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是第一個到的,有好戲看,她自然也要跑快點了。禮尚往來,這次可是迴敬。


    蕭逸雲讓手下的女暗衛守住顧玉梅,大步走到雲依麵前,將雲依手中的茶杯揮落:“你欠朕一個解釋。”


    唔,聲音還真是冷,看著心愛的人受苦,受不了了啊。


    “薛家的癢癢粉,一味解藥對一味毒藥,容不得一絲缺漏,否則全然變了味道。”


    “解藥有問題?”


    “我給的沒問題。”


    “毒藥有問題?”


    “我給的也沒問題。”


    “手拿出來。”


    雲依嗜笑,伸手露出胳膊。蕭逸雲眼神幽暗,拿出癢癢粉和剩餘的解藥。


    “兌了水效果更佳。”雲依好心提醒。


    蕭逸雲沒理她,直接將癢癢粉倒了些在雲依的胳膊上,不多時,雲依的胳膊便起了紅色痘印,蕭逸雲拿出解藥,雲依直接拿過往嘴裏一倒。解藥見效比中毒速度還快,雲依手臂上很快就恢複如初了。


    “她用藥後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光景又出了事,你等著。”


    給顧玉梅看過的那兩個太醫很快便到了,他們誠惶誠恐地給蕭逸雲請安,蕭逸雲冷冷地把他們踢去給顧玉梅把脈了。許久後,他們得出的結論還是:顧玉梅的毒已解,不該再有問題。但事實擺在眼前,顧玉梅此時還在生不如死著。


    蕭逸雲冷冷看向雲依:“你有辦法,是不是。”


    雲依撐著下巴,望著蕭逸雲:“何以見得?”


    “或許你現在的毒藥沒問題,但你給茵茵下的未必是這味藥。”


    “說來也是呢。”雲依十分煩惱的模樣,皺眉道:“真是沒轍呢,雖然我不想治好她,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還是要做些什麽呢。”


    雲依起身拍了拍蕭逸雲的肩膀:“好了,你也別擺著那麽可怕的臉了,也別尋思怎麽拿我的手下來威脅我了,我幫你解決麻煩便是了。不過,這藥你都不好好看看,就給皇後娘娘用了啊,你也太隨意了吧,我都那樣說了,你還聽不進去啊。”


    蕭逸雲臉色冷然地望向那兩個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太醫,雲依笑開:“蕭逸雲,我跟你打個賭吧,這兩個太醫,一定都不知道薛家的癢癢粉到底是個什麽模樣,也分辨不出薛家的癢癢粉是哪一個,他們就是構陷於我的,和顧玉梅串通一氣的。”


    “不信?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雲依,不會次次都被人算計到,尤其是被同一個人。”


    雲依拿過蕭逸雲置於桌上的癢癢粉,淡淡道:“薛晨和我說過,這癢癢粉和解藥其實都是毒,且最最神奇的是,這解藥藥性比癢癢粉本身還厲害,是更為烈性的癢癢粉,隻是我們都隻拿癢癢粉捉弄捉弄人或是省訊,不需用能要人命那麽狠,所以向來隻用你們口中的那味癢癢粉。”


    “兩位藥相生相克,有相互抵消之功效,他們能且隻能互相抵消。所以,中了解藥,用毒藥便好。”雲依走到顧玉梅身邊,在倒下癢癢粉之前,再次迴頭強調道:“能,且隻能相互抵消,若是皇後娘娘之前的症狀不在,可是與這味癢癢粉無關啊。”


    說完,雲依將癢癢粉倒入顧玉梅嘴裏,拿起一旁的杯子,捏起顧玉梅的嘴巴便一股腦灌了進去。顧玉梅被嗆到,蕭逸雲急忙上前,雲依起身冷冷道:“還真是憐香惜玉呢。”


    蕭逸雲坐到顧玉梅床邊給顧玉梅順氣,淡淡道:“雲依,你說話還真是一天比一天陰陽怪氣。”


    “恩,承蒙誇獎。”雲依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拿著茶壺倒了水,卻不放下,拿著茶壺擺弄著:“這茶壺還真是精巧呢。”雲依眼睛餘光看到顧玉梅的心腹宮女明顯一震,那個從她進來便一直在一旁抹眼淚的老嬤嬤抹眼淚的動作也是頓住,雲依淡淡笑開。


    雲依端著茶杯,拿著茶壺幽幽晃悠到顧玉梅窗前,“嘖嘖”道:“還真是戳眼睛,看一眼都惡心。蕭逸雲,對待心愛之人,你還真是不知道嫌棄二字怎麽寫了呢。唉唉,投胎是門技術活啊技術活。”


    “哎,你當心點啊,哭就一邊好好哭著博取同情吧,幹嘛突然詐屍一樣衝上來,我茶壺都差點給你撞翻。這茶壺賊好看,我還準備待會兒帶迴去好好欣賞一番呢。”


    老嬤嬤氣紅著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氣喘籲籲地吼道:“便是你害了皇後娘娘,你一而再地謀害娘娘,今日娘娘這般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狡辯?”


    雲依閃過那老嬤嬤又一波的衝撞,嗜笑道:“哎,你可悠著點,一把年紀了,可別一口氣喘不上厥過去了。還有啊,什麽叫‘一而再’地謀害你家皇後娘娘了?就算是加上這次,也就一次吧。”雲依篤定,秦湘之死謠傳一事蕭逸雲不會主動和顧玉梅提起,隻會當做不知道。而本該從頭到尾都什麽都不知道就被構陷,之後也啥事都不知道地“沉冤昭雪”的顧玉梅,以及顧玉梅的死忠黨,也“該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什麽,那就值得人好好斟酌了。蕭逸雲那麽精明的人,除非真是要眼瞎到底,否則是不會什麽都不懷疑的。


    “你莫要狡辯,上次……上次皇上封後之時,你就差點害得娘娘丟了皇後之位!”


    雲依有些失望,這老嬤嬤看上去年紀一大把,頭腦倒是靈活得很,不好對付啊。


    “你這害人精,今日,老奴非得替皇後娘娘好好教訓你不可。”說著又衝將上來。


    雲依閃身避過,那個站於一旁的宮女也趁雲依不備想上前偷襲,雲依運氣輕功輕輕鬆鬆甩下二人,飛身上了屋簷,極為寶貝地抱著茶壺,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們,調笑道:“你們是不是急著搶我寶貝,都忘了我是會輕功的了?還是說你們也有厲害的輕功,來一個看看,看能不能,恩,蹦到桌子上吧。”


    雲依在房梁上依著,悠然自得地晃悠著雙腿,繼續道:“不是我說啊,你們皇後娘娘還真是不會找人,你們一個個的哪會做人啊,你們皇後娘娘還沒死呢,皇上也在這裏,倒是輪到你們來替皇後做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宮裏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死絕了呢。”


    老嬤嬤被氣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指著雲依不停念叨著:“你、你、你,你個小蹄子,你……”


    “住口!秦嬤嬤莫不是年紀真的大了,雲依豈是你能罵得的?!”除了他,誰都不能欺辱她哪怕一分!


    老嬤嬤即刻跪下,告罪道:“老奴該死,老奴一時……”


    “該死什麽呀,怎麽就罵不得了?一個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紅人,一個是沒名沒分的野女人,以前是齊王妃,現在沒有齊王了,便什麽也不是了,什麽阿貓阿狗來罵幾句也是可以的。”


    蕭逸雲眼裏滿是寒意:“你是在怪朕沒給你名分?”


    雲依打了個嗬欠,淡笑道:“哪能啊,我還就怕和新皇扯上關係呢,沒名沒分的剛剛好。”


    蕭逸雲的目光更是沉冷。


    雲依淡淡瞥了眼蕭逸雲身後的瀟峰,慵懶道:“我說瀟峰瀟大爺,你老瞅著我手裏的茶壺做什麽,該不會你也看上了吧。就算茶壺沒了,這裏麵的東西可還在呢。”


    瀟峰低下頭,沒發一言。對上雲依主仆,他總是很倒黴,還是不惹的好。


    兩個太醫一直跪在一邊哆嗦著,此時年輕的太醫渾身一震,抬起頭想說什麽,卻被老一些的太醫攔住了,年輕一些的太醫哆嗦著嘴,最後在老太醫的瞪視下再次低下了頭。


    唉,人啊,總是少不了僥幸心理,尤其是幹了壞事的,僥幸心理更甚。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雲依無聲感歎著。


    蕭逸雲蹙眉:“這茶壺有什麽不對?”


    雲依得意地笑了起來:“我估摸著是有好東西的,你瞧瞧,這些人可是著緊得很,能沒有好東西嗎?”


    蕭逸雲冷眼掃了跪地的眾人一眼,看到他們明顯僵硬的身形,心裏有了計較。


    雲依喝了手中茶杯裏的水,從房梁上一躍而下,將茶杯、茶壺都置於桌子上。這茶壺已引得蕭逸雲的懷疑,他們若是還敢動手腳,那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急著來找死了。


    雲依走上前拍拍蕭逸雲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將手癱在自己臉前輕輕一吹,然後拍著手掌往顧玉梅看去,笑著道:“瞧,她好了,一點事都沒了。”


    蕭逸雲聞言看去,顧玉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是好了,除了被她抓破的地方還需另外上藥外,其他一點問題都沒。


    雲依笑道:“好了,謎題解開了,我的解藥、毒藥都沒問題,皇後娘娘之前中的也不是我的毒。那麽,新的問題來了。”


    雲依拍著手掌,在屋子裏來迴晃悠著:“皇後娘娘之前中的不是我的給你的癢癢粉,那麽該是其他的毒粉,可你也看到了,我手裏的東西就這麽些,都是從你手裏拿過來的,她原本的毒又是怎麽解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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