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可流言總是會以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傳播,一天不到的時間蕭逸雲送給太後的畫出問題的消息就傳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甚至有些茶館說段子的人都已經開始以此事為話題開始編段子了。


    雲依懶懶地窩在流英閣一動不動。天氣越發暖和,她基本上午飯一過就犯困,這樣的天氣實在是太適合睡覺了,雲依覺得這個時候不好好睡覺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雲依午覺睡了一個多時辰才起,起來喝茶、吃點心,迴了蘇瑜寫過來的慰問信後發了會呆就到了晚膳時間,吃過晚飯在院子裏晃悠幾圈消消食,然後洗澡、看書、睡覺。


    左靜看著自家小姐悠閑的樣子,忍不住道:“王妃,那群人還在齊王府外麵,就那麽讓他們呆著嗎,不用打發走嗎?”


    雲依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道:“反正他們也不會大搖大擺地進來,隻會在外麵守株待兔,再說他們就算硬闖也闖不進來,就讓他們呆著唄,耗得是他們的時間,我們又沒什麽損失。再說了,齊王府邸,齊王都睜隻眼閉隻眼的你瞎操什麽心哪。”


    雲依用手指戳了戳左靜的額頭,一字一句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說完雲依神速躺下睡覺。


    左靜跺腳道:“小姐~”


    “王妃!”


    “哦,王妃,你怎麽就不急呢,他們都是來殺你的啊。”


    “他們有本事殺個我看看啊。”


    左靜:“……”


    好吧,他們確實是沒那本事。左靜抓抓頭,可能是她太緊張了吧。看著躺倒後立刻進入睡眠狀態的自家小姐,左靜打了個嗬欠,這樣的天氣確實適合睡覺,算了,還是去睡覺吧。


    隔天,在家窩著養傷聽說假畫一事的六王爺蕭逸風頂著他的熊貓眼來了,雲依迴去後立刻就讓人打探了蕭逸風到底出了什麽事,結果讓她苦笑不得。


    這個風流萬分卻府上無一個姬妾的安王極為喜歡流連風花雪月之地,幾日前他去青樓妓館調戲那家頭牌,結果頭牌名花有主,安王不知死活地調戲下那個極有血性的男子直接對著安王的眼睛揍了過去,然後安王就不能見人了。安王倒也大度,說一介平民能為了自己的愛人不惜得罪權貴,他倒是欣賞得很,最後也沒怪罪人家。不過太後的壽誕他是無緣參加了。不過不參加未必不是好事,這樣處處透著狡詐的鴻門宴還是不要去的好。


    雲依知道這事後哭笑不得,不過也不得不說這安王是個性情中人,一介布衣打了他他非但沒有計較反而放過人家,倒是大度得很,換了旁的人隻怕是會讓打他那人生不如死的。


    四天前,伊人嬌


    一群人圍著幾人看好戲,作為伊人嬌的常客,安王在伊人嬌裏可是人人都知曉身份的,而那位長相一般卻書生氣甚濃的白衣男子作為媚娘的情人,伊人嬌裏的人自然也識得,但她們沒想到的是一向對媚娘挺規矩的安王會醉酒失態,而那個看起來沒什麽本事的書生竟然會敢衝出來打人,就算是不知道安王的來頭,可看他的裝扮也該知道不是一般人,他怎麽就那麽動手打人了呢。


    看到這般情景,伊人嬌的姐妹們既覺得那書生傻,又為他的行為感動萬分。媚娘姐姐為了這個男子不惜獻出自己清白的身子,不管那書生身在何處都在這裏癡癡地等著,倒也是沒有辜負媚娘姐姐一番相思啊。


    可如今這般可如何是好,對方畢竟是王爺,雖說來這裏一直都極為好脾氣,也沒有為難過哪個姐妹,可人家畢竟是皇室貴人啊,怎麽可能被人打了還忍氣吞聲的,皇家的狠厲手段他們也是聽說過些的,皇家出來的哪會有真正的兔子,那都是狼啊。


    “這可怎麽辦啊?急死人了。”


    媚娘的臉也是傻白,卻仍然鎮定道:“別慌,快去找林姑姑和白先生,他們如今都在,應該不會有事。”


    雖是這麽說,可媚娘的指甲已鉗進手掌,偷偷向前半步把書生擋在後麵些,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夏子厚撇嘴,他好歹是個男的,這女人真是的,該不會以為他弱到需要躲在女人背後吧。要不是主子說了不要讓六王爺太後壽誕之日在場以免焦急之下為護著他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他才不願意來唱這一出呢。他在六王爺的酒裏下了點迷幻藥,六王爺不知不覺喝多了,然後看到和自己喜愛的女子有幾分相像的容貌,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然後嘛就是他在適當的時候跳出來揍六王爺一拳,當然啦,下手要狠,否則效果不夠好可就不好了。蕭逸風就算是再不好麵子,可太後壽誕那日也不會好意思盯著在青樓調戲女人後被打的痕跡就那樣出現在壽誕上吧,再說了,他喜愛的那人那日也在呢,他怎麽可能好意思呢。


    迷幻藥的劑量很輕,被那麽一打蕭逸風清醒了不少,等眯著眼睛看清是誰打他時他愣了,然後再看看攔在夏子厚身前又被他拉到身後的媚娘,細細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驀地明白了是他調戲了媚娘然後夏子厚發飆了揍了他。


    哎呀,夏子厚也真是的,總是和他說什麽對待媚娘就是玩玩的,沒有一點真心,之所以怎麽就沒有換女人隻是因為媚娘這女人漂亮、會伺候人,最關鍵的是不煩人、不會纏著他,等他哪天厭了、煩了,作為補償,他會把她贖出來給她足夠的銀錢讓她好好過活。現在呢,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吧,還死鴨子嘴硬說自己沒有對媚娘動心呢。


    所以長久的沉默過後,蕭逸風腦子慢慢迴複清明,等到問清事情來龍去脈後他折扇一打,一副極為大度的樣子道:“你這書生看似柔柔弱弱,不過為了愛人做到這般地步本王還是十分欣賞的,本王就是喜歡有風骨的。你,不錯啊。”然後搖著折扇狀似瀟灑地走了,當然,迴去後看到眼睛上的淤青就瀟灑不起來了。


    而媚娘則極為感動於夏子厚的維護,她本覺得夏子厚對待她沒有幾分真心,他總是飄忽不定、來來去去,從不為她停留,可她就是迷戀這個捉摸不透心思的男子,林姑姑說她自虐,似乎確是如此,可能怎麽辦呢,就是愛上了這樣一個男子,還能如何。


    如今看著把自己拉到身後護著的男子的背影,媚娘心中滿滿的感動,她覺得一切都值得了,就算是為他而死她也心甘情願的。


    媚娘本已做好一人承擔安王雷霆之怒的打算,就算是死也要維護好夏子厚,可沒想到安王沒有計較一分就那麽走了,怔愣過後便是鬆了一口氣,媚娘含情的眉眼脈脈望向夏子厚,夏子厚也看向她,看出媚娘的感動,夏子厚心裏暗笑這女人真好騙,就這樣就感動得不行了。牽住媚娘的手將她拉迴房間,看來今天他能好好享受一番了……


    白浪和林媚兒站在三樓樓梯口看著這一切,林媚兒盯著那兩人問道:“你覺得那個姓夏的書生對媚娘可是真的?”


    白浪搖頭:“我不知道,這個人我看不透,看似無情,可也似有情。”


    ……說了等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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