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求你。」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聊完後,我不會……再糾纏你的,可以嗎?」


    謝歸宴確實不想再跟許言燭糾纏下去了,想了想,答應了許言燭。


    「好,我們去旁邊。」


    謝歸宴率先走向了一旁的樹林裏,樹林裏沒有其他人,他們可以在這裏談。


    等兩人都站定,許言燭反而不出聲了,一直盯著謝歸宴。


    謝歸宴不想浪費時間,率先打破沉默,不耐道:「你想談什麽?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


    「對不起。」


    許言燭低下了頭。


    「……」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尋得你的原諒,但是對不起,都是我搞砸了一切。」許言燭低聲道,語氣又急又促,「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沒必要。」謝歸宴平靜道,「你沒必要向我道歉,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已經從宮裏出來了,以後也不會再當帝君,你繼續當陛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麵的。」


    「不,是因為我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我必須要道歉。對不起。」


    許言燭聽不下去謝歸宴的話,他不想聽謝歸宴話語中將他們兩人分開的話。


    「行,我聽到你的道歉了。」


    許言燭也沒想好該怎麽繼續往下說,他隻知道他要道歉。


    道歉完之後呢?


    許言燭茫然了一下,很快繼續道:「對了,你的腺體……」


    「移除了。」


    「有後遺症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


    許言燭問什麽,謝歸宴就簡短地迴答,看向許言燭的眼神,都在催促著許言燭趕快結束對話,然後別再繼續糾纏。


    「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我讓宮內的醫生過來,幫你做個檢查。再讓研究人員幫你研究後遺症。」


    「不用,跟你沒關係。」


    「是我的錯才……」


    「停。」謝歸宴打斷許言燭的話,「不需要。我現在隻需要你離開這個星球。」


    「我知道!」許言燭有點急,「但是你別拿你的身體開玩笑,先把你的後遺症治好。」


    「這是移除腺體的後遺症,是不可改變的。跟信息素一樣,是沒辦法改變的,你明白了嗎?」謝歸宴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都已經割掉腺體了,都已經擺脫信息素了,還要再次遇到許言燭。


    而且許言燭還要假裝成楊辛來接近自己。


    騙自己是b級精神力。


    「我現在過的很好,擺脫了信息素,可以自由駕駛機甲。這點後遺症根本不重要。」


    謝歸宴一直避免跟許言燭吵起來。


    但是他今天真的有點控製不住情緒。


    或者說,自從發現楊辛就是許言燭後,謝歸宴的情緒就已經有點繃不住了。


    自學生時代起,謝歸宴最好的朋友就是許言燭。


    在學校裏,他們就一直形影不離。謝歸宴跟其他人都隻是泛泛之交,他真正花時間經營的好友關係,就隻有跟許言燭的好友關係。


    來到這顆星球,謝歸宴以為自己開啟了新的生活,結交了新的朋友。


    到頭來,他新結交的朋友,竟然也是許言燭。


    他自以為跟楊辛那麽談的來,高興自己有了一個新的步調一致的好友,兜兜轉轉,還是許言燭。


    原來他並沒有結交到新的朋友。


    「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不想要再見到你!」謝歸宴音量提高了些。


    聽到謝歸宴的話,許言燭很明顯地愣住了。


    許言燭很想說些什麽,但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裏,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好像是第一次直麵謝歸宴那麽直白的厭惡。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路過這顆邊界星,看到有人在跟蟲族作戰,我就看到你了。」


    原來全都是巧合。


    謝歸宴這兩天一直在想,許言燭到底是怎麽找到這顆邊界星的,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哪裏露餡了,原來都是巧合。


    「為什麽要偽裝成楊辛?」


    「……」


    現在兩個人的角色倒轉過來,謝歸宴問,許言燭答。


    「迴答我。」


    「因為……我想跟你講話。不偽裝成另一個人的話,你不會搭理我的。」


    「所以騙我,逗我玩,很有意思是嗎!」謝歸宴說話的音調都有些不穩了,憤怒的看向許言燭,「你還要假裝自己是b級精神力,說自己沒辦法長時間駕駛機甲,說要尋找方法突破,都是假的!」


    「不是……」


    「不是什麽?誰不知道帝國的君主是雙s級精神力?假裝成b級精神力真是難為你了,這輩子都不知道b級精神力是什麽滋味吧。」


    許言燭想要解釋,但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的精神力確實降到了b級。


    他是因為易感期才導致精神力下降的。


    但他不想讓謝歸宴知道自己是因為易感期才這樣的。


    許言燭稍微一卡殼,在謝歸宴眼裏,就成為了心虛、無話可說的證據。


    「滾。」謝歸宴深吸一口氣,試圖平靜下來,「你令我感到噁心。」


    謝歸宴的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了許言燭的心髒。


    許言燭感覺心髒在一抽一抽地痛,他此時連唿吸都感覺很困難,許言燭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困難地開口道:「我沒有騙你,我的精神力確實降到了b級,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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