康莊的手機竟然是關機,她不甘心,繼續撥打著康莊的手機,一遍又一遍,但手機中始終是聲訊小姐悅耳動聽的聲音“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稍後?孔軒已經情卻難熬,她不能不見到康莊,她想馬上見到康莊,她的心中實在放不下康莊。她出門打車來到康莊的住處,康莊的門上卻是鐵將軍把門。無奈之下,孔軒隻好返迴。


    就在迴家的路上,就在孔軒悶悶不樂的時候,就在孔軒百般思念康莊的時候,孔軒腰間的手機驟然響起。孔軒拿起手機一看欣喜若狂,因為電話竟然是康莊打來的。她急忙接通電話。耳畔中傳來康莊低沉而略帶疲倦的聲音:“孔軒,你最近過的好嗎?”


    隻是簡單的一聲問候,便惹得孔軒淚眼婆娑,她霎時哽咽無語,過了老半天才應道:“康莊,你在哪裏,我想見你,立刻見到你……”


    ……


    幾分鍾後,孔軒和康莊在濱江公園見了麵。


    一見到康莊,孔軒再也無法控製激動的情懷,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衣襟上,滴灑在地麵上,她忘情的撲倒在康莊的懷裏,委屈的淚水如決堤的大壩洶湧滾出。


    康莊無語,隻是用手不停的撫摸著孔軒單薄的雙肩,神情複雜而凝重。


    兩個人除了彼此緊緊擁抱,再沒有其他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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